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千古绝对
赵公子挥手让阳陵国李御史坐了下去,又举起酒杯在空中划了一圈,哈哈大笑说道:“比诗台,好!各位请!”
众人又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这时,赵公子对身边的少女微笑说道:“嗯,冰儿啊,既然这里是比诗台,你便先带头作一首诗词罢,可别令在座的一众大家失望啊!”
那少女听得父亲要她当场作一首诗词,娇容显得有些娇羞,她站起身来,走到前面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案台边上,拿起旁边的一支毛笔,在砚台里沾了些墨汁,略为思索,便在案上那张雪白的纸上写了下去。
众人纷纷围了过去,公子宇在后面只听得阳陵国李御史轻声念道:“《赞梅》,众芳摇落四时娇,朵朵梅痕淡墨描。信手拈来藏笔底,随心挥洒展枝条。”
赵冰儿写完这首四句诗,故意停顿了良久,方才有些娇羞地对四周施了一礼,缓缓退了回去。
“啊!”
“真是好诗!”
众人纷纷赞美这首《赞梅》诗,每人都极尽赞美之词,已经回到赵公子身边的少女,娇容更是娇羞得绯红。
赵公子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四周挥了挥,十分欢喜地说道:“哈哈,小女献丑了,献丑了!”
阳陵国李御史突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在下在阳陵国听说赵国的赵冰儿诗词了得,今日亲眼得见,果然是传说不虚啊,这首诗词描写梅花,写得如此境界,只怕当世再无比这描写梅花更好的诗词了!”
“此诗虽然只有四句,却是将梅花描写得十分出神,且看‘众芳摇落四时娇’这句,众花都摇落,哪有我梅花之娇媚?‘朵朵梅痕淡墨描’这句,大家请看,这每朵梅花都好像是墨汁描画出来的一样,好出神,太形象了!‘信手拈来藏笔底’这句,赵小姐先前写这首梅花诗,就好像信手拈来,落笔便成诗,而她最后这句‘随心挥洒展枝条,哈哈,那更了不得了,诗人信手随心挥洒,便有传世之作......”
“又是一首传世神作,在下真是万分佩服,万分钦佩!”
他说得十分激昂,唾沫四射,说着,又端起酒杯,往前行了几步,走到大厅中间,对着上首的赵公子及他身边的少女赵冰儿躬身行了一礼,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
阳陵国李御史这恭维之词,显然已经捧过了头了,让在座众人无不惊讶万分,他可是阳陵国的三公之一的人物,怎么显得如此小人之态?
公子宇瞧得那阳陵国李御史的丑态,想笑又不好笑,只得呡住嘴唇,瞧着上首赵公子那也有些诧异的目光。
“李世侄,你不上来作一首?”
众人听见上首的赵公子点名李首辅身边的那个年轻公子,俱都瞧着那有些紧张的青年,这时,大厅正中的阳陵国李御史,却是显得有些尴尬起来,他先前极力夸赞了一番赵冰儿,而此时众人却是将眼光看向了李首辅身边的青年。
大厅中的阳陵国李御史,悻悻地回到了坐位上,自斟了一杯酒,又猛然一口喝了下去。
坐在李首辅身边的那个青年公子,听得上首赵公子呼唤他,显得有些诧异,急忙站起身来,对上首的赵公子深深行了一礼,回头瞧着身边父亲,见父亲抚着胡须对他微微点头,便往那案台边上走了过去。
那青年公子似有二十七八岁,他走到大厅中对着上首的赵公子躬身行了一礼,缓缓走到大厅中的那个案边,只见他回头又瞧了一眼大厅中众人,站在案边冥思了数息,提起笔来,在那一张雪白的纸上写了下去。
阳陵国李御史端起一杯酒,随着众人走到那少年案边,轻声念道:“《赞美人蕉花》,绿野风吹草似鳞,微澜鹤立俏佳人。檀心坦荡挥霓袖,玉韵娉婷启绛唇。夏日秋霜难损体,英姿傲骨不输春。问君绚烂何其久,烟瘴修来乃本真。”
“好诗,真是好诗啊!”
“嗯,这首诗写的真好!”
