第22章 死灵之终结
与其说是因为听到了折丹神的名字而害怕，不如说是慑于她压倒性的气场，尸棺后退了两步。
“一千年前，我想我们曾经见过一面。”折丹的声音充满了仇恨。
尸棺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很显然，这位神灵是把它和一千年前那位前辈弄混了。
“那一次，我没能阻止你。”折丹痛心疾首地说，“这一次，也让你逍遥太久了呢。”
炙热的红瞳中仿佛燃烧着烈焰，折丹神的面部表情却相当冷酷。
“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折丹这样对栎说道。
栎没有回答。尸棺更是不知所措，该怎么和眼前这位神灵解释，自己和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完全无关呢？
此刻的它，完全没有了当初研究邪术，化身尸棺的那份傲气，只想着如何投降。
“怨鬼将行。”折丹念动术式，一阵雾气从她脚底缓缓升起。
尸棺瞬间像是被压制住一样，动弹不得。只觉得一阵彻骨寒冷，耳边响起无数哀号谩骂声。
幻觉吗？不知怎的，尸棺想起了那些死于自己毒手的村民和锦衣卫，但他们理应魂飞魄散了呀。
一定只是幻觉吧。
“你可以这样认为。”阴风惨惨，只听见折丹神的声音，却不见她立于何处。
尸棺这才明白，其实折丹神可以阅读自己的内心，知道它到底是谁。
但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千年前的那位尸棺。
“所有尸棺，我都照杀不误。”折丹神的声音比阴风更能传输寒意。
尸棺的身边，仿佛有几亿只眼睛在缓缓睁开，这是死于折丹神之手的所有魔物残留的魂魄，因为折丹的权能，现在成了她的一部分。
星河起落，神祇长驻。傲慢之神，其名折丹；剑达天地宽，亦知天地长；邪孽闻之而惶惶，魔灵见之则丧亡。
现在，该轮到它了。
直到这个时候，尸棺，或者说它体内的秦穆，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它高举双手，做出人类投降的手势。嘀咕着没有谁能听得懂的投降宣言。
折丹神确实愣了一下，她本料想尸棺会垂死反击，为此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居然这么识相。
可惜了。
折丹神收起术式，叹道：“投降，可要趁早。”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尸棺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散架。
短短几句对话间，折丹神已然挥出数千剑，纵使是尸棺这般钢铁之躯，在这般凛冽的攻击之下也只有剩土崩瓦解的命运。
在尸棺倒下的一瞬间，也许这个
世界将发生一些变化。也许过了今夜，清水村的荒凉的郊外将重新有种子生根发芽，蛰伏的鸟儿将重新歌唱，黯淡的夜空将重新出现星辰。
这些消失了的东西将会归来。
除了逝去的人们。
尸棺的身体终究化为了齑粉，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折丹神脚边。
应该是滚到小灰脚边，尸棺一倒下，折丹神脸上淡漠的冷酷像是变戏法一样，被小灰惯有的飞扬跋扈表情取代了。
她惊讶地发现栎居然在紧抱自己的大腿。
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很快领悟了这一切。
“小灰，打败了尸棺。”她得意洋洋地说。
“啊对对。”栎极力附和她。
不仅是栎，连小灰的姐姐凌偕昭，此时也被妹妹的强大所折服。她被尸棺扇开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尸棺就已经被消灭。
她从阴影中走出，但是内心的自尊又不允许她夸奖妹妹，便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她注意到小灰脚旁的头颅。
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快步上前，蹲下仔细打量着它。毫无疑问，它的主人是自己的表弟——秦穆。
“这。”她屏住了呼吸。
一小时后，一只救援小队赶到了现场。他们先是救起了昏迷不醒的程华，随后又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底下找到了伤痕累累的霜痕与槐。
“衷心希望您没有大碍。”跟随救援小队的凌偕昭满是嘲讽地对霜痕说道。
霜痕明显是和金泫进行了一番苦战，并且几乎丢了性命。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全是被“烦恼丝”割出的伤痕。
他没有力气，或者说羞于回答凌偕昭的话。
倒是槐和凌偕昭攀谈了几句，详细描述了二人战败的过程，渲染了金泫可怕之处，这将成为第二天银针城报纸的一大看点：锦衣卫长官不敌街头混混。
金泫自然不是普通的街头混混，关于他的种种行为均难以解释。凌偕昭怀疑他背后可能另有主使。不过现场他们并没有找到“黑手”金泫，后来他们从程华口中得知了金泫的死亡。
被邪教徒囚禁起来的村民被解救出来。不过他们大多心智溃散，只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此外，邪教徒的两位首领，某甲和清水村村长，均没能熬到他们的审讯。前者早已被金泫嫌碍事顺手杀掉，后者则因失血过多死于医院。
按照舆论说法，这种死法未免太便宜他们俩了。
凌偕姐妹，秦长风的耳鸣也痊愈了。不过，凌偕昭并没有告诉舅舅秦穆头颅被发现的事情。
她告诉舅舅秦穆仍在失踪中。
她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并且这个想法很接近事情真相，不宜告诉舅舅。
一个叫秦穆的少年，曾经怀揣着音乐的梦想，后来迫于生活只能出入于各种葬礼充当鼓手。
再后来，他被发现死在清水村，和怪物一起。
也许他就是怪物，不过那已经成为过去了。
程华一周后在才自己的房间里醒来，他发现自己简单的房间已经发生了大变样。
房间里摆上了衣柜，茶几，干净整洁的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簇簇热情盛开的鲜花。单调的墙面上也贴上了几副字画。
“凌偕昭？是你的杰作吗？”他等凌偕昭来探望他的时候问。
“不，我们的杰作。”她身后站着双手叉腰的妹妹小灰以及左顾右盼的栎。
“谢谢…”程华真心地说。
“别误会，我是怕领导来视察的时候看你房间那么寒酸，误以为我们在霸凌你。”凌偕昭满不在乎地说。
“领导？”程华这才想起来凌偕昭之前说过的事：冷公子——应海生，不日即将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