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逆鳞甲，解锁新天赋
金蟾庙内仿佛地震肆虐，震荡不止。
端坐在金山供台上的山海蟾面对外面不停叫阵的蛇精红衣娘娘巍然不动，跟聋了一样。
陆文望向山海蟾。
山海蟾安抚道：“道友勿虑，我这金蟾庙有诸多宝物加持，更与七天女山一支地脉相连，那红皮蛇就是累死也打不进来。”
陆文：“……”
很好。
我很欣赏你够苟的性格。
但你苟的方式我不喜欢。
陆文问道：“道友，你怕了？”
噫！
山海蟾那张富丽堂皇的蛤蟆脸顿时一虎：“甚么话！甚么叫我怕了？论道行我还比那红皮蛇多个一百来年呢。”
“但话又说回来，咱们这些修香火神道的，练的是功德法体，行的是天道自然，我虽然道行比红皮蛇深，但道行之外也讲究个生克制化。蛇精本就好盘善战，加上天性克制，我跟她出手必然两败俱伤。”
陆文点点头，
嗯，就是怕了。
陆文笑道：“既然如此，我出去跟那头蛇精讲讲道理，总让她在外面这么叫嚣着也不是个事。”
山海蟾大惊：“不可！道友你现在可是阴神之身，就算有我金蟾庙香火愿念加持，也绝对不是那条蛇精的对手。”
陆文强调：“是讲道理。”
眼见劝不住陆文，山海蟾也只好放开洞府禁制。
……
金蟾庙外，正在驾驭猩红光雾轰击金蟾庙山门的红衣娘娘忽然停了手。
她看到原本山门紧闭的金蟾庙忽然绽放出道道金霞，霞光升腾中，一位身披金织长袍，头戴碧玉束冠，看起来雍容清俊的男子从金蟾庙金色霞光里升腾而起。
来的，正是陆文。
阴神飞到金蟾庙外，陆文回头看了眼金蟾庙。
金蟾庙本体是一座隐藏在山体空腔里的庙宇，但在本体之外，却又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富贵逼人的庙宇虚影。
那是「道境」。
是香火愿念和金蟾道术构筑而成的，介于虚实之间的特殊领域。
也是山海蟾的修行道场。
若有金蟾道弟子因故身亡，魂魄可绕过轮回投入金蟾庙，转修亡神之道。
打量完金蟾庙，陆文才看向一脸戒备的红衣娘娘：“在下陆文，见过红衣娘娘。”
陆文拱手行礼，把礼数做到位了。
红衣娘娘美目紧闭，一张俏脸好似霜雪：“这是我跟老蛤蟆之间的事儿，待我们分出个生死，你的归属自然也就明了了。”
“娘娘当我插标卖首呢？”陆文眉目肃然。
“喔？”
红衣娘娘注意力第一次放到陆文身上：“不愿意跟我？”
可之前你小子明明很享受的样子！
陆文摆摆手：“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我已经跟山海蟾道友结成同舟之义，再改换门庭不好。”
红衣娘娘杀气十足：“他死了就没人说道你了。”
等等，
只是说道吗？
难不成一个人还可以有多个同舟道友？
陆文向红衣娘娘问出心中疑惑。
红衣娘娘虽然煞气重，但性格也豪爽利落的很，直接说道：“当然，出马弟子都能身背好几位仙家，我听说过最狂的竟然身负七十二路仙家，与人斗法，文王鼓一响便如百鬼盛宴一般。”
听到这里，陆文眉宇舒展，问道：“娘娘，你跟山海蟾之前有仇吗？”
“之前没有……”
陆文：“那你喊打喊杀做什么？”
“他抢我机缘便是断我道途……”
断人道途是比杀人父母还大的仇怨。
但陆文却笑道：“可我也没说不做你的机缘啊。”
红衣娘娘一愣：“诶？”
“万万不可！”金蟾庙内陡然传出山海蟾急切的呼声。
金霞绽放中，满背镶宝，肩生山海灵纹的山海蟾跳出金蟾庙：“道友，这红皮蛇煞气满身，因果太重，跟她结义，只怕引火烧身！”
最重要的是会祸及到他啊！
陆文又看向山海蟾：“山海道友，你入道多少年了？”
精怪成道是从他灵智觉醒那一刻开始算的。
而在此之前，不管活多少年都不能算入道行。
山海蟾一愣，回道：“已有三百二十七年。”
陆文又问：“那红衣娘娘呢？”
山海蟾：“顶了天也就两百年。”
陆文：“那你为何都不是她的对手？难道只是天性相克？”
“这…这……”
山海蟾支支吾吾，一张黄金铸成的蛤蟆脸多少有些难为情。
陆文笑道：“修行之道不管是玄门正统还是香火神道，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能顿开灵智，踏入道途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还能畏缩不前？道友，你要真想躲灾避难，之前又何必从红衣娘娘手中把我截下呢？”
山海蟾沉默不语。
红衣娘娘却发出通透笑声：“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说完红衣娘娘又看向山海蟾：“老蛤蟆，枉你修了三百多年的道，却还不如一个先天境的小子。”
