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运的齿轮
“喂，顾楠。”许瀚霖拿着手机，语气顿了顿：“李书博有话想跟你说。”
李书博……
给他干嘛，你俩聊啊。
“好的。”顾楠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混合着高谈论阔的声音。
许瀚霖面无表情，把手机递给李书博。
“喂，书博？”顾楠向酒桌上的人点头致歉，拿起手机走出了包间。
“hi，顾楠。”李书博尴尬的接过电话：“我是李书博。”
“我跟老大来深城了，我们来参加消防比赛。”
顾楠想了想：“比赛？”
“嗯，你有没有时间来观赛。”
“可以啊，什么时间。”
“那我把我的比赛时间表发你。”
顾楠站在走廊的尽头握着手机：“好，他也参加比赛吗？”
李书博扭头看了许瀚霖一眼：“他不比赛，他是裁判。”
许瀚霖安静的在一旁，敏锐的捕捉到自己相关内容，立马招手：“给我。”
“什么？”
“手机。”
李书博躲开他的动作，他笑眯眯的加重语气。
“老大说想跟你聊聊天，那我把手机给他了。”
“好啊......”顾楠点头。
“喂。”许瀚霖懒懒地声音传来：“你在哪呢？”
“在吃饭。”顾楠接着补充。“不过没什么意思。”
“吃饭没意思.......”许瀚霖的眼神不经意撇过李书博：“那深城什么有意思，李书博说他比完赛要点犒劳。”
李书博在一旁用手扇风，心里想。
妈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犒劳，这是你想要的犒劳。
顾楠也好奇：“他不就是深城的吗？”
她是长在深城的外地人。
李书博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多少年没回来了，哪条街都不认识。”
这话倒也是，李书博别说是深城不认识，估计家门在哪他也找不到了。
“好的，那我想想。”顾楠说。
“行，到时候商量吧。”许瀚霖答应。
顾楠闻到了淡淡的雪茄味，转过身，竟看到了李总站在她不远的地方。
不知道李总听到她讲了多久的电话。
尴尬的愣在原地，她好像是说过一句【饭局没什么意思。】
顾楠故作自然的打了个招呼：“李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就是你们聊比赛的时候。”李总抽了口雪茄，语气随意：“是什么比赛？”
“一场消防比赛，是全国的。”
顾楠问他：“您对消防也有兴趣？”
“没兴趣。”李总毫不留情的嘲讽。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没出息的工作。”
顾楠客气的笑了笑：“那您抽烟，我先进去了。”
她本以为，李总在这群中年油腻男人里是德高望重的存在，结果也是一丘之貉。
吃完饭，童话带着顾楠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
有多高档呢？
这么说吧。
普通小区的保安标配都是四五十岁老头，这个小区清一色的年轻帅哥。
穿着笔挺的礼服戴着礼帽，敬礼还露出一截白色手套。
乘电梯上十六楼，童话带着顾楠走进一个一室一厅的Loft公寓。
站在窗台边，成圆大厦就在东南方位。
顾楠哪里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她一个住了十几年城中村的小老百姓，直到童话把房卡递给她。
顾楠不敢置信，这居然是员工宿舍。
这么奢侈的，宿舍！
“这以后就是你的住处了。”童话说：“不满意吗？”
“不......”顾楠说话开始磕碜：“是太满意了。”
“行，这里上下班通勤十分钟，你跟你爸妈说说，早点搬出来住吧。”童话交代她。
“我有个问题。”顾楠脑子还算清醒：“这里租金一个月多少，会不会太破费了。”
“这我不清楚。”童话说：“这是你小张叔叔的房子，没人住也是空着。”
“顾楠，你还记得他吗？”
小张叔叔......
顾楠怎么会忘记。
那么优秀的人，最终还是像流星一样陨落了。
在他的身上，顾楠第一次见到了生死的残酷。
原本风神俊朗的男人，在垂留之际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创造了偌大的成圆建设集团。
他叫张诚年。
说起顾楠和他的渊源，来自她的父亲老顾。
老顾是张诚年的师傅，张诚年是童话的师傅，如今童话又带着顾楠.....
命运啊，真是轮回。
顾楠从小佩戴的那一枚玉佩，还是小张叔叔的妻子挑选。
斯人已逝，逝者如斯。
童话站在窗边，看着偌大的建筑物缓缓道：“我带你来这里，是希望你成为我的助力，我可以招到大把比你优秀的人才，但是我绝不可能信任他们。公司表面风光，实则人心并不齐。今天是你入职成圆建设集团的第一天，希望你早日成长，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顾楠没想过自己学的建筑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助力，她已经做好肝脑涂地、日日肝图的准备了。
“小童阿姨，我会努力的。”
童话满意的点头：“今天你表现的出乎我意料，李总很欣赏你。”
原来刚刚的饭局也是一场面试，顾楠心里有点不理解，别人的面试都是画图和方案，怎么她是饭局呢？
不过领导的心思她也猜不透。
虽然她家跟小童阿姨私交不错，但这一刻，小童阿姨已经是自己的代理老板了。
代理老板就等于老板！
老板的心思你别猜。
顾楠选择走向了属于自己的舒适圈。
她有一种感觉，现在就像做梦一样美好。
却不知道一个狠狠的跟头在等着她，栽下去。
但在那个跟头里，她找回了一样东西。
叫理想。
藏着她的初心。
顾楠跟父母说了搬家的事儿，老顾和苏慧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遵从了公司的安排。
人家做到这一步，拒绝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顾楠把弟弟的房间还给他，因此顾泽在高三这一年终于可以不睡客厅，能有一个房间给他好好休息和学习。
对于顾泽来说，是件幸福的事情。
顾楠被老弟抱起在房间里转圈圈，他明明笑得没心没肺，嘴里还虚情假意的念叨着。
“姐姐，我会想你的。”
她后知后觉，小童阿姨早已默默的考虑到一切。
包括她，包括她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