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佛门弟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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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希望永在

钱老二道:“王老爷子莫非也想找他复仇?”

魏行龙道:“若论武功,十个王天寿也比不上这位大英雄一根手指,但他却知道这位大英雄今年过年后一定会去找他,所以就先邀了唐家的唐大先生和另外几位高人到淮西鹰王堡去吃春酒!”

他恨恨接着道:“他在这里买下唐门的毒药,就为了要在酒中下毒,害死那位大英雄,然后再嫁祸给唐大先生。”

他冷笑着接道:“这三件事凑起来,我若再猜不透你的狼心狗肺,就枉在江湖中混这几十年了。”

钱老大道:“只可惜你说话像个老太婆,哕哕嗦嗦说了一大堆,却还未说出那位大英雄到底是谁?”

魏行龙一字字道:“在下说的这位大英雄,就是‘铁血大旗门’的掌门人,天下第一、侠义无双的铁大侠铁中棠!”

铁中棠!这名字说出来,突然没有人喘息了!数百年来,若只有一人能今天下豪杰心悦诚服,称他为“天下第一”的,这人就是铁中棠!每个人都长长吸了口气。

此时的姬冉本已经与楚留香分开,分别搜索这山窟,期待尽快找到原随云。

黑暗,却还是同样的黑暗。姬冉沿着石壁慢慢的往前走,他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恐惧又随着黑暗来了!

姬冉忽然发现自己对这地方还是一无所知。这里还躲着多少人?原随云在哪里?是不是已被楚留香抓住?人们若是对某件事一无所知,就立刻又会感觉到恐惧。恐惧往往也是随着“无知”而来的。

突然,黑暗中仿佛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姬冉立刻飞掠过去,道:“老……”他语声立刻停顿,因为他发觉这人绝不是楚留香。这人正想往他身旁冲过去。

姬冉的铁掌已拦住了这人的去路,这次他出手已大不相同,出招虽急,风声却轻,用的是掌法中“截”、“切”两字诀。

这人却宛如幽灵,姬冉急攻七掌,却连这人的衣袂都未沾到。他简直已怀疑黑暗中是否有这么样一个人存在了。但方才这里明明是有个人的,除非他能忽然化为轻烟消失,否则他就一定还在这里。

姬冉冷笑道:“无论你是人是鬼,你都休想跑得了!”他双拳突然急风骤雨般击了出去,再也不管掌风是否明显。他已听风声呼呼,四面八方都已在他拳风笼罩之下。

姬冉的拳法,实在比他的饭量还要惊人。黑暗中,突然又响起了这人的咳嗽声。

姬冉大笑道:“我早就知道……”他笑声突然停顿,因为他突然感觉到有样冰冰冷冷的东西,在他左腕脉门上轻轻一划,他手上的力量竟立刻消失!

鬼手?这难道是鬼手?否则怎会这么冷?这么快?

姬冉大喝一声,右拳怒击。这一拳他已用了九成力,纵不能开山,也能碎石。只听黑暗中有人轻轻一笑。笑声缥缥缈缈,似有似无,忽然间已到了姬冉身后。

姬冉转身踢出一腿。这笑声已到了两丈外,突然就听不见了。姬冉胆子再大,背脊上也不禁冒出了冷汗。他遇上的就算不是鬼,是人,这人的身法也实在快如鬼魅。

姬冉一生从来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又是一声咳嗽。声已到了四丈外。姬冉突然咬了咬牙,用尽全身气力,箭一般窜了过去。

他也不管这是人是鬼,也不管前面有什么,就算撞上石壁,撞得头破血流,他也不管。他这一窜,果然撞上了样东西。这东西,仿佛很软,又仿佛很硬,竟赫然是一个“人”!这人是谁?

姬冉这一撞之力,就算是棵树,也要被撞倒,但这人却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姬冉一惊,反手一掌切向这人咽喉。他应变已不能说不快。谁知这人却比他更快,一转身,又到了姬冉的背后。

姬冉又惊又怒正想击出第二招,谁知道这人竟在他背后轻轻道:“小和尚,你已把我鼻子都撞歪了,还不够么?”

楚留香!姬冉几乎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起来,恨恨道:“我只当真的见了鬼,原来是你这老臭虫!我问你,方才你为什么不开腔?为什么要逃?”

楚留香道:“我看你才真的见鬼了,我好好站在这里,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姬冉怔住了,道:“你一直站在这里?”

楚留香道:“我刚走过来……”

姬冉咽了口口水,道:“刚才和我交手的那个人不是你?”

楚留香道:“我几时和你交过手?”

