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大污染源（二合一）
话语变得危险，莫白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却又祈祷着没有刀剑相见的那一刻。
“越是与他们对抗越是明白，人类是无法对抗认知之外的怪物的，只能依靠一点被污染的物品来抵抗，但我很幸运，我找到了对抗那些怪物的方法。”
“那就是成为他们，用他们的方式才能杀死他们。”
不大的房间内充斥着肃杀的气息，只要李林做出下一步行动，莫白就会在队长彻底背叛人类的时候将其杀死。
贪婪凝视着月光的李林转过头看着莫白，莫白有些恍惚，他似乎看到，在月光照射下，队长那被灼烧的红黑不堪的面容上。
有点点泪滴落下。
阴影里，毛宁分出的影子监视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而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让影子作为单纯定位存在时，异变发生，医院突然晃动起来，不似地震，像被人握住摇晃一样。
叫做莫白的队员跑了出去，从毛宁阴影上跨过，也正是因为在这一刻两人位置重叠，毛宁成功触发莫白的愿望。
【愿望：证明队长没有叛变】
冲出来的莫白看到坐在外面的毛宁有些吃惊，但他也顾不得思考这人为什么没有离开，他大声喊道：
“快跑！”
可惜已经晚了，十二点的住院部除了一些值班护士，就只有患者了。
“让我们带走父神，我们就不伤害这群凡人！”
楼外，罪魁祸首用特殊的能力向他们传话，此时的莫白被卷入了这一道敌人精心设计的电车难题。
而在楼梯的尽头，一道深黑色的木门突兀的出现在那，等待着有人将它打开。
一边是自己一直保护的普通人，另一边是关于那个污染物的关键因素—队长李林。
还没等他做出思考，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走吧。等你们好久了。”
身穿病号服的李林走出门，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但在见到毛宁时有些吃惊。
这个人的反应很奇怪，可一想到这人妹妹都被污染了，自身带着点污染也不是什么怪事。
李林在心中这样想着，朝着木门走去，就在他从毛宁身边走过时，突然说道：
“记住…我说的话是为了你好。”
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毛宁说道，却又像是对莫白嘱咐。
而在李林走出房门时，毛宁就已经注意到模拟面板中新出现的愿望。
【愿望：找到对抗污染的真正方法】
李林走进木门后消失不见，周围阴森的氛围消失殆尽，害怕躲在角落里的护士们都探出头来，想要确定是否安全。
而莫白则熟练的管控了现场，随着他一个电话，许多穿着特别的人赶到现场。
目睹了现场的众人们都被带走签署协议，而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只将其当做一次普通的地震。
甚至大部分住在医院的人对此并没有感知。
等到目睹现场的人完全撤离，莫白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那人甚至是第一现场目击者，可现在...
人呢？
莫白找的人自然是毛宁，在现场被控制前的混乱里，他趁乱溜出了医院。
当然他没有用任何超凡力量，假设负责处理的真是宁一所处的组织，那他们对污染的了解与控制肯定比自己多。
先前在模拟中消耗了不少力量，虽然通过吃掉身上沾染的污染恢复些许。
但想要在暴露后突破重重封锁，多少有些搞笑了。
自从吸收了自己身上不知何处感染的血肉诅咒后，毛宁就能看到周围其他的血肉污染。
医院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携带着，除自己之前所见的小女孩张玉书外，污染最为严重的便是之后见到的那个打开门扉的家伙。
他身上所蕴含的血肉诅咒，浓郁到有一种快要从身体中流淌出来的感觉。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肉污染，严格来说自己具备两种污染，一种是来自惧影的，不知为何被自己吞噬，成为了旧日之影的特殊污染存在。
另一个则是血肉诅咒，单纯的只是能量吸收，并没有使往日之影发生什么变化。
