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门是我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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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蹂躏

残暴血腥并没有因为台阶上被清空而结束,晋王跳下台阶砸落在盟台下的兵堆中。

是的,兵堆而不是战阵,从他发出吼叫声的那一刻,山谷间就在没有一队兵士能结阵成型。

他砸下的瞬间一群士兵就在他身下化成泥浆,他直着尾巴轻轻转了两圈,环顾了一下四周,身旁顿时炸出一圈血雾,近六丈宽的圆圈内成为人间炼狱。

他三丈的长尾扫了两圈,触碰到的重甲直接炸碎里面的躯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有的剩下上半截躯体,有的是下半截,其余是中断开来的重甲少部分能剩头脚四肢,其余都是残肢断臂或是流白浆的脑袋。

晋王看着这般场景似是兴致勃勃,居然逮着一人用双爪不停来回推搡逗弄,没个两三下那人就散架开来,于是祂就跳到远处兵堆中重新挑一个出来继续戏耍。

惨叫声中三千人的主力军在几个呼吸间死伤殆尽,看着满目疮痍战果累累,晋王还不尽兴,他侧耳俯身似乎听到盟台另一侧还有动静。

他三步两跳绕过盟台爬上南山的半坡,眼前晋国的大军已经慌忙逃窜到弯道口。晋王快速冲刺仅一个呼吸就追到一匹马后。

策马狂奔的正是魏贤,他头也不敢回,只因听见马后有粗壮的喘息,以及活物奔过沙石时那种轻微的声响,为此他全身已经湿透背后冰凉,汗毛炸起来。

突然天空一片黑暗瞬间又回复光明,他眼前已经上演炼狱是如何练成的。

晋王纵身跨过魏贤头顶后直接落在中军,他转身刹住急略的庞大身形,就在他刹停身子的一瞬间,身下拖出二十多丈的长五六丈宽的暗红。

祂快速用双爪在胸前虚抓,连续冲拳一般虚空来回爪击,魏贤身前掀起飓风吹飞了数以百计的步兵,他们在空中飘飞翻滚的时候,身体各处不断出现整齐的切口。

本就被齐军冲杀得所剩不多的晋军这下子就剩了两三百弓手和屈指可数的步兵,其他的士兵在晋王戏谑的表情中随他们的骑兵汇入山谷间的红河中去了。

晋王屠戮两军刚好用了一刻钟,当中包括他好几次嬉戏抓弄,当然在凡人的感知中他们不过瞬间就无了,并不知道他们自己在晋王双爪上被玩弄了多少次,尽管结局同样都只是化成一堆碎肉。

山谷内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变化,盟台上齐王看向自己的右手,他五指虚抓缓缓聚拢捏紧拳头,下一瞬他出现在魏贤马前。

一堵一丈宽的风墙拔地而起,红流被断开在此处,听见金铁交击的声响在风墙的另一侧。

齐王抬手画地四方,而晋王已经消失在魏贤眼中,他四面八方全是交织在一起的锐响。下一瞬他被带离马背,落到山坡上而他的坐骑则是被地上掏出的巨爪撕成粉碎。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齐王再次画出两堵风墙,挡下晋王的利爪。对方反应很快,眼见没法穿透风墙,抄爪插入土中,从风墙围出的三角体底部窜出,在两人逃离瞬间利爪上只留下马儿的碎块和翻涌的血水。

魏贤跌坐在地面无血色,脑袋不住地在左右轻摇抽搐,喉结咕嘟地上下摆动了一下。

他在晋王深红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和齐王的身影,他无力地向后摊靠在斜坡之上,双手手肘撑着无力的躯体,转头对齐王说到。

“齐王殿下,不用管我了……”

在孔夫子的箭矢之下他都有无限的求生欲望和本能,可眼前的晋王光是无意间散发的气息就让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他刚刚在半坡处指挥观察时就看见了晋王变身的瞬间,更从对方脖子上紧勒的玉佩上再度确认了这怪物的身份,那是晋王几年不曾离身的宝物。

这就是数年间不曾临朝的大王?三军六卿手中的精锐在对方身上能留下伤口吗?韩赵魏三家这些年的谋算计划简直成了笑话。一人足以平一军的怪力还能算是人吗?

咻的一声从附近的半坡响起,晋王巨瞳上掉下一支折断的箭矢,魏贤身后半坡传来马蹄和熟悉的声音。

“绿色小植被!这是什么怪物,魏贤还愣着作甚,上来呀!”

魏贤回头看见赵烈的红甲在马上,对方一边连珠掩护一边疾驰而下,最后俯身伸出手来势要他把捞出这死地,他咬牙把手也伸了出来,赵烈那股子莽劲让魏贤感觉或许有或许呢?

