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此时此地,硝烟渐起
光明神教治疗所。
布瑟斯缓缓苏醒,他的脑海中一片迷茫,只是隐约记得刚刚自己被一道雷霆击中的画面。
“额。”布瑟斯想要坐起身却被身边的男人拦住,他看了过去,只见自己的父亲巴伯对自己摇摇头说道:“布瑟斯,你的身体刚刚被治疗,先不要有什么动作。”
布瑟斯缓缓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他并不想见到眼前的男人,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心中根本没有他和自己母亲的位置。
他的眼中只有神教的利益以及发明创造。
“我的儿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是要过来照顾的。”巴伯说道。
“呵,那我可真的是要谢谢你,用给您付照顾我的费用吗?”布瑟斯把头偏到另一边,嘴里挖苦着。
巴伯冷漠的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仿佛一个机器一般。
“布瑟斯,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巴伯看着布瑟斯,开口说道。
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似乎对于处理与儿子的关系并不擅长,或者说并不上心。
布瑟斯看着天花板没有理会巴伯。
房间只剩打开的窗户中吹来还带着几分寒意的风在呼呼作响。
巴伯看着布瑟斯继续说道:“我希望以后无论谁问起你的遭遇,你都要说明这一切都是渎神者联盟的手笔。”
布瑟斯猛的坐起身,拿起身边一个盛满水的杯子摔向墙壁。
“不可能!”
盛满水的杯子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破碎成碎片。
巴伯依旧盯着布瑟斯,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在他的家乡,所有人都称呼巴伯为铁一般的男人,这是一种荣誉,但是在布瑟斯眼中这只是一种病。
一种侵染灵魂、深入骨髓,让人抛弃情感如同机械般活下去的病。
可人们却叫这种病名为信仰?
多么可笑。
“布瑟斯,这关乎神教的利益,我希望你能明白。”巴伯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冷冽。
“我已经纵容你很多事了,我希望你这次不要不讲道理。”巴伯的语气根本不是商量,而更像一种威胁。
布瑟斯深呼一口气,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
“我有一个条件。”布瑟斯抬起眼睛,紧盯着巴伯的眼眸。
“说。”巴伯点着头,眸子里不带有任何情绪的看着布瑟斯。
“我希望我可以亲自参与到这件事的调查中去。”布瑟斯说道。
“好,我会把你的名字添进工匠神教对于这件事的名单中。”巴伯点了点头。
“不!我要参与到光明神教对于此事的调查中。”布瑟斯说道。
巴伯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他看着布瑟斯,最后点了点头:“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你知道我的意思,否则会坏了我的计划。”
布瑟斯露出一丝冷笑。
他闭上眼睛,躺回到了床上说道:“我会的,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巴伯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脸上除了长久如同焊在脸上一般的严肃外没有其他表情。
布瑟斯睁开眼睛,嘴里自言自语着:“希望不会给组织带来什么麻烦啊。”
“神明,多么伟大的存在啊。”
“我真的是,恨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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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房间的座椅上,教皇闭着自己的眼睛,如同已经沉睡了一般。
“吱嘎……”巨大的门门被推开了,身穿一袭黑衣的沃利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明显疲倦了下去,面容不似昨天一般的坚毅。
“教皇大人,我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沃利说道,同时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很好沃利骑士长,你没有辜负光明神的期待。”教皇睁开眼睛,慈祥的笑了起来。
“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可以,之后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安心的享受生活就好了,沃利骑士长,享受这美好的假期吧。”教皇说道。
“好的,那我先行告退了。”沃利点了点头,他很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或者说精神上的疲惫更加强烈。
他亲自关闭了永恒之墙的一节。
在不远的将来,这件事会害死无数人,而自己就是这个持刀的刽子手。
他很疲惫。
如今他的行为真的正确吗?
他不知道。
他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念诵光明神的圣途时的心情。
【救赎苦难,照彻黑暗,希望之光,终将来临!】
他那时一心想要拯救他人,将希望的光照彻在所有人身上。
现在的心情,大抵是变了。
他走出巨大的门,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多么可怜的孩子。”儒雅的年轻人从椅子的阴影处走出,看着沃利离开的背影。
“【魔术师】,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如今的情况可是和你说的并不一样啊。”教皇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儒雅的年轻人。
“是的,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儒雅年轻人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着。
“命运总会生出很多枝叉,而我们命运钟声专门负责修剪。”
“所以放心吧,教皇大人,一切都将按照命运的剧本上演,我保证。”【魔术师】抬头看着头顶的光明神雕像,打了一个响指。
“那么就先告辞了,教皇先生,我确实要去好好修剪一下了,要不然过不了多久这颗树就会长得乱七八糟的。”
【魔术师】回头看去,却发现教皇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像是陷入了睡眠。
他耸耸肩,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而在他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了一顶属于他的帽子。
许久后,教皇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顶留下的帽子。
他做了一个祈祷手势,手缓缓从头上落到胸口。
“伟大的救赎与希望之神,请您保佑您的信徒。”
“愿您,早日来临!”
头顶的神像微微颤动了一下。
片刻后,巨大的房间归于宁静。
这座庞大的城市似乎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只是在某些人心中,他们知道,此时此地,硝烟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