姬冉倒抽了口凉气,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楚留香的反应一向最快,感觉一向最灵敏,若真有人从他身旁掠过去,他绝不会全无觉察。

”刚刚查探可有收获?“楚留香问道。

”并无,除了你与酒鬼,我并未发现任何活人,在入口的十几米开外我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重的酒臭。怕引起误会,所以我并没有靠近他。”

姬冉平淡的答道。此时的姬冉一身夜行衣,身材瘦小,动作优雅灵活好似一只黑猫。

正是之前与另一个身材曼妙女子配合制服蝙蝠公子手下并点火之人。

在初次甩脱”鬼火“后,姬冉就与楚留香定下一明一暗的策略,因姬冉光头特征特别容易被人发现,故而使用缩骨功假扮女子。任谁也想不到一代高僧竟会男扮女装。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条人影,这人穿着一身黑衣服,黑巾蒙面,装束打扮就和蝙蝠岛上的蝙蝠差不多,但身法之轻灵奇诡,却连蝙蝠岛主原随云也赶不上。

他怀中还抱着个人,姬冉眼睛一眨,他就已到了面前。楚留香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是认得他。

姬冉道:“这人是谁?”这人没有说话,只轻轻咳嗽了一声。

姬冉脸色已变了,这人赫然就是他刚刚还见过的那个“鬼”,这个鬼怀中抱着的就是金灵芝。难道方才燃起火光的也就是他?难道他就是那个“看不见的人”么?

姬冉道:“你认得这人?”

楚留香道:“幸亏认得,看向黑衣人,别的人呢?”

这人又摇了摇头。

楚留香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接上小胡,一起去瞧瞧。”这人又点了点头。

到了出口处,楚留香就抢在前面,抢先掠了出去。

天上若有石头砸下来,他宁愿自己先去挨一下。天上当然不会有石头砸下来,外面的阳光简直温暖得像假的。

只不过,就算在最温柔、最美丽的阳光下,也常常会发生一切最丑陋、最可怕的事。最丑陋的人就是死人,最可怕的也是死人。

楚留香一生中从未看这么多死人。所有的人全都死了,有的人至死还纠缠在一起,他们虽然是自相残杀而死的,但冥冥中却似有一只可怕的手,在牵引着他们演出这幕惨绝人寰的悲剧。

张三就倒在英万里身旁,脸伏在地上,动也不动,他身上虽没有血渍,但呼吸已停止。英万里也是。若是别的人是自相残杀而死的,他们又是被谁杀了的呢?还有高亚男呢?

高亚男伏在地上,看起来很是凄美。阳光还是那么的新鲜美丽——美丽得令人想呕吐!这简直不像是真会发生在阳光下的事,就像是个梦,噩梦。楚留香怔在那里,突然不停的发抖。

胡铁花也从漆黑山洞中赶了过来,他看着高亚男对楚留香大声道:“她也许还有救,你怎么还慢吞吞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奄奄一息的高亚男突然跃起,两只手闪电般挥出,挥出了千百道乌丝。

光芒闪动的乌丝,比雨更密,密得就像是暴雨前的乌云!胡铁花做梦也想不到高亚男竟会对他下毒手,简直吓呆,连闪避都忘了闪避。何况,他纵闪避,也未必能避得开。

这暗器实在太急、太密、太毒,这变化实在发生得太突然!

胡铁花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旁边撞了过来,他整个人都被撞得飞了出去,只觉无数道尖锐的风声,擦过他衣裳飞过。他的人已倒在地上,总算侥幸避开了这些致命的暗器!是谁救了他?

救他的人自然是姬冉,毕竟比起进攻,防御才是姬冉最擅长的。

高亚男也已站起,面如死灰,呆如木鸡。

胡铁花呆了很久,才跳起来,冲过高亚男面前,道:“你……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疯了么?”

高亚男没有回答,一个字都没有说,就扑倒在地,痛哭了起来。她毕竟也是女人,也和其他大多数女人一样,自知做错了事,无话可说的时候,就哭。哭,往往是最好的答复。

此时原随云忽然出现在不远处的礁石上,对着此处道:“楚香帅。”

楚留香道:“原公子。”

原随云叹了口气,道:“香帅果然是人中之杰,名下无虚,在下本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不想还是被香帅揭破了。”

楚留香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世上本无永远不被人揭破的秘密。”

原随云慢慢的点了点头,道:“却不知香帅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楚留香沉吟着,道:“每个人做事都有种习惯性,越是聪明才智之士,越不能避免,因为聪明人不但自负,而且往往会将别人都估计太低。”

原随云在听着,听得很仔细。

楚留香说道:“船上会摘心手的本来只有三个人,枯梅大师既已“死”了,剩下的就只有高亚男和华真真。”

他笑了笑,接着道:“阁下当然知道高亚男是我们的好朋友,认为我们绝不会怀疑到她,而且每件事发生的时候,都有人能证明她不在那里。”

原随云道:“确实如此。”

楚留香道:“高亚男既然没有嫌疑,剩下的就只有华真真了。各种迹象都显示出她就是杀人的凶手,使得每个人都不能不怀疑她。”

原随云道:“但香帅却是例外。”

楚留香道:“我本来也不例外,若不是枯梅大师和阁下做得太过火了些,我几乎也认为她就是凶手。”

“而她也几乎认为我就是凶手,几乎在黑暗中糊里糊涂的火并起来。无论是我杀了她,还是她杀了我,阁下想必都愉快得很。”

原随云道:“这正是我们的计划,却不知是什么地方做得过火了?”