山海蟾语气瓮瓮：“我可不是蛤蟆，是三足金蟾！”
陆文当着两尊阴神的面笑道：“没异议的话大家就在此化干戈为玉帛，结义同舟如何？”
山海蟾闷哼一声：“哼，我没意见。”
陆文望向红衣娘娘：“那娘娘怎么说？”
红衣娘娘有些犹豫。
她确实预感到自己这一次的化劫机缘就在陆文身上。
但要她跟这只老蛤蟆同舟共济……
这大蛤蟆虽然道行深一点，但对蛇精来说不过是一盘菜！
红衣娘娘蛊惑道：“小子，你如你我联手翻了这老蛤蟆的窝，平分其中宝物，如何？”
陆文脸骤然阴冷下来，肃声呵斥：“张口小子，闭口小子！真以为我怕你？”
呵斥中，
陆文灵台当中浩然正气倏地飞出，化作一道长河画卷！
画卷当中日月星辰当空，山河海岳蔚然，更有无数先贤身影或白首读经，或寄情山水，或敞胸高歌，或对月独饮……
浩荡正气滚滚而来，能镇世间一切邪祟。
陆文顶悬画卷，目光直视蛇精：“如果娘娘听不懂仁义至理，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脚。”
看到陆文暴怒，山海蟾心底大喜！
嘿！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红皮蛇，真神给你脸你不兜着，平白浪费了大好机缘啊。
心念狂喜间，山海蟾背上一个个宝物也绽放华光飞出，化作一件件宝物杀气腾腾的围住红衣娘娘。
山海蟾的宝物倒好说。
可陆文头顶那副浩然画卷却仿佛炽烈大日般光芒万丈，只是气息散出就让她遍体刺痛，甚至无法提起与之对抗的勇气。
红衣娘娘心头凛然！
她忽然想起昨天那股忽然从天而降的恐怖威压，虽然碍于道行她无法窥见那股神威的全貌。
但其中露出的丝丝气韵……
不正是眼前人族头顶那副画卷的气韵吗？
那股通天彻地的神威竟是为此人而来？
怪不得化劫的机缘落在这人身上！
有这么大本事，
这七天女山……不，是整个大虞西南很多事情估计都要跟这位关联上。
思绪至此，红衣娘娘顿时收起嚣张气焰，腴美高挑的身段盈盈一拜：“是妾身不知天高地厚，望您海涵。”
咦？
老蛤蟆心底不爽！
这红皮蛇今天改性子了？
平时她跟人争斗不都是不死不休吗？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软了？
估计也是看出这位的不凡了吧？
可惜了。
不能独占这位道友的气运了。
山精野怪修炼有成后，可不会随便跟人结义。
结义之后成为同舟道友，那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若是背叛彼此，是要遭大罪的。
虽然投入很大，但收获也会很大。
若是结义之人身具大气运，那当这位飞黄腾达时，与之结义的精怪也能从中获得从龙之功，鸡犬飞升。
陆文不知道这两尊精怪的想法。
只以为是自己的“道理”起作用了。
于是他又笑哈哈道：“娘娘言重了，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红衣娘娘说道：“妾身柳红泥，愿与您义结同舟，共度苦海！”
老蛤蟆这时候显摆道：“我可是用一只黄金瞳跟陆夫子结了同舟之义！”
柳红泥哼了一声：“我柳红泥，一生不输于人。”
说完，
柳红泥张嘴吐出一道红光。
红光化作一件猩红皮甲穿在陆文金织长袍内。
柳红泥傲然道：“我自入道五十载后，便逆蛇醒龙，喉下蛇鳞生出一块逆鳞。之后每当我功力大进时便会褪下一身蛇蜕和一片逆鳞，我用历年所攒的蛇蜕和逆鳞炼制了这件逆鳞甲，这甲不惧刀枪，水火不侵，乃防御上品！”
山海蟾：“……”
这娘们够狠！
竟然连自己的逆鳞甲都送出来了。
陆文也不客气，当即凝出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送给柳红泥。
柳红泥张口吞下神念凝成的姓名八字，随后一直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
可睁眼后，
那双美目下却是空荡荡，黑漆漆的一片。
柳红泥，是瞎的。
那一对渗人的黑窟窿里冒出两团红光，很快柳红泥一身猩红光雾凝结成一块令牌，挂在陆文腰间。
令牌上书：
「兵箓道人」！
柳红泥：“我柳氏一族好盘善战，以外修内，练得一身龙筋龙骨，也得百兵青睐，斗战之能，即便遇上虎狼鹰豹也能拼上一拼。得此封名，您往后不仅不惧邪祟侵扰，修炼兵刃斗术也能增加威能。”
陆文拱手：“多谢道友！”
两尊精怪也拱手回礼：“往后同舟共济，直济苦海！”
和两尊精怪结成同舟之义后，陆文就被两尊精怪送回自己的体内。
在陆文走后，山海蟾顿时蟾口大张，猛地一吸！
