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祁王府剧变
晴雯连忙说道：“爷，不怪小姐，是我追着问的，要不然那位姐姐也不想说的。”林黛玉在一旁一脸担心，生怕秦昭阳生气处罚晴雯。
见她们这幅模样，秦昭阳笑着摆手道：“行了，没怪你们，这个模样作甚？你们都没吃呢？”
四个美婢都摇了摇头，松了口气的晴雯指着坐地钟说道：
“还没到十二点呢，本以为爷去去就回，结果耽误许久，先前正值吃的团圆饭都冷掉了，如此都倒掉了，受了老太太过问，还没来得及另做呢，哪里知道回来的这么早？我们还没包饺子呢！”
她话语中的老太太自然是指秦昭阳的母亲秦夫人。
一说到包饺子，秦昭阳的脑中不由的就闪过前世的那些小品台词，呵呵乐了起来。
黛玉伺候着秦昭阳换了鞋袜，好奇的问道：“夫君笑什么呢？”
秦昭阳摸了摸她的头，开心道：“想到一句好玩的话！”
袭人连忙问道：“爷，什么话，什么话？”
她们对秦昭阳过目不忘的事情早就知道了，压根就没问这件事。别说她们了，就连太上皇和承天帝也没有多问此事。
对这两位至尊而言，这就是个加分项，最重要的还是政务能力。
秦昭阳刮了一下袭人的鼻子说道：
“好吃不过饺子！”
袭人和晴雯纷纷啐了一声，脸色微红的白了秦昭阳一眼。
她俩一个生于平凡人家，一个从小跟着表哥逃难，对这些带荤腥的俗语还是知道一些的。
倒是紫鹃和黛玉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人。
但紫鹃聪明灵慧，和黛玉自幼情同姐妹，是她的“闺中贵友”，也能隐晦的猜出一些来，略有怨气的对着黛玉娇嗔道：“小姐，老爷犯浑呢！”
黛玉闻言，冷笑一声：“瞧瞧，如今刚大婚不久呢，夫君就现了原形，算了算了，是我当初遭贼人蒙骗了呢，可怜今后成了土匪压寨的了！”
“那娘子却也是土匪压寨夫人嘛！”秦昭阳呵呵一笑，厚着脸皮说道：“娘子勿气了，哥哥绝不犯浑话了好么。”
“呵呵。”一旁的袭人忍不住调侃：“小姐，爷本就一市井俗人呢，这才是活生生的，不呆板的嘛，莫非小姐也以为爷是圣人一般的呢。”
黛玉嘀咕：“我可没如此觉得。”
旋即又插科打诨说了俏皮话一阵，好容易哄得黛玉宽心，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便罢了事。
秦昭阳伸了个懒腰，起身说道：
“好了，咱们也包饺子吧！”
秦昭阳“啊”了一声说道内：“多包一些，给陛下，秦皇后二皇子他们送去些，给老爷子老太太，给大嫂和三弟媳自然也要一应俱全。可惜大哥纵然临近年关也因为公务繁忙归不得家啊......”
晴雯笑着点头道：
“爷放心，材料都已经准备出来了，分量很足的。”
秦昭阳打量了她身前的高耸问道：
“多有分量？”
“啐....”
