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服气的凌小姐
第二十三回不服气的凌小姐
父亲空手而归，凌巧云倒是暗自乐呵。
“这小厮王仁嘴严，其实跟着我家姑爷还挺好。”凌将军自己排解呢。
“爹爹，你是不是又想打我夫君的主意，我夫君可乐意吗？”巧娘撒娇说道。
“我容不得他乐意不乐意，都是为了他……不，为国好，像姑爷这样的将才，拿来做个绣花工人，这实在有些可惜。”凌将军笑着说道，“我可是一片好意，丫头，你这两天在家做什么，告诉爹爹，是不是心里痒痒想出去啊？”
心里当然痒痒，被关在府里，爹爹还为自己立了规矩，甚至二门都不出，说什么凌家是官宦世家，自家是千金小姐，小姐就必须要有小姐的样，大门不出。
巧娘拉住了爹爹的手：“我不想当小姐，累，不仅身体累还心累。”
“你这是闲的，我可听说了，你偷喝酒，不肯好好在屋子里呆着绣花，在后院整天八卦，我家女儿怎么也不应该这样子。”凌将军说道，“我怕是你配不上我那好女婿。”
“爹爹，您生的是个傻女儿，全京城人都知道，她十五岁那年就在街头丢人现脸，拉着小乞丐一起喝酒，十六岁那年丞相府赴宴拐跑了相府小公子，带着人家小公子一路跑到南方卖了人家小公子，十八岁当街耍泼，不肯嫁人，二十岁那年更是赌遍京城，差点输光整个京城凌府……然后您就捆了她。不放她出门闹事。其实我这个小姐应该更乖一点不是吗？”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二哥那是不服气，故意闹事……”凌将军说道，“不对啊，你不会想学他，继续闹事，这要是把我女婿吓着了怎么办？你二哥是男儿，皮一点很正常。”
“我从小你们没把我当女孩子呀，这回又说要当什么大家闺秀，我真不喜欢京城里小姐的做作，爹，你喜欢我相公就不应真打他的小厮，我夫君可稀罕王仁了，一路上对王仁照顾有佳，那王仁也是磨人，也是好像与他交情非常，王仁与我那二哥似乎也是认识的，虽说他说他只是珠宝行小伙计，可我二哥对他也极好，我看见二哥有一次拉着王仁……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你这丫头胡说，你莫非又在嫉妒你二哥。王仁最多就是个京城的破落子弟。”
“我就是嫉妒，如今什么他都得到了，每日一早他就要去朝堂去衙门，好神气，这本该是我的一切，少将军文武双全，从小随父驻守边关，建功无数，半年前受重伤回京，成了京城人无比敬仰的英雄，又去考了文科科举，成了探花郎，补了礼部尚书的缺，春风得意。凌家出了个文官……他还拐跑了我那丫头杨子衾……”
“老二做得对，当文官比武官好，不用担心战场上丢命，当今圣上仁慈，就是有所纰漏，这些人也就关上几年，死不了。”
“爹……我呢……去了趟京城……成了小姐……还是个疯傻小姐，低嫁了个绣花的，哥说嫁绣花郎好，不会做寡妇，如今呢……您想让我夫君跟着你守边关，这不是又回到原点了……我记得娘亲和爹爹你一起上战场，为了保护爹爹你再也没回来，这要是我夫君真成了爹爹你的接班人，我这个命啊……我不想啊……”
“你……你这是什么话？”凌将军说道，“你男人多半是暗卫，皇家暗卫是也是有危险的。”
“我夫君绣功了得，你说他是暗卫就是了啊，他只是有个朋友是暗卫，二哥说过他绝对不是暗卫，跟着他，保证平平安安。爹……我二哥说你应该给我们的娘一个名分了。”
“你们的娘？谁啊，我怎么不知？”
“孟嬷嬷啊，二哥说我们两人是她生的。”
“谁说的。
“你二哥啥事说过真话，你信他？他连我都骗，他生下来就弄死了我的爱妻，他是棺材子……我给他算过八字，说他不能养在身边。”
“我娘亲是难产而亡，生的是二哥？不可能呀，娘亲是我十岁那年战死的……当时她的确有身孕，不可能是我们呀……二哥他说孟嬷嬷就是我们的娘。”
“你们从哪里知道孟嬷嬷是你们亲生母亲的。”凌将军震惊了，“我不准人说，可是还是有人多嘴……你们只有一个娘，就是我那原配夫人。你们不准再提这件事。”
“最坏的就是你们男人……喜新厌旧……”巧娘嘀咕道。不过什么棺材子的事情自己是见过的，陈武就是从他娘棺材里抱出来的。巧娘心里对生孩子的恐惧就又来了。自己会不会也这样，一想到要生孩子就害怕。
“这女人生孩子运气不好，十人只能活八九人。何况那小儿不知为啥难养，李嬷嬷的孩子每次都没活。”孟嬷嬷说过的，她说李嬷嬷生过三次孩子，只不过都是死胎，所以被夫家赶了出来，刚好遇上凌府找奶妈。因为将军得了一对双胞胎，巧娘害怕了。所以这段时间孟嬷嬷求神拜佛为的就是自己能顺顺利利……想到这一些，凌巧娘只觉得头晕。
喜鹊连忙扶着她回去，却看见黄毕方乐呵呵在屋里等着她一起用餐。
“娘子，听说你去帮我说话了，我真不想当将军，父亲是弄错了，其实也是我不好，我应该收敛些，好好呆在府里绣花，不应该去军营与那些士兵争强好胜。”
“你离我远点，你不是只喜欢绣花吗？让你得瑟，弄得边关人人知道你武功不差。你可是黄家独苗，丢了性命谁帮你家传承血脉……你就不会学学我二哥，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巧娘说道。
“不是只喜欢绣花，我是喜欢娘子胜于绣花，不知为何，我总想着娘子的温柔……娘子，二哥来信说大嫂也怀孩子了，就我们还不够努力……”
“我不生孩子的。”巧娘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你那骚狐狸的样子给我收回去，我不吃这一套。”
“娘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娘子。”毕方说道，“我哪里做得不对我都可以改。”
“也没有啦……”巧娘说道，她也不知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
夫君果然是狐狸样，一脸微笑，却根本不管……替自己夹菜喂自己，什么办法都来，一点不比春红楼那些女人差。
“娘子这果子酒是新酿的，不会醉人……”这厮怎么这个样。
又是一个日上三竿，姑爷这回也真没去军营，只是陪着小姐在屋里。喜鹊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王仁端着饭碗蹲在她边上。
“说不定小姐很快就会有你家公子的骨肉，可我呢……我那夫君也不能在府里过夜。”喜鹊叹道。
“我也是男的……”王仁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看你就像死太监。”喜鹊说道，“我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喜鹊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也想一个人了。”
喜鹊的脸变得真快：“你小子也有心上人？她是不是京城的。”
“她不是京城人，我也不知她是哪里人，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在街头卖艺，她是个异域女子，叫绿珠，那时候我喜欢追着她，每天看他表演，可是有一天她就消失了。”
“你有没有欺负人家啊。”喜鹊说道，“我看你小子没那么老实吧。我记得毕方说过你相好的不叫绿珠叫春喜，不会是……都是什么人……”
王仁低下了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