众人纷纷赞美了一番这首诗词,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首诗分明是借赞美人蕉花,却是暗喻身边美人。
而且还有着表明心迹的意味在诗里面。
李首辅看了这首诗,脸上满是欢喜之色,上前对首坐赵公子躬身行了一礼,哈哈大笑说道:“小儿之诗太过直白,可也藏不住他的心迹,公子,你可得多担待啊!”
上首赵公子回头看了一眼低首垂眉的赵冰儿,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嗯,李世侄果然好才华,此诗写的好!”
“只是啊,他这诗情只怕是用错了人,用错了地方啊!”
李首辅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上首赵公子身边那个十分娇美的女孩,那女孩似如没有听见大厅里一众人的话,也似如没有看见李公子刚才所写之诗。
李首辅摇了摇头,拍了拍身边的李公子,叹息一声,说道:“你啊,是该收回心思啦,人家都没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可是那个阳陵国李御史,却未能领会这诗中的情意,也没有看清李公子所表达的意境,又端着酒杯对这首诗胡乱地大加赞颂了一番,且将每句诗词都解释了一通。
可是大厅里的众人都像看傻子一样地瞧着他,一些少年还嘻嘻笑着看他独自一人在大厅里表演。
阳陵国李御史见众人都不接他的话,又没趣地坐回去了。
这时,上首赵公子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又举起手中酒杯化去大厅中的尴尬,对场中众人挥了挥,说道:“各位请!”
众人端起酒杯,纷纷喝了一口。
只见赵公子放下手中酒杯,瞧着涓子大人微笑说道:“涓子大人,听闻你的两个小孙女,可是我赵国才女,去年诗会之时,两人都夺得了头筹,今日可带来了什么好诗词?”
涓子微笑着站起身来,对上首的赵公子躬身行了一礼,哈哈大笑道:“公子,老夫孙女今日可没有什么好诗词献上。”
“哈哈,涓子大人,你且不要谦虚,便让两个小才女各献上一首诗好了,且莫要让这里的众人失望了!”
涓子显得有些犹豫,瞧着身边两个少女眼里似有渴望之色,微笑说道:“嗯,你俩便各自上去写上一首罢。”
公子宇回头打量过去,只见这两个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娇躯好似一般高矮,长长的黑发梳成披肩长发,似如瀑布一样披在两人的身后,两个少女都是丹凤眼,眼睛大而灵动,挺翘的鼻梁,近乎完美的瓜子脸儿,漂亮的娇颜带着几分娇羞之色,眼睛却瞧着大厅里的案台。
公子宇这时才惊讶地发现,她俩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两个少女听得涓子大人的吩咐,双双站起身来,走到大厅对上首赵公子行了一礼,方才走到大厅的案边立住,一人压纸,一人磨墨。
稍顷,一人拿起案边毛笔,在那雪白的纸上书写起来。
众人又纷纷围了上去,这时,就是连上首的赵公子,以及赵冰儿,也走下高台,站在案边瞧着两个少女书写诗词。
一个少女写完一首,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大厅之中充满了各种的溢美之词。
公子宇也站在一边,瞧着那少女写了一首诗,他本来就是理科生,对文学诗词不怎么爱好,对诗词更是不怎么懂,虽然读研究生时,曾经参加过全国的诗词大赛,背诵了几千首甚至上万首各个朝代的诗词,那却是死背硬记,根本不怎么去理解诗词的韵味,而他此时读了那少女的诗,并不觉得那少女写的诗写得如何好,他只觉得这字写的真是不错,显得很镌秀,那字就如那个少女本人一样的美。
众人赞美之词落下,另一个少女又走上前去,拿起毛笔,在另一张纸上也写下了一首七律诗。
公子宇一看,这诗只有四句,然而,众人的神色却是十分精彩,因为纸上的字,与上一个少女的字简直一模一样。
大厅里众人先是赞美了这字。
接着,大家又纷纷赞美这首诗。
“这首诗真是精巧极了,令人一唱三叹,回味无穷啊!”
“诗的意境已经达到了景中有情,水乳交融的地步了!”
“这首诗十分清新,有如出水芙蓉,有超凡脱俗之感!”
“莲儿,你真无愧为‘诗中仙’呀,才有此神来之笔!”