她们近日原才知晓，这秦公子果真是爱开玩笑呢...当然，也仅只是开玩笑罢，调调情，倒是显得生活妙趣横生了，时而见黛玉吃醋的模样，逗逗她，几是调情一般，倒也是一大乐事呵。
大燕传统，每年春节期间会在保和殿举办外朝宴，皇帝为其他少数民族首领或地方大员举办的宴会，叫外朝宴，主要是礼仪性的，地点多在保和殿。
此外，还有千叟宴等宴会，此为乾熙年间的首创传统。
大燕的“公务员”是比较惨的，哪怕是太上皇时期，年假也一样只有七天。
而且这七天的时间内，五品以上的官员在大年初一还要起早来这里接受陛下“宴请”。
说是宴请，说是与百官同乐，但哪里有官员真的敢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
此时保和殿内外都有三三两两的官员站到一处小声交谈着，其中工部的人最多.单论人员多寡，任何一部都不是工部的对手。
这会儿几个皇子也都和相熟的大臣说笑着，毕竟算着时间离两位至尊到来还得有半个多小时。
大皇子赵恒烨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健康的赵恒钰，心中就不由得高兴。
对着四皇子赵恒煊小声说道：
“你看老三这个模样，还要强撑着过来。似乎完全忘了昨晚上吐血的事情了，也不记得门下门客下狱的下狱，赶出京师的赶出京师了。”
赵恒煊无奈的低声道：
“大哥切莫如此，都是自家兄弟，莫要被外人见了笑话。更何况皇祖父和父皇也不喜咱们兄弟不和，昨晚皇祖父说的那话，难道大哥忘了？”
赵恒烨哼哼了一声，不耐道：
“行了，整日里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去和老三说，让他不要和我作对！他若是听了，我倒是愿意不管他！”
赵恒煊的嘴角抽了抽，心说我要是说话这么管用的话就好了......
“咦，二哥和秦学士来了！”
赵恒煊也生怕赵恒烨在说什么兄弟不睦的话，这要是被哪个官员听见了，岂不是难堪？
正好看到赵恒惕和秦昭阳正走过来，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结果赵恒烨听到秦学士这两个字，脸色也没见得好看多少.......
他已经确定赵恒惕肯定会参与争储的，所以压根不抱希望了。
赵恒惕笑呵呵的和见到的官员打了一路招呼，进殿以后笑着说道：
“皇兄和两位皇弟新年快乐啊！昨晚上喝的不尽兴，今天可要在共醉一回才行啊！”
赵恒钰的脸色黑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回道：
“二哥说的是，不过也不急于今日。二哥马上就要开府了，以后来日方长呢。”
祁王府的那些门客都是昨天半夜被抓的，一部分刚投靠的直接送出神京了，剩下都直接下狱了。
但天家无私事，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
六部尚书今天一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这会儿压根不往前凑。
谁知道他们不往前凑，秦昭阳倒是凑了过去。
“几位尚书大人，陛下命我提掌冶造局，说来惭愧，到现在还是个空架子。还得劳烦几位尚书大人之后抬抬手，让冶造局能先搭起来个架子不是？”
秦昭阳一脸笑呵呵的模样拱手，可六部尚书就有点抓瞎了。
六个人连忙侧身躲过了这一礼，若不然岂不是明摆着是没有“抬手＇压着冶造局的事情么！
工部尚书崔胧苦笑道：
“秦大学士千万莫要这么说，老臣已经命人全力配合存周他们两个了。就是人选都有大部分是老臣亲自挑选的，绝对都是好手。”
吏部尚书干咳了一声说道：
“老臣这边也是能放的都放了，更何况老臣还要和宗人府，礼部为二殿下封王做准备呢。”
这话说的意思就是差不多的就抬抬手了，但是更多的就别想了！
户部尚书见秦昭阳“满脸希冀”的看着自己，无奈道：
“秦大学士您放心，只要工部和吏部的文书没问题，户部这边也没问题。”
这事和刑部礼部没什么关系，两位老大人也就退后一步看着热闹。
倒是兵部尚书吕泽的反应有点出乎秦昭阳的意料之外，他这会儿笑呵呵的说道：
“秦学士，陛下已经将冶造局那边大致的情况都说给老臣们了。以后秦学士若是能让冶造局多制出一些火炮火枪，那兵部上下都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呢！”
这吕泽既不是勋贵，也不是武将，他是一个单纯的文臣。
在这个位置也三十多年了，对火器火炮的威力是非常了解的。只不过现在铸火炮是一个慢活，而且残次品极多！
就算是铜铸的火炮，连续开炮也有炸膛的风险。
况且这种火炮极重，只能用于守城威慑，而无法作用与追击战。
秦昭阳感觉他和自己说话有些亲近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种亲近是来源于哪。
“哈哈哈，吕尚书别着急，等冶造局建好了，最优先研究的就是火炮！”
几位尚书都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昭阳。
他们明白秦昭阳既然敢这么说，必然是因内已经得到承天帝的同意了。
那么承天帝为什么同意？
有更好的火炮设计！
吕泽大喜，现在大燕的火炮都是按照明朝时期制作，压根没有什么大的突破。
若是真的能造出更好更方便的火炮，兵部可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问呢，赵恒烨和赵恒钰不约而同的的走了过来。
六位尚书见状瞬间笑呵呵的聊起了别的，因为他们不确定新式火炮的事情是不是机密..
