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楚天歌之疑
去往千机山的路，是道祖老人指引秋莫寒去的。世人皆知千机山，但千机山存在何处，大概从那个时候起，世上能去千机山之所的人，大概只有这位假借别人名义为名的道祖老人了。
秋莫寒去往千机山去采那合生花开始，他的命运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因为，千机山住着一位天命之人，他的身份和能力，就算是这位世间邪恶之人，都未必是敌手。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论。
这位假借道祖名义生活在楚墨云周边的老人此刻坐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传来秋莫寒去往千机山遇到的漫天飞雪，脸色看起来异常开心。
他喜欢看世人为他做事的样子。他也更喜欢那些人吃苦他乐此不彼的心态。
“你真的那么喜欢掌控别人吗？做坏事的你到底想让这些善良的人的命运如何？你活了这么久，究竟为了什么？”
一股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里，在耳膜上，振聋发聩。
“你……”
道祖老人被突然惊醒，回头看看房间里没有任何身影，当他重新看到镜子里的画面，他惊出一身冷汗。
镜子里赫然出现一个身影，那是一名女子，穿着白色的裘装，头上顶着玉赫的头饰，面容还是那般冰莹剔透，只是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凝固一般，一动不动。就算开口说话带着情绪，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不会有。宛如一尊玉塑出来的人物一般。
他认得她，她就是青瑶子。人们口中相传的北寒瑶母。
“好久不见了，你这个坏到骨子里的东西！”
北寒瑶母微微动了嘴巴，说出来的话像是再宣判这东西的罪行。
“你不是……死了吗？”
道祖老人惊讶地道，因为这人只有镜子里有，而他的身后并没有人。
“你我温柔缠绵在那漫天大雪里，难道我死了，你就可以忘记吗？”
镜子里的北寒瑶母依然微微动着嘴唇，像是他说的话她完全听不到一般。
“……我虽然心肠不好，但我从未忘记过你。”道祖老人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确实，镜子里的这个女人，是历年来唯一让他情绪可以稳定下来的人。
“希望你好好做人，做个对这个世界有用的人。别再做坏事了。你做的坏事已经够多了……”
北寒瑶母继续自顾自说着话，身形也在此时变得虚晃起来。
“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
道祖突然抓着镜子，问起了话。
“遇见你，是我的使命。不想看到你，是我的决定。如果我可以选择，遇见你是我最讨厌去做的事情……”
“那我们的孩子呢？莫念心是不是……你和我之间的孩子？”
道祖望着镜子里的越发模糊，此刻。他害怕她看不见，声嘶力竭起来。
“是！”
这声音突然斩钉截铁，可又那么细小入微到令人勉强听得清楚。
这一个字说完，镜子里的身形彻底消失不见了。他曾经梦里也会梦到的唯一一个世人凭空而来，凭空消失不见。
他坐在镜子前，期待着很久，可是，除过他那苍老的脸面，什么物事都没有发现。
“她说的是，我听的很清楚。那也就是说，我有女儿了，对不对？莫念心是我的女儿，对不对？我竟然会有自己的孩子？这听起来多么荒唐？我这种恶人竟然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跌跌撞撞出了门，他来到莫念心房间。此刻，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神色看到他有些惊奇。
“请问，阁下就是道祖前辈？”说话之人正是楚天歌。这位人族战神头一次看到此人。就觉得此人大有来头。一直都没机会与此人多说说话。
道祖没有抬头，甚至都不想听他说话，打算进门。
“我认识的道祖，与前辈模样可有出入，不知道阁下为何起个道祖名号呢？”
身后，楚天歌淡定地问话，让这个邪恶的东西不得不顿住了脚步。漠然的回头，望着楚天歌，言语显得和善许多，“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他人可以称呼，老夫为何不能叫得？”
“天底下同名同姓之人倒是很多，但道祖称呼，可不多见。千机山的千机老人被后世称呼为道祖，晚辈有所耳闻，有幸也曾拜会过一次。前辈以道祖称呼自居，看来前辈本事定是能耐得很了。”
楚天歌一身潜存的感应之力让他内心的热血汹涌澎湃，楚楚欲动的冲动有些按耐不住。这让楚天歌本能的认为，眼前这人的身份，决然超出自己的想象。
“老夫栖居老人山，名下收过三位徒弟，本身也曾是上位仙者，看不惯仙家的阿谀奉承，便下落凡尘，一身攻法，以道法自然为妙处，便起了这名号。至于跟谁重名，那便不胜唐突了。你口中所谓的千机老人，老夫也未曾听闻，老夫孤陋寡闻了。”
道祖努力解释着他的出身。楚天歌默默的听着，听不出哪里不对。但又觉得哪里都不对。
“那敢问前辈是仙家那位上位仙者？”楚天歌还是想多问问。内心那股热血的冲劲，让他压根止不住对这位老人的身份好奇。
“过往之事，何必再提！如今只想以己之力，助楚墨云荣登人尊。虽然老夫眼拙，但对于楚墨云日后成为人王，大有信心。如今天下四崩五裂，民众苦不堪言，唯有人族兴旺自强，才能万家灯火。站队人族，你可有意见？”
道祖的问话，反而让楚天歌打消了对这位老人身份的猜忌。当下便道，“晚辈听前辈一番言论，受益匪浅。讨教了。”
“过奖了。”道祖淡淡地回应。
打算推门而入，此时，门应声而开，常苏苏随同百花仙子出了门。
常苏苏见过道祖，微微行了个礼。
百花仙子也和道祖老人打了声招呼。
楚天歌却在身后又问道，“前辈本事超群，莫姑娘的伤势，前辈可有把握治得好？”
“我派我徒弟去找了一种奇药，若是七日内拿到此药，莫姑娘必然痊愈。”
“莫姑娘受得伤可是烈日焚心爪，前辈也有本事救活，就算千机老人再此，也未必有此把握……”
楚天歌继续试探地问话。
“他是他。我是我。各凭本事，各有所长而已。”
“那前辈令其徒寻奇药，那奇药可谓何物？”
百花仙子望了楚天歌一眼，觉得楚天歌今日的问题可是多得很了。不免皱着眉头。常苏苏却煞有介事地望着这位道祖，眼神有了一丝警惕。
“双生花。”道祖并不隐瞒，从容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