从应急通道走出，毛宁来到了医院的顶楼。
没有选择和人群一同向下走，而是选择来到这座高大的建筑楼顶。
顶楼的人们都很安静，下面的吵闹与地震都和他们没关系，像是被隔绝在一个单独的时空之中。
阴影所跟踪的区域没有发生变化。
只是位置上升了几层。
那群人特意将自己的首领放给对方，还选择了这种地点，在被发现后依然没有撤离。
看来对方图谋不小。
阴影所能追踪到的位置还要再往顶楼上一层，供人上去的地方被上了厚厚的两道锁。
那群人在他的正上方。
脚步声与某些东西与建筑摩擦发出的声响，透过墙体传递到了楼下。
安静的住院部里，所有病患都陷入了沉睡。
而就在这时，毛宁看着眼前原本只是沾染了些许污染的区域，突兀的出现了红色的肉块。
他们在楼顶散播着血肉污染。
走道上充斥着猩红色的雾气，那是血肉污染的标志。
医院走廊上的毛宁却没被空气中的气息污染，身上也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肉诅咒。
他能够清晰的看到空气中血肉污染的移动方向，它们不断朝病房内的病人涌去，而一些空病房就没有一点污染进入。
那些患者身上原本就有的血肉污染，此时此刻成为了最好的定位器。
虽不知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完全污染那些患者，但如今看来，聚积最多血肉污染者的医院，将会变成最严重的地狱。
虽然现实没见过活死人，但在回溯过程中他还是见到过那被称作活死人的污染生物。
比起影视剧见过的丧尸形象，那种因血肉诅咒形成的活死人更加的怪异，粉嫩嫩的肉块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中。
除了极少部分被血肉诅咒特别改造的个体，绝大部分活死人只不过是分裂污染的种子罢了。
等等...聚集在一起的污染，污染形态类似于真菌扩散。
眼前的猩红雾气似乎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这里，将会成为血肉污染扩散的源头。
为什么未来的模拟中没有过这地方的信息？
毛宁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前几次的模拟里，对自己附近的医院从未提及，如果宁一都不知道在附近发生过这种事情...
他不敢想象如果在前几次的模拟未来中，这样的事如果真发生后也无法留下一点记录会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往下楼底，依然有人在疏散人群，但是并不是很多，更多的病患依然在住院部中沉睡。
这也变相透露给他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被称作莫白的人并没有意识到整件事情的发生，他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原本还以为这种特大污染并没有发生，但如今看来，那些家伙扩散污染的机会十分成功，就连那提前掌握超凡力量的组织都未曾发现。
在四年后的未来，那些身体里蕴含着血肉诅咒的人走遍了世界。
同样，那血肉污染也传遍世界。
他似乎看到了，一整片红色的海洋在自己的面前出现，红色海洋掀起浪潮，不断的拍打着人类那名为理性的小岛。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再度袭来，怪异的眼睛依然在寻找着自己。
毛宁没有急着去天台送人头，他缓慢的走着，吸收着空气中的污染。
只能被动进行污染的血肉诅咒被吸引进阴影之中，但等待他们的却是吞噬。
虽然有些恶心，但是身体上的虚弱已经完全消除。
在吞食整层楼的污染后，他从未觉得身体如此活跃，他的阴影中充满了力量。
不及模拟之中那发展四年的阴影，但绝对足够了。
而就在他准备上楼时，他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倒吊在窗外。
血肉荆条顺着楼体爬了下来，看到了正在走廊上的毛宁。
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散出去的污染凭空消失，正在寻找原因呢。
被血肉荆条的敌意锁定后，越来越多的荆条从屋顶爬下。
但除了最开始见到那个，其他的都十分细小，远不如模拟中所见到的那般壮硕。