赵冰儿拿起最后一首小诗,对那少女由衷赞叹说道。
公子宇仔细读了几遍后面少女这首诗,虽然也只有四句,觉得也十分押韵,却是不知究竟好在何处,他不敢去评价,因为他真的不懂诗。
众人都狠狠捧了一会涓子的两个孙女——青儿和莲儿的诗和字,大家才纷纷回到各自的坐位。
大厅里每个年轻才子才女,都上去写了一首诗,每人都得到了大厅里众人的无数赞美之词。
阳陵国李江兴御史大夫,见大厅里一众年轻才子才女,俱都上去写了一首诗词,他也上去写了一首七律诗,他站在大厅里声情并茂地将他的诗词读了一遍,公子宇只听得他读得婉转悠扬,绘声绘色,抑扬顿挫。
阳陵国李江兴御史大夫将他的诗词读完,众人都是使劲地鼓起掌来,李江兴四周打量了一眼,只见众人都在鼓掌,唯独公子宇却是端着酒杯在独自低头喝酒。
他脸色显得有些不愉,走到公子宇面前,说道:“小子,你为何不鼓掌?难道是本御史的诗词写的不好?”
“对了,今日所有才子才女都写了诗词,本御史都见你不发一言,也不鼓掌,难道他们的诗词也写的不好?”
公子宇一看,这家伙将所有人的矛头都对准了他啊,他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他。
公子宇微微摇了摇头,呵呵笑道:“哈哈,李御史大人,在下不懂诗,所以不好瞎评论欢呼!”
“咦,你不懂诗?”
“怎么可能?”
“你不是去参加稷下学宫举办的诗词大会的吗?”
这时,上首的赵公子的神色,也有些不愉起来,他瞧了一眼儿说,微笑说道:“羽公子,你真的不会是不懂诗吧?”
“嗯,本公子这座望江楼,已经修建了数十年之久,在赵国征寻这望江楼的佳句一对,却是数十年未能得到两句佳联,羽公子若是不想在此写上一首好诗,可对上两句佳联?”
公子宇听得上首赵公子之语,站起身来,脸色上有些为难之情,躬身行了一礼,说道:“这个?”
“哈哈,小子,你难道真的是不懂诗的吧?”
“竟敢来此地骗吃骗喝!”
“侍卫!”
“来将此子拖出去!”
“慢!”
儿说少宫主站起身来,走到公子宇身边,微笑说道:“羽公子,哈哈,你便露上一手好了!”
“今日你若是不露一手,哈哈,只怕你真走不出去啦。”
“老夫知道,凭你的才学,若是要作诗,只怕也是绝唱!”
紧接着,公子宇只听耳边传来十分清晰的传音,他抬头看去,只见儿说前辈的嘴唇正在轻微地嚅动着:“哎,羽公子,你若真不想露一手,那老夫一会就只能带你飞出这个九楼去了,莫怪老夫让你受惊啦!”
公子宇瞧得上首的赵公子,以及大厅里所有人,此时都盯着他看,他若是不写上一首诗,还真不能脱身了。
公子宇突然想起前世成都望江楼的那联千古绝对,而巧的是,这座楼也叫望江楼!
公子宇瞧着上首坐着的赵公子,以及大厅中所有人瞧着他,他神色似有些为难地说道:“此楼真没有联对?”
上首赵公子点了点头,说道:“本公子在赵国征对十余年,曾求一字万金,均无人能写出一联让本公子满意之联!”
公子宇点了点头,他走出望江楼,站在楼边望着楼前滚滚的江水,听得那滔滔之声,显得有些发怔。
大厅里众人也纷纷跟随出来,稍顷,阳陵国李御史走到他身边嘿嘿冷笑道:“小子,你莫不是在装模作样?”
“真写不出来,哼,就滚下楼去!”
公子宇回头对赵公子说道:“能不能将书案搬出来?”
赵公子点了点头,呼唤几个侍卫过来,将大厅里的书案抬了出来,公子宇走上前去,抚平案上的纸,提起毛笔写下:“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咦,这上联!”
周围围过来的众人,瞧得公子宇写下这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众人一边念着一边体会这其中意念,俱都惊骇得倒退了数步!
“嘿嘿,没见过世面吧!”
“这上联可是数百年无人能对的千古绝对!”
公子宇瞧着众人那骇然的脸色,心里暗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