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法律
白絮抬起头渴地看着乌尘：“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乌尘不说话。
白絮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道：“如果你真能为我解惑，我，我愿……”
“你愿做什么？”乌尘狡黠地看着白絮。
白絮在考虑之前乌尘的那个提议，可她自视甚高，怎么能给一个内残做侍女。
看看站在身旁正虎视眈眈的马宏，白絮定了定心神说道：“我愿跟他一样，拜你为师。”
乌尘毫无形象地坐在板凳上上仔细看着白絮，白絮的面孔上虽有不甘，但她追求真理的信念是如此之重，重到她宁愿拜一个内残为师。
乌尘拿笔在棕色的树叶上画了一张图，正是地球上广为流传的道教阴阳鱼的图案。
乌尘说道：“精神和物质是对应的，如同这阴阳图。”
白絮看向这个简单的图案，感觉它非常的神秘，如同蕴含大道，当下就心有所感。
乌尘继续说道：“阴如黑夜，阳如白昼，黑夜再黑也难掩光芒，白昼再亮也有照不到的黑暗。所以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共济方为大道。”
乌尘了了几句话让白絮如遭雷击，在她的脑海中原本建立起来的信仰之塔轰然倒塌，一种最本源的大道在她的心中萌芽，很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白絮诚恳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乌尘解开捆绑白絮的绳索说道：“这叫道，是一种哲学，它能让人分辨真伪，解开世间一切枷锁。”
“请师父教我。”白絮俯身大拜。
乌尘已经承认白絮为自己的徒弟，白絮这一拜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冥冥中的那种羁绊。
当下乌尘就把老子的道德经给白絮背了一遍，心中念了几句无量天尊就心安理得地夺取了老子的著作权。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万物之母，无名万物之始……”
对于华夏的文言文，虽然乌尘也不算全明白，但差不多也能讲明白其中的道理。
白絮崇拜地看着乌尘，却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师父真的是内残吗？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乌尘当即跳脚骂道：“你才内残，你全家都是内残。”
刚刚还为人师表的乌尘，此时的形象落在白絮的眼里。
白絮：“……”
看到白絮快要哭的样子，马宏赶紧安慰道：“不要在意，师父学究天人，偶尔的真性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絮含泪狠狠地认真点着头。
乌尘骂完，心里还不痛快，开口道：“想知道，师父为什么没有慧骨吗？”
马宏和白絮当即瞪大了眼睛，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就说一个内残怎么会懂得这么多，那么师傅没有慧骨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结果乌尘开口说了一句让马宏，白絮心惊胆战的话。
“你们不觉得，慧骨是人类的一切烦恼之源嘛？挖掉它，你将打开一个新的世界。”
闻言，马宏，白絮惊恐地捂着腮帮子坚决地摇着头。
乌尘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闯了进来。
乌尘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徒弟马超。
宽了宽紧张的心，好奇地问道：“马超你怎么把衣服染成了红色？不过挺好看的。来来，见见你们的三师妹。”
马宏见状大吃一惊，赶紧过去扶着马超，着急地叫道：“师父，你瞎啊，这是被血染的。”
乌尘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让村长准备紫线藤疗伤。
看了看马超的伤势，马宏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伤势最重的是马超的左臂，贯穿伤，伤了骨头，其余的都是皮肉伤。
目前马超是因为流血太多才变的虚弱的，他的脸如同白纸一般。
马宏气咻咻地骂着：“反叛者的那个小子别被我碰到，碰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行。”
马超脸色难看地看着师父说道：“师父，我没抓到那个打你的男人，徒弟不能让你出气，徒弟让你失望了。”
闻言白絮暗吁了一口气，还好白桦逃脱了，如果白桦被捉了，以其身后的布道者高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使加上自己，区区三名六星法师还是不够看的。
“跑就跑了，以后记住了，凡事以自己的小命为主，事不可为不要强求。”乌尘安慰道。
马超点了点头，回答道：“不是，师父，我一不小心把他给炸死了。”
“what？”乌尘闻言吓了一跳，直接飙了句英语。
白絮直接吓懵了。
马宏直接锤了马超一下，高兴地说道：“不错嘛，我说你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还能让那小子跑了呢。原来直接了结了啊，班干得漂亮。”
马超疼得呲牙咧嘴，满头大汗，吓的马宏赶紧道歉。
村长给马超敷了药，马超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白絮拉过无尘悄悄说道：“师父，您杀了白桦，布道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乌尘改正道:“是马超杀的。“
白絮说道：“和你杀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乌尘无语道：“你们讲道理好不？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找上我咧？”
白絮摊摊手说道：“这就是道理啊，你是他的师父，他杀人了，难道你没有责任？”
乌尘挠了挠头问道：“哪条法律规定，徒弟杀人了师父也有罪？”
白絮疑惑地问道：“法律是什么？”
乌尘无语，又给白絮普及了法律的含义。
白絮喃喃道：“法律真是好东西啊，它可以约束人们的行为，是取信于民，维护政权的不二法宝啊。”
如果有这么一个法典，那布道者还用得着编纂一些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东西去愚弄大众吗？于是白絮萌生了编辑法典的念头。
最终乌尘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是非观并不是依靠什么典章制度，完全是看双方的势力和个人的意念，就两个字混乱。
按照这个世界的是非观，白桦惹了乌尘，被乌尘的徒弟打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这个世界还有一项约定成俗的条例，打了儿子还有老子。
白絮口里的布道者，彻底颠覆了乌尘听到的关于反叛者的说法。
这个世界是先有的武力，强者独步天下，弱者被逼着抱团，抱团的弱者发现抱团并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他们最终压制了强者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流团体，也就有了社会。
团体，团体与团体之间相互制衡，慢慢地衍生出了等级，衍生出了文明。
而布道者就是这个文明的传承者，他们的特性就是想要掌握绝对的话语权，说白了就是获得更多的利益，然而根深蒂固的弱肉强食的世界观，让当政者根本不理他们那一套。
为了获得利益，他们开始鼓动民众，反抗压迫，抵制苛捐杂税。
而当权者中除了武力压榨派，还有部分受布道者思想影响的文治等级派，双方都是明目张胆地搞对抗。
布道者认为人是个体不应该作为商品买卖或占有，但长幼尊卑，人生来是分贵贱的，阶级是不可逾越的。
乌尘呵呵笑了一下，总结道：“不就是为了获得利益跟生产主体也就是人民进行虚假的妥协，换一种方式进行剥削嘛。”
在乌尘的引导下，白絮把三方分离开来看的确是这样，武治派用的是武力压迫，文治派用的是阶级概念，双方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乌尘目前改变不了社会制度，他最根本的需求就是要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而存活下来就需要强大的武力作为保障。
但目前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