现实可不是模拟，如果真在这里和对方打起来，毛宁是处于绝对劣势的。
那些失去意识的患者就是他最大的劣势。
冲破最为薄弱的一扇窗户，毛宁学习着模拟里曾经做的那样，用阴影覆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流动的铠甲给他带来了不少安全感。
全身被阴影覆盖的他体会到了常人所没有的力量，那是作为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强大。
他站立在墙面上，阴影牢牢的固定住他的双脚。
几个越步便来到顶楼，看见了那正在对着木雕像念叨着什么邪教徒。
先前不见装束，他就觉得这群人绝对是什么邪教徒，信奉奇怪神明渴望力量的家伙。
现如今的种种行为都在表明他想的确实没错。
“就是你抢走了我们释放出去的恩赐？”
楼顶有四个人，除李林外其他三人都带着面具，其中一个蹲在他们后面，对着面前的小木雕念叨着咒语。
质问毛宁的是一个高瘦男子，尖细的声音会让大部分人感到不适。
但毛宁可不在乎这种东西。
他现在可不想和这群人废话。
试探性放出的阴影没有一人发现，那就代表双方的差距其实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地板上的阴影快速游动接近那群邪教徒，毛宁同时加速，手中形成的利刃对准了正在念叨着什么的家伙。
那高瘦男子用身体阻挡自己的影刃，但锋利的影刃从中划过，切割出一道干净的断面。
那高瘦男子的身体里也完全被血肉填满，根本不存在什么器官。
看来这群人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潜伏的阴影也同时发起袭击，那专心念着咒语的邪教徒被地面中的阴影吞噬的渣都不剩。
阴影从地面跃出，躲开攻击的李林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这种熟悉的波动正是导致他们计划提前的罪魁祸首。
在他们到达楼顶后，李林便有些奇怪的问：
“是你们发出的动手信号么？”
在病床上躲避嫌疑时，李林感受到有血肉恩赐的气息在附近出现。
不算强烈，但十分具备侵略性。
至于那三个家伙为什么能如此之快赶到现场，那也要归功于寄生在李林脑海中的那个家伙。
他询问的信息借由脑中那家伙发出，到别人手里总会改变意思。
原本的询问变成了肯定，导致计划在没有成熟的时候直接开展。
虽说需要同化信徒的过程久了一点，但他们也不至于等不起那么点时间，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他们污染整座住院部了。
可谁曾想在他们双方相互认为是对方提前计划时，那散发出侵略性的血肉恩赐是他们设定好的暗号。
他们需要一个火苗来点燃着制造好的炸药桶。
会是他么？
一个奇怪的想法浮现脑中，李林总觉得眼前这人自己似乎在前几分钟才见过。
而这个男人出现不久后便收到奇怪的暗号。
再结合这人所使用的能力，看起来并不是利用遗物操控的阴影，而是他本身就拥有的能力。
“张玉书...那孩子是叫这个名字吧？”
李林自信的说道，对于隐藏自己身份的人来说，暴露他们面具下的身份是最有用的攻击。
“关我鸟事。”
毛宁挥舞手中影刃，不断利用腿部的爆发贴近李林。
李林的身体素质十分强劲，可以躲避绝大部分来自毛宁的攻击，少部分攻击也被强大的治愈能力修复。
先前被斩断的那个高瘦男子将自己上半身与下半身连接在一起，几秒钟不到的时间就恢复如初了。
“我们不是敌人，你何必一见面就对我们抱有如此大的恶意呢。”
“况且我还提醒你呢不是嘛？虽然没想到你居然也是——”
李林的身后陡然出现一个人型阴影。
先前他看向方向什么都没有，那完全是毛宁利用地面阴影弄出的假象。、
阴影张开血盆大口，剩下的两个邪教徒被完全吞入了影子之中。
阴影潜入那个邪教徒的影子时同样触发了愿望，再同样用阴影触发另外两人的愿望后，他果断选择了吞噬。
他们三人的愿望都是让复生母树降临，可以说从头坏到脚了。
身体早就被血肉诅咒改造，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只不过是披着一层皮的血肉怪物。
李林没有死完全是因为先前触发的任务，以及他在认为自己是普通人时散发的善意。
他愿意给李林一个说话的机会。
只不过要在他把刀架在李林脖子上时。
“说吧。”
“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