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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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冒充哑巴》

少爷认为我有钱,所有人都要服从。今天好心请客,你不给面子,被拒之门外也就算了,还被你伤了颜面!

公主认为:还说是城里人,无缘无故,事先不打招呼,就想踏进门槛,言语举动随便,不严肃不尊重,把我当成轻浮女子,还拿钱鄙视挑衅我!此时上演了一场对角戏,双方认为互不尊重,还不给人下台阶。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从此埋下了祸根……

收购红菇的年轻人,感觉自己讨个没趣,愤然离开了。他把提来的菜篮子又提到老王家去煮晚饭。事有巧合,老王一家下山去亲戚家吃喜酒了,这个商人不会煮饭炒菜,就去找梁土生。梁土生此时正在床上睡觉,想养足精神晚上上山采摘红菇,却被商人拉起床,去老王家帮忙他炒牛肉,煲羊肉汤,两人一起陪伴喝起了小酒。

天黑了,梁土生边喝酒边把晚上的计划泄露了出去。他比划道:“对寨子菇农来讲,我知道山上长红菇的哪个地方最多,每年采摘得最多。虽然有几次被人偷偷跟踪了几处,第二年被偷摘了,我就把孙沪家养的大黑狗牵到上山,闻闻偷摘人的气味,然后把黑狗牵回寨子上,黑狗直接把我带到偷采红菇的人家旁。其中这老王也跟踪偷采过一次,被黑狗闻到要咬他,我看在隔壁邻居分上就算了。如果是外乡人,我就叫黑狗咬了。今晚和孙沪约定,九点多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每年都在这两三天内长菇的,就是要去守夜,也辛苦……”

商人不愧是商人,头脑精明,一会儿就想出了一个周全的实施方案,将计就计。报复孙沪刚才不待见之仇的办法很快就想出来了…………

于是一直劝酒,把梁土生灌喝得酩酊大醉,把今晚要办的事忘记了,他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黑狗做判官,这是怎样一回事呢?原来快十点了,孙沪右等左等,不见哑巴来会合,于是叫大黑狗看家,自己往寨子的方向接应梁土生,走了一会儿,远远看到了手电光了。梁土生的手电筒光在寨子上数最长的了,是他爷爷放牛的时候,有牛丢失,夜间去寻找专用的。上四节电池,射程光线远,这是八十年代,有钱人才用得起的哦!孙沪高兴地直冲过去,冲到手电光跟前,就拉着男人的蓑衣角用俏皮话说:“怪不得身上这么浓的酒味,原来躲着喝酒!山上红菇都长暴开花不值钱了,嘻嘻!”

穿蓑衣的人不讲话,还把斗笠戴得低低的,更像哑巴了,高子又差不多,加之天色低暗无月。俩人走了半小时,到了指定采红菇的点,两人坐下就背靠背休息等天亮,等红菇出土长开。

坐了一下,夜间山风吹来,凉意更浓,又是入秋,露水飘洒树叶,在夜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发出恐怖的声音。孙沪本是女孩子家,自然胆小。便转过身钻进蓑衣人肩膀下说道:“哑巴好冷哦,抱我!”

蓑衣人知道孙沪此时中计了,趁机双手把孙沪抱在怀里,孙沪顿时感觉恐怖感慢慢在消失。孙沪从14岁插队到今天40岁,26年了。往日哑巴有背过她,那是去赶圩时小坑涨水,或者感冒在夜间要背下山去小诊所,由于背的姿势特殊,孙沪仿佛在儿时的摇篮里,随着脚步的迈开而摇着,这时的她,会把下巴放在哑巴肩膀上,去感觉哑巴红红的发热的脸,听到哑巴粗矿的呼吸声,孙沪总是装傻子,不作声,让哑巴一直背着往前走。

孙沪此时依偎在男人的胸堂,感受到男人的心跳和气息。蓑衣外,静静的大山空旷,听到树叶落下的声音;静静野外的深夜;静静地躺在26年朝夕相见的朋友怀里;静静地安逸地睡着了……这时,晚风吹来,风中带着酒气味,长长的胡茬从脸庞刮过,刺痛了她白里透红的粉黛。孙沪知道这是男人挚爱的烙印,这是千年等一回唇齿相依的时刻,终于等到你了。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轻轻的滴在红菇花蕾上,又滑在生养哑巴长大的故乡土壤里,这份感情与土地的结合,这份泪水与汗水的付出,献给我亲爱的哑巴,孙沪在梦里说道:“我愿意《黑狗做判官》!”

是啊,40年了,她第一次绽放出属于女人特美的笑容,她朱唇微启,闭月羞花地享受着凉风的凉意,酒气味再次拂过她的脸庞……

一切的一切都在梦里发生,久盼着,掀起我的盖头来。那是属于梁土生的面纱,那是26个春秋不败风雪的面纱,也只有梁土生有这个权利掀开这26年后最金贵无价的面纱。不嫁给梁土生,良心上过不去啊。只有在梁土生的世界里才是正当的女人,才会洗去别人眼里“黑户”这个词,才是我孙沪光明正大的身份……

孙沪还在梦里漫骂:“哑巴你太坏了,就知道欺负我……”一阵凉风刮来,下雨了。孙沪从梦中醒来,慌张张地起身整装扣衣裳,又嗔呢道:“喝多了就拿我出气?你酒醒了要负责任哦,听到了吗?哑巴,哎,给你说也白说,谁叫你是哑巴呢?快跑,下大雨了,淋湿了划不来!”

打雷闪电了,于是俩人手牵手跑下山。到了叉路口,穿蓑衣人往寨子方向跑了。孙沪一人跑来炭窑家。

第二天傍晚,又约定采红菇,梁土生来到炭窑洞,孙沪见他若无其事,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孙沪自言自语道:“男人喝多了真可怕,酒醉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又走到了昨晚背靠背的地方坐下,孙沪和梁土生开始背靠背,半小时过了,感觉梁土生像木头人,没动静,孙沪像昨晚一样又说了一遍:“哑巴好冷哦,抱我!”讲了几遍,还没反应?!孙沪心里开始发毛了,咋办?昨晚不是哑巴“欺负我”了吗?难道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