楚留香道:“你们不该要高亚男在我背上印下‘我是凶手’那四个字的。”

原随云道:“你怎么知道是她做的事?”

楚留香道:“因为我们被关入那石牢时,只有她一个人接近我。”

“而且还有意无意间在我背上拍了拍,那四个字显然早就写在她手上的,用碧磷写成的字,随便在什么地方一拍,立刻就会印上去,本来是反写的字,一印到别人身上就变成正的!”

原随云也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沉着脸道:“香帅又怎会发现背后有这四个字的?”

楚留香道:“我背后并没有眼睛,这四个字当然是无真大师先看到的。”

原随云道:“他看到了这四个字,非但没有将你当作凶手,反而告诉了你?”

楚留香道:“他非但告诉我,还跟我互换了外套。之后华真真也发现了。”

华真真忽然道:“那时我已知道是他了,我虽然也看不到他的面目,却知道除了他之外,别人绝不会有那么高的轻功。”

她眼波脉脉的凝注着楚留香,慢慢的接着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凶手。”

原随云道:“为什么?”

华真真没有回答,她不必回答,她的眼睛已说明了一切。

当她凝注着楚留香的时候,她眼睛里除了了解、信任和一种默默的深情外,就再也没有别的。

爱情的确是种很奇妙的事,它能令人变得很愚蠢,也能令人变得很聪明;它能令人做错很多事,也能令人做对很多事。

过了很久,他们才将互相凝注着的目光分开。

楚留香道:“那时我才知道她绝不是凶手,那时我才确定凶手必定是枯梅大师,因为只有枯梅大师才能令高亚男出卖老朋友。”

高亚男哭声本已停止,此刻又开始哭泣起来。

楚留香道:“那时我们虽已互相了解信任,但还是没有停手,因为我们要利用动手的时候商量出一个计划来。”

华真真柔声道:“那时我的心早已乱了,所有的计划都是他想出来的。”

原随云冷冷道:“香帅的计划我虽已早就领教过,却还是想再听一遍。”

华真真道:“他要我配合同样隐于暗中的和尚,搜集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和烈酒,在石台四周先布置好,他自己到上面去引开你们的注意。”

“那时你们每个人都在听他说话,所以才完全没有发现我在干什么。”

烈酒浇上干燥的衣服,自然一燃就着,何况“蝙蝠”的衣服本是种很奇特的质料制成的,既轻又薄。原随云沉默着,像是已说不出话来了。

胡铁花却忍不住问道:“但枯梅大师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华姑娘呢?”

楚留香道:“因为枯梅大师惟一畏惧的人就是华姑娘。”

胡铁花不由自主又摸了摸鼻子,他不懂师父为什么要怕徒弟。

此时姬冉插话道:“故老相传,华山派分显脉与隐脉两宗,我如果没看错,这华真真当是隐脉弟子,毕竟她姓华。

楚留香道:“华真真名义上虽是枯梅大师的弟子,其实武功却另有传授。”

胡铁花道:“谁的传授?”

楚留香道:“华琼凤华太宗师。”

胡铁花道:“我知道华仙子是华山派的第四代掌门,但却已仙逝很久。”

楚留香道:“华仙子虽已仙去,却将她的毕生武功心法记在一本秘笈上,交给她的堂兄,华真真就是华仙子的玄侄孙女。”

胡铁花道:“我明白了,可是……”

楚留香道:“你虽已明白华真真的武功是哪里来的,却还有很多事不明白,是不是?”

胡铁花苦笑道:“一点也不错。”

楚留香道:“我分几点说,第一,华真真得了华仙子的心法后,武功已比枯梅大师高,摘心手那门功夫,就是华真真传给枯梅大师的。”

胡铁花道:“这点我已想到,所以华姑娘刚才一出手就能将她制住,除了华姑娘外,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

姬冉继续道:“第二,华真真得到华仙子这本秘笈后,就负起了一种很特别的任务。”

胡铁花道:“什么任务?”

姬冉道:“隐脉负责监视显脉掌门。”

胡铁花道:“这难道是华仙子在她那本秘笈中特别规定了的?”

姬冉道:“不错,所以华真真在华山派中的地位就变得很特殊。华山派中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有权过问,华山门下无论谁做错了事,她都有权惩罚,就连身为掌门的枯梅大师也不例外。”

他接着又道:“我们一直猜不出‘清风十三式’的心法是怎会失窃的,就因为我们从未想到枯梅大师会监守自盗。”

同时姬冉有些无奈的看着华真真道:”其实,我也想学‘清风十三式’,华姑娘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

华真真用坚毅的眼神看着姬冉,并摇摇头。

原随云突然打断姬冉与华真真的对话并看着楚留香道:“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这一战最后胜利的究竟是谁?”

楚留香道:“我想过。”

原随云道:“你若真的想过,就该知道这一战最后胜利的还是我。”

楚留香拒绝回答。

几日后,家园已在望,光明也已在望!希望永在人间!

楚留香为人风流倜傥,足智多谋,观察入微,善良多情。尤其轻功高绝,世上无人可及。后人评曰:「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