“呼——”
方圆十里内山林顿时刮起阵阵阴风。
刚才陆文展露浩然画卷所散发的气息就都被山海蟾纳入口中，不留一丝痕迹。
“呱~”
山海蟾发出一声蛙鸣，随后感慨道：“这气息当真玄妙！”
柳红泥有些羡慕，可那是金蟾一道的天赋神通——纳气吞息！
能吞纳天地灵息入体，将其炼成自身道行。
柳红泥心眼里一百个瞧不上这头老蛤蟆，所以招呼也不打就化作一股阴风消失在金蟾庙外。
山海蟾也不想跟那条红皮蛇纠缠，阴神化作一道金光缩回金蟾庙，道道禁制重新运转，这里很快就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在两尊精怪各自隐匿后，高天之上，一位拄着拐杖，满头白发，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叹息一声，随后化作阴风直奔其在南华府的道场。
白姥姥的道场像是一座医馆。
但医馆最深处供奉的不是白家祖先，也不是医圣供像。
而是一整面墙的灵位！
每一个灵位前还点着香烛。
灯火摇曳中，白姥姥语气凄凉：“儿孙们诶，那红皮蛇却是得了造化，跟一位大气运者结义同舟。”
“老天何其不公！”
“何其不公！”
白姥姥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天若不公，那我自取公义！”
祭奠完白家儿孙，白姥姥身影一晃，入到一位白家弟马梦中：“关关。”
梦境中。
被唤作关关的女子顿时清醒，对着白姥姥恭敬跪拜道：“姥姥，我在。您这次外出找到对付红衣娘娘的办法了吗？”
白姥姥摇头。
关关顿时急了：“那怎么办？我娘亲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白姥姥安慰道：“好孩子，你别急，七天女山中藏有大机缘，我察觉到整个剑南道都为此而动。而这机缘的下落，那红衣娘娘知晓，你可祸水东引……”
……
赵家寨，大茅屋中。
陆文从昏迷中幽幽醒来。
再回想之前种种，竟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但很快陆文就感觉身上痒痒的。
他在身上找了一圈就发现，他左肩后背处冒出淡淡金光，很快金光就变成一个满背镶宝，肩生山海灵纹的三足金蟾，那金蟾口中叼着一枚天圆地方的金钱。
金钱上下左右都有文字，分别是：
“招财进宝。”
“辟邪禳灾。”
“吞山纳海。”
“摘星拿月。”
而陆文左臂上也冒出道道红光，很快化作一条盘山含星的红蛇。
这是那两尊精怪以自身本源跟陆文缔结同舟之义产生的异象。
有这两个纹身在，陆文就能随时呼唤他们。
必要时刻，那两尊精怪甚至能借此显化。
“嗯……”
陆文左看看右瞧瞧，这两个纹身一样的纹饰让他看着跟社会人似的，哪还像读书人？
不过，确实有点帅！
穿戴好衣物，陆文不去管身上的纹饰，盘溪坐到床上默念《正气歌》接引诸天浩然，荡荡正气；直到体内真炁充盈，又运转《金光咒》淬炼身窍。
之后几天，陆文都在赵家寨中读书，修炼。
这日，陆文结束修炼后查看起自身的修炼进度。
眼窍相关身窍凝练过半了，真气熬炼后，陆文体内生机愈发旺盛，眼力也愈发敏锐。
陆文坐在茅屋前向着不远处的一颗小树随意轰出一拳！
“呼！”
强猛拳劲宣泄而出！
拳风竟直接轰折了那棵胳膊粗的小树。
“靠！”
“这么猛？”
那棵小树是他前几天刚从外面大山里移栽过来的，没想到竟然被自己随意一拳就轰折了……得重新移栽一棵了。
不过这先天境的威力，陆文很满意。
坐到茅屋外的石桌上，陆文又唤出职业面板：
【陆文】
【职业：读书人】
【等级：LV2（19990/20000）】
【天赋1：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天赋2：天道酬勤】
这段时间陆文没有一刻懈怠读书，加上杜小乙不断送新的书籍过来，陆文的职业经验也在层层上涨。
到如今，
陆文职业等级的第2级也快满了。
陆文很满意，于是翻出一本还没读过的兵书认真诵读起来：
“治兵者，若秘于地，若邃于天……”
“兵起，非可以忿也，见胜则兴……”
“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
良久后，
陆文耳边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今日读书百遍，经验+50】
【您的职阶等级已提升至LV3】
【恭喜你解锁新天赋——「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