赵恒烨和赵恒钰都恨得牙根痒痒，合着我们来是打扰你们了呗！
他俩这十年时间在吏部、兵部、户部真的是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可就是没有侍郎以上的官员归顺。
这六位尚书就更不用说了，各个和泥鳅一样！
秦昭阳呵呵笑着说道：
“诶？怎么大皇子和三皇子殿下的脸色不太好？难道昨晚着凉了？”
说完也不管两人脸色更加难看，和六位尚书行礼道：
“几位大人，我先过去那边看看贾大人和秦大人，商议下冶造局的事情去。”
赵恒惕也同样行礼，尤其是对着老大和老三微笑致礼，便离开了。
六人连忙给二人回礼，心里琢磨着这秦大学士说话是有点损哈.......
秦昭阳说是过去，但其实并未离殿，而是让内侍将两人喊了进来。
贾政和秦业两人刚刚升官，又都是一样不解人情的性子，因此颇为不适应现在的场面。
毕竟现在他们是冶造局的“负责人”，不少人对他俩都很是关注。
也有不少人在通过他俩打探秦昭阳的事情，也有大皇子三皇子的人对他们冷嘲热讽。
这会儿内侍让两人入殿，他们没觉得现在进殿有多光荣，反倒是觉得松了口气....
“臣，拜见秦国舅爷！”“参见秦大学士！”
秦昭阳笑着伸手扶起两个人，一脸亲近的笑道：
“两位千万莫要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礼节就做给外人看看好了。更何况本官以后也要倚重你们掌管冶造局，太过生分岂不是见外了？”
秦业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在宫中侍奉秦皇后的，但是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女儿的这层关系，而让自己升官。
“臣，必定竭尽全力辅助秦国舅爷与二殿下，一决不让您失望！”
贾政也连忙说道：
“臣才疏学浅，蒙得秦大学士看重，在陛下面前美言方有今日。安敢不全力辅佐秦学士，让冶造局大创光辉！”
秦昭阳呵呵一乐，失笑道：
“都说了不要太生份了，日后还是要多走动走动，毕竟咱们是一家人不是么？”
贾政和秦业这才挺清楚他一直在强调一家人三个字，连忙点头附和。秦昭阳心中无奈，这两个人要说傻肯定是不傻的。
贾政少年时也是努力进学的，秦业更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俩只不过是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不过这样也好，用起来放心！
冶造局不同其他地方，每一样新东西造出来以后都需要较真的人反复查验。
尤其是秦业本就是营缮郎，对工程的流程极为熟悉。
虽然不需要他天天守在那里，但火炮火器等物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得让他去“挑刺”了。
贾政虽然不懂这些事情，但是贾家却是很重要的一环。
秦昭阳引着两人到一个角落后轻声道：
“冶造局的选址已经确定了，就建在铁网山。那里有一条湍急的河流，正好用于水力锻造。而且那是皇家猎场，外围有军士把守。”
“不过冶造局事涉机密，所以也要建好围墙，而且要严格把控工匠出入。到时冶造局周围也会有军士把守，防止军用火器等机密泄露。”
“此事在初六的时候会在朝堂宣布，届时建造的事情就落到两位大人手上了。只有一个要求，严密厂密不透风，所有的工匠都要住在里面！”
“所以这个地方不仅要有工匠干活的地方，也要有他们和家人生活的地方。尤其是那几位大匠，他们的房屋要修的好一些。”
贾政和秦业都懵了！
这铁网山是不是有点远啊！
就算是骑马从东门出去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以后不用来工部了？这是被朝廷给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