两人手牵手的瞬间,晋王身形闪动消失在原地,咻咻,嘭嘭。战马嘶鸣受惊狂奔,魏贤成功爬上马背,而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多了两个小坑,坑内埋着两发箭矢。

晋王此刻正低头嗅着坑洞,咧着嘴龇着牙口中的液体滴落,祂眼睛突然上翻盯着高台上持弓半蹲的孔夫子。边看着对方边缓缓转过身子。

哼哧,晋王鼻子喷出一股白烟后身形再度原地消失。叮叮当当的祂前方三四尺距离的空气中只有残影和兵器交击的声响。

祂瞳孔紧盯的对象是孔夫子,可出手攻击的对象却是与自己最近的齐王。赵烈救走魏贤瞬间,夫子的箭与晋王的扑袭交汇,与魏贤靠近的齐王却仅仅退开三尺,再度与晋王近距离对峙。

因此晋王没有选择暗中狙击自己的夫子,而是选择先出手碾压这个挑衅自己神威的齐王。

齐王在疾风中略驰眼前视野一片模糊,手中长剑化作无数光影在身体两侧与利爪对碰,哪怕这般速度他也是能看清周身景象的,能让他眼前模糊的原因只有比他更快的攻击干扰了他的视线。

齐王现在心中一片空明,使出的每一式全靠武道感应,五招过去后他左臂上被撕开了一条血痕,又是三招右肩上右肘以及手背同时新增伤口,四招后左肩胛更是直接被洞穿。

伤口在不停增加,但是他心中依旧保持着空明,他不能被任何情绪感染必须时刻保持这种感觉,他知道只要掉出神台空明之境立马非死即重伤,这个对手可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

嘭,齐王的左腰侧被洞穿,他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了,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缠斗到了盟台下的拒马处。不断退后防御的他被拒马插到侧腰,仅仅划破一层皮肉,但他感知中挡开了对手迎面的一爪。

好消息是保住了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坏消息则是他终于掉下神台空明,他身影从虚幻中化成现实能重新被凡人的肉眼所捕捉。

他果断横剑一扫使出风墙,风墙成功拔地而起,而他的身体轰的撞碎了一排拒马翻滚着撞停在斜坡上。

此刻晋王的身影再次被孔夫子捕捉,只见祂咧嘴吐舌似乎在嘲讽着不自量力的齐王,左边的爪子从风墙的侧边探出,不停地用脑袋上的毛发蹭着挡在身前的风墙发出阵阵刺耳的金铁交鸣。

祂的举动似乎在说齐王的风墙虽然号称能挡住一切,可祂能翻越风墙打垮对手,而风墙也只能是祂蹭毛用的一块板子。

下一刻祂扑击上前夫子毫不犹豫朝齐王身前射出一箭,箭矢炸出巨坑在斜坡上扬起半丈高的尘土。

而晋王身形却是消失不见,夫子立马反应过来此乃声东击西!但是晚了他举弓挡击瞬间,连人带弓被空气中无形的一击拍飞。

嘭嘭嘭

一连串的爆鸣,夫子在空中成了无根的浮萍左摇右晃,身形不停随着鸣爆声摆出这种怪异的姿势,他身体上的骨头在不停的发出铜铁断裂的脆响。

半空中夫子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直喷,化成漫天的血雾,下一刻血雾分散显出一个凹陷的爪痕,他的身形被拍倒在盟台之上,晋王也再度出现蹲坐在夫子边上,一只爪子摁住胸膛凹陷的夫子,另一只爪子则是轻轻挠着脖颈后的毛发。

夫子急切的想救齐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瞬间倒在晋王利爪之下,还被对方不停肆意玩弄,眼下竟然连根完好的骨头都找不出来。

卫王鲁王惊慌地看着转头看向他们的晋王,他们则是看了眼附近站着不动的少年,这名看似神秘的少年已然成为他们救命的稻草。

此刻花红叶魂归天外,天旋地转的他再次来到了黄天红地的云雾间,眼前数十人环抱的柱子上正是【北天门】的牌匾。

“玄武!玄武!”

花红叶大喊可是无人回应,眼前烟雾弥漫,一团云随风席卷而来,云朵将他包裹着,他一边用手驱赶云雾一边大喊。

“干爹!干爹!”

“诶~怎么了?”

果然不是没人回应只是操作不当。大人物都是有专属的呼唤方式。花红叶飞出云团,【北天门】缓缓卷起飓风旋转消失,只见英伟的青年双手环抱胸前,叼着长长的烟杆龇着牙在那吞云吐雾。

“干爹,你能下界吗?”

???玄武并不说话眯起眼看着一脸讪笑的花红叶。

“我在下面碰到了一个掩盖在禁法阵下的血迹阵,有个人王吸血化身成巨兽在屠戮,可是我感觉事情还没结束应该仅仅只是开始,这可是场打热闹呀。”

“与本座何干,本座是那爱凑热闹的人……嗯仙!吗?”

玄武轻轻从口中吐出一口烟,随后又吸了口气,把烟团从外吸穿成环状,如此反复间吐吸出六个烟圈。祂看着烟圈突然愣了愣神。

“我来时就破开了禁法阵,血祭上接天地能破昊天法旨之外的一切镇器……哎!”

花红叶抱着头话没说完额头就吃了玄武一记爆炒栗子,疼得他捂着脑袋。

“大胆!即使没有法旨,震器在就代表了绝地天通的意志,凡人修行已经是藐视昊天,你还敢冒着大不韪破镇器而设的禁法阵。”

“关键是这禁法阵只是表象,掩盖的是通天的血祭!为的就是接天连地,召唤天神或是上达三清之地。”

“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你也不是巫了,没资格借血祭到此,我见你已经是踩着黑白的边缘。”

“凡人的事你不管,这事应该与天神或是上仙有关呐,那阵法……”

玄武挥了挥手烟圈消散,祂的三角眼撇了一圈四周,先是出神思考,最后缓缓开口。

“这事我管不了,不过我可以随阵悄悄下界看一眼倒是真的。毕竟事关六……”

说罢祂嘴角一扬笑了笑,大袖一挥卷着花红叶让对方又是一通天旋地转,两人身影消失此地归于红黄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