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清官难管家务事
“这个,这个,这个......”
一时之间,徐兴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尤文华面无表情道:
“徐村长,你不会是连这种小事都不知道吧?你这下岭村的村长是怎么当的,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要是不想说或者不知道的话,我就只能去问其他人!”
“尤所长,瞧你这话说的,这事,整个下岭村就没有人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徐兴贤暗自瞪了一眼徐德寿,怎么可能会听不明白,尤文华话语中,夹枪带棒,不过相对来说,虐待总比害人性命要好,正色道:
“尤所长,你说的不错,徐德寿是经常虐待他的养子!”
“既然你知道,那这事你为何不管?”
尤文华阴沉着脸色,怒视徐兴贤,语气不善道:
“你可是下岭村的村长,是连这点小事都管不了,还是不想管,又或者说你是想等这位小兄弟被打死,你才会管?”
“尤所长,你误会了,这事,我是想管,可是,可是我拿什么管?”
徐兴贤自嘲地笑了笑,见尤文华张嘴,猜测到他可能会说些什么,不等他开口,又接着说道:
“尤所长,你说的不假,我是下岭村的村长,可我也就是个村长,能管得了什么事,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想管都管不了!”
“好一个就是个村长!”
尤文华冷笑一声,脸上尽是讥讽之意。
别看村长没什么职务,在华夏是排不上好,但是在村中,那可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别说是徐德寿和季常的事,哪怕是再大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就算是闹出人命,只要想管,还是管得了。
最后也就是会有点后患!
徐兴贤知道尤文华是动怒了,有些意外,不明白尤文华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寻常人,他可以当做是正义感强烈,可是像尤文华这等人物,应该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就算是正义感强烈之辈,也应该知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工作,接触最多的就是家长里短,怕是没少见类似的事,怎么可能还会这般生气?
他有些不太明白!
忽然。
他想起尤文华不久前和季常之间的对话,似乎是尤文华认识季常的父亲,莫非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尤文华知道季常的事情,才会这般愤怒?
徐兴贤眼神复杂,再次解释道:
“尤所长,不瞒你说,小老儿当初初次得知这一件事,也曾上门,想要管教管教,可你不知道,人徐德寿都说了,这是他们的家事,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要是想管,可以把这小子接回到我们家去养!”
尤文华讥笑道:“徐村长,你没开玩笑吧?在你们下岭村,还有人敢这样和你说话?”
“尤所长,你这话说的,我们这里是下岭村,是咱们中国的地盘,更是咱们人民当家做主的地方,别看我是村长,但也得讲道理不是?”
徐兴贤笑了笑。
话也就是这样说,别说他是下岭村的村长,就说他是徐德寿的长辈,徐德寿也不太可能敢这样和他说话,虽然没有说的这么明显,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个。
尤文华也是笑了笑,没有把徐兴贤的话当真,懒得和徐兴贤再废话,他来这,又不是和徐兴贤废话的,扭头对徐德寿开口说道:
“徐德寿,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吧?”
徐德寿‘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上,如一滩烂泥一般,颤抖着语气,惊恐道:
“这,这,这杂种,又,又,又没死,怎么,怎么还抓我走?”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虐待养子就不犯法了吗?”
尤文华冷笑道。
“村长,村长——不,兴贤叔,兴贤叔,救我,救我!”
徐德寿哀求道。
“尤所长.......”
徐兴贤正欲开口,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尤文华生气道:“怎么,徐村长,你还想替罪犯求情?”
“尤所长,我倒是不想替这狗东西求情,毕竟就这狗东西做的事,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了都是活该,谁让他做的都不是人事呢?”
徐兴贤冷哼一声,话锋一转,又接着开口说道:
“但是这狗东西的家庭情况,尤所长,你是不知道,他们家很早之前就跟父母兄弟分家,他们家就只有他这一个顶梁柱。
家里除了养子外,还有三个孩子,除了大儿子年纪稍微大一点外,不管是小闺女还是小儿子,年纪都很小,你要是把这狗东西抓走了,你让他们一家怎么活?”
尤文华冷笑道:“呵!这年月谁家不凄惨,谁家没有故事?就因为他们家惨,他做坏事就不惩罚了吗?”
“是,是,是该惩罚!”
徐兴贤点了点头,也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说服尤文华,更不指望把徐德寿家中说惨一些,就会让尤文华同情,道:
“只是尤所长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这狗东西会受什么样的惩罚说一说,也好商量一下?”
尤文华生气道:“刑法之事,是能商量的吗?”
徐兴贤嘿嘿一笑,也不多嘴。
尤文华张了张嘴,想要冷嘲热讽几句。
可是看着徐兴贤这副模样,知道如果不说服这老东西,想要把徐德寿带走是不可能的,谁让下岭村是人家的地盘。
尤文华扭头看向季常,道:“小兄弟,你是苦主,你说说看,这狗东西得受什么样的惩罚你才开心?”
“能吃枪子吗?”
季常道。
“吃,吃,吃枪子?”
徐德寿先是一惊,随后怒视季常,破口大骂道:“你个杂种,我是真恨不得当时就把你给打死,不至于留下你这个祸害!”
苗翠花也是愤怒道:“小宝,你是不是真的巴不得你娘当寡妇你才开心?”
季嘉良、刘秋菊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明显是在看热闹。
季常没有在意破口大骂的徐德寿、苗翠花两人,再次询问道:“公安同志,可以吗?”
尤文华摇了摇头。
他倒不惊讶,季常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换成是其他人,被这样对待,也恨不得对方吃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