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上的星的主人
发表声明后，天狼星星主看了眼恒河所在的方向，那里曾有一人被他“焚为灰烬”。他让此人“重回”世间，成为宫殿的看守者。
“我们该走了。临走前，我们给留在地面的星主送上祝福。”
天琴座星主应道：“同为星主，我们以星辰为名，他们以山峦河海为名，希望他们能恪尽职守。”
正如同天狼星星主祝福同行者，令他们不受欺压，天琴座星主也送出祝福，让同僚坚守职责。这些话一旦说出，便不能不生效，一旦被他人听见，便不能轻易改动。
几位星主各抒己见，末尾，天狼星星主做了个总结：“在这一阶段，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愿他们也能完成任务。”
告别的时刻如期而至，七位星主各自堆砌球壳。
星主们能看穿他人的域半径，他们自是有资格向世人传扬这些“新知识”。为了使声明更有可信度，在联合会议上，天狼星星主展露出一红一白两条狼尾巴。他用左手发出9600摄氏度的烈焰，在这样的高温下，地球上的任何金属都会被气化。有人羡慕他的左手，但他的右手才更不同凡响，他引动流水用的就是右手食指。
会议结束后，御夫座星主与他闲聊时说到：“据说天狼双星一红一白，其中天狼星A的表面温度大约是9600摄氏度。你展示狼尾和火焰，估计人类的科学家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搞清楚你的能力。”
“我这无限的力量，够他们研究了。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很容易就会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会开完了，我们也该去履行职责了。喜马拉雅山王在哪？他也在亚洲活动，我怎么一直没见着他？”
天琴座星主抢答道：“亚洲人多，他要处理的事也多。咱们没约见他，只凭偶遇，不太可能见到。就放心地把人间交给他管吧，他可是仅次于我们的星主。”
“同为星主，我们以日月星辰为名，他们以山峦河海为名，山峦之中最大的确实是他，希望他能坚守职责。好了，我们该走了。再停留下去，我们又得演戏了。”
船底座星主恋恋不舍：“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留在这颗星球上。我们为山王、水王铺路，到头来……”
“我们和他们职责不同，现在这颗星球更需要他们，而不是我们。”
球壳拖着火焰长尾直冲云霄，像逆行的流星。它们很快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而后略微超过。人们通过人造卫星观测到星空中的庞大球壳，又惊又惧。
星辰入人间、出人间，一个全新的纪元打开了。人类重新审视夜空中可见的众星与它们的名字，重新思考跨越百万光年传入人眼的光芒的意义。
人们以超乎寻常的积极和创意畅想“渐近”和“远古”，星主的说辞在星球上广为流传，越来越多的人使用“渐近线”“渐近域”之类的词汇描述这场变故，“暗”渐渐被人类抛之脑后。尽管他们不喜欢星主的非人类形象，但星主的能力和言论“貌似”是“无罪”的，值得被推崇，也值得被引用。
哪怕是把烛火放在充满二氧化碳的集气瓶中，火焰也不熄灭。而且，那火焰大概是“真实”的，因为集气瓶很快就被烤得烫手。
慕正光和徐盈则谈起此事：“能在二氧化碳和水中燃烧的火，这种能力很唯心啊。”
“要是唯物的，你就看不上了，我也看不上。能说得清原理的东西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倒也是。不过，如果是我自己发现的原理，那就另当别论。”
慕正光也和卢浩说过烛火的事。
卢浩的神情格外激动：“咱们学校三个年级6000人，终于出了一个能上新闻的。”
慕正光不以为然：“要是提前几天，说不定能上新闻。”
与此同时，新闻里播报的渐近线越来越精彩：点石成金，滴水成冰，从血肉中取出骨骼，从尸体中分离记忆……这些惊世骇俗的渐近线无一不在挑衅着人们的常识和认知。
在一阶之前还有个非常特殊的时期：自适应阶段。人们获得渐近线，渐近线聚集为实体，这就是自适应阶段。通常，这一过程大约会持续5~14天。
“都和眼睛有关？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目光强化，心也强化？”徐萦则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越来越快。一开始，这些话像是猜测，后来，这些话像是朋友间闲聊时开的玩笑。
“不确定。如果渐近线是从心中产生的，那不管强化的是眼睛还是其他，都会影响人的心。”
他感到哭笑不得。他发挥专业精神，很快平复心绪，继而滔滔不绝。
而且，学生们天天带手机到学校，考试成绩越来越下滑，要想考上好大学，就只能指望大赛加分了。
他们互相珍视，且都有相对平和的人生态度，所以这种简单的陪伴才能发挥出消除忧虑的作用。朋友之间的相处不一定要做到出谋划策、解决困难，有时候只需用心便可，另一方感受到了这种心意，便能从中受益。
事态在等待中向前，命运的思绪绕回起点。
10月5日。四天小长假在昨天就已宣告结束，因为昨天要回校上晚自习。
万物的准线，是存在的。偏离准线的事，也是存在的，它们构成了准线的另一种形式。
“我们的往事浮现。”
慕正光一念入一阶，越过了复苏阶段。
“正如同在‘暗’之中。”
“一样。”慕正光拿出沙漏，玻璃壳内的金沙保持静止。
徐萦则召出静止的风车，用手一拨，四叶风车随着手指拨动的方向顺时针旋转。
慕正光坐在同学对面，在他看来，风车的转动是逆时针的。他心念一动，金沙坠落。
金沙的坠落不受重力影响，即便把它反过来，金沙原有的流动方向也不会改变。
徐萦则问他：“你的倒计时是多久？”
“60分钟。”
“什么效果？”
“很抽象的效果。金沙流动，对方削弱，我方强化。削弱和强化的都是自身能想象得到的属性，上限都是50%。而且沙漏的作用目标似乎有些……空洞。”
倒计时有诸多局限，除了他所说的“作用目标”之外，“作用范围”也约束着沙漏的效果。沙漏只在一定区域内生效，这是沙漏的影响范围。“影响范围”与渐近域等大，在范围内，强化和削弱有效，一旦目标离开范围，效果消失，沙漏重置到初始状态。
“哦，和我差不多嘛。但我的倒计时比你快一点点，48分钟。不过我这个应该不算倒计时，风车减速，但不会停。我们还有许多绝招，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不对，有件事忘了说，我的渐近线名为：运行力。”
慕正光拿出同等程度的诚意，如实应道：“存在力。刚才有一点没说，金沙形式的存在力是暂时存在力，存在力能对任何人事物生效，但倒计时只对有渐近线的生命体有效。”
卢浩曾对慕正光说他的渐近线是“染色力”，这个说法是经过修饰、掺了水分的。而徐萦则和慕正光所说的都是真相，不含有一点杂质。
徐萦则嬉笑道：“官网上说，最好不要把与渐近线有关的一切信息告诉别人，这里说的别人估计不包含亲朋好友。官网上也说了，渐近率是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的，这里说的别人肯定包含了亲朋好友。”
慕正光想到：我刚来，你就跟我说了你的渐近率，然后问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属于任何一种“别人”，告诉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