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就是故意的
刑部尚书这时候才真的慌了,可是嘴上还是肯放下姿态,“王爷,有事好商量,事情别做得太绝了,要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啊!”
裴寒完全听不进去刑部尚书的任何话,告诉旁边吓坏的秋言,“带王妃回去,请大夫去给王妃看看。”
刑部尚书被林七压着离开沁心坊,裴寒紧跟着就要离去,临走前交代司倾倾,“放心,今天本王一定治他的罪。”
回到大理寺,裴寒快速整理了刑部尚书的罪证,让人拟定了关于刑部尚书犯罪的所有过程。等一切都敲定下来以后,裴寒拿着刑部尚书的罪证,直奔皇宫找到皇上。
皇上看着手里关于刑部尚书的所有罪状,气不打一处来。
“好个刑部尚书,这些年是朕太放任他了,以至于让他在外面为非作歹,丝毫不忌惮朕的存在。”
裴寒拱手道:“臣还有一事,想要皇上为臣做主。”
“说吧。”
裴寒知道这件事是所有人心里的一块疙瘩,直接跪在皇上面前,“五年前,德妃压胜案曾经手过刑部尚书之手,如今看来,此案必有隐情,还请父皇开恩,重申此案!”
裴寒挺直了身体,目光盯着他面前坐着的那个男人。
皇上猛的拍响桌子,指着裴寒的鼻子骂,“你想干什么!这件事是三司会审,你在质疑大理寺,质疑朕吗?”
“刑部尚书当年乃是帮凶之一,如果不是他牵制杨家……”
“没有如果!”皇上朝着裴寒怒吼,“今天你把刑部尚书抓起来,制定这些罪行不就是故意针对他?你就想让他下台。因为他曾经牵涉到你母妃的事情里。”
裴寒没有辩解,直接就承认了这件事,“对,没错,就是为了让他下台,才搞出这么多圈套等着他跳进来!”
皇上低头看着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好好,真的是好啊,你翅膀硬了,连朕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你是不是还要反了天了?!”
“臣不敢。刑部尚书本就该死,我手握他一桩桩罪证,足以判他抄家问斩。”裴寒起身拿起桌子上刑部尚书的罪证,“这是事实。”
说完,裴寒快步离开了皇宫。
皇上看着离开的儿子,心里只有怒意,眼中闪过恼怒之色。
裴寒到苏府的时候,皇上的圣旨也到了。
“……刑部尚书涉嫌谋害三十余条人命、地下钱庄洗钱等八项罪名皆如实,违反当朝律法,罪不可赦,判于秋后问斩。现将苏府一切钱财物品充公,子孙三代全部发配边境苦役,所有下人全都遣散!”
皇上身边的公公掐着嗓子,站在苏府的大门口念完圣旨。
禁卫军冲进苏府,将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搬出,府里的下人全都驱赶。
苏晓晓接到消息赶了过去,整个苏府都已经搬空了。
苏晓晓没有想到父亲会被问斩,见旁边的裴寒要离开,赶紧跑到马前伸开手拦住去路。随后跪倒在地上,哭着求裴寒:“王爷,父亲肯定是被冤枉的,王爷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砍头了呀王爷。”
裴寒没有一点动容,直接把事实告诉苏晓晓,“他罪名属实,本王不可能违背当朝律法。”
“王爷,咱家记得……苏侧妃也是罪人的女儿,按照抄家的规矩,这人可是能判为同罪啊。”
公公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晓晓,心里一点同情也没有,甚至内心十分鄙夷。
苏晓晓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仰头看着高骑马匹冷冰冰望着她的男人,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流出。
裴寒抓着马绳,十分冷漠的说道:“她既进了楚王府,就是楚王府的人,与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随后,又对林七说道:“让人带苏侧妃回府,从此以后不准离开院子一步。”
就是变相将苏晓晓终身软禁在院子,不再有任何自由。
林七叫了几个侍卫,几乎是用抬的方式,把瘫坐在地上的苏晓晓带回楚王府。
苏晓晓没有挣扎,眼神空洞散漫,整个人失去了精神,任由别人处置。
裴寒骑着马,朝不远处的公公眼神示意后,骑马快速离开苏府。
一时之间,京城刑部尚书被抄家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对刑部尚书曾经所犯下罪孽,百姓们听了都唏嘘不已。甚至对刑部尚书最后落得斩首的结局一点都不同情,还觉得斩首太便宜刑部尚书了。
苏府搬出来的东西被带走时,走在大街上浩浩荡荡的,十分引人注目。
刑部尚书落网,司倾倾和裴寒都清净了不少,两个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相敬如宾,和和美美。
舒服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树上的叶子大都变了颜色,秋天来了。
气温渐渐低下去,刑部尚书斩首的日子也确定了下来。
当街游行送往邢台的路上,无数自发民众对着押送犯人的车上丢烂菜叶子,没有烂菜叶子的就丢石子,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午时一到,判官就下了斩首令。
大刀猛的举起砍下,鲜血四溅。
苏家倒了之后,苏晓晓也没靠山了,最近备受冷落,连丫鬟都管不住。
她开始动用王府里的钱打赏,反正掌家之权裴寒还没有收回去。
但是,这事很快就被管家知道了,转头就告诉了裴寒。
“她竟动用府中库银?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汗颜,最近外面的事情那么多,苏晓晓就动用了一点银子,他也不好用这点事麻烦裴寒,还是苏晓晓越发不知收敛,事情都结束后才报上。
“林七,把她和王妃都叫来。”
“是。”
司倾倾被请来,还以为什么事呢,进门就看到苏晓晓扑倒在裴寒脚边哭得凄惨。
难道要被赶出去了?
司倾倾没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看戏,顺便让秋言上了一份茶水。
“王爷啊,妾身跟了你快半年了,你怎么这么狠心说舍弃我就舍弃我……只是因为我爹没了,苏家没了,没作用了是吗?”
裴寒看了司倾倾一看,蹙着眉让开了苏晓晓的攀爬,斥道:“你还有脸说,本王将掌管中馈之权交给你时,跟你说过什么?”
苏晓晓茫然挂着泪。
她那时候只顾着高兴了,哪里还记得裴寒说了些什么。
她不死心的再次爬过去抱裴寒的腿,委委屈屈的认错,“是,是妾身管理不周,王爷要收回掌家之权妾身别无怨言。但是王爷,你真的爱过妾身吗?”
裴寒沉默了下来。
“别再无理取闹!”
“我就想知道真相,王爷爱过妾身?”
司倾倾摇了摇头。
当一个男人爱你时,你的眼泪是珍珠,当一个男人不爱你时,你的眼泪就是雷阵雨,只能让人厌烦。
况且裴寒也并不是真的爱她。
苏家倒台后,还能让她以侧妃的身份留在王府供吃供喝,已经很不错了。
说实话,这点上司倾倾还是比较佩服裴寒的,没有用完就扔。但苏晓晓现在居然还在胡搅蛮缠,只能说太蠢了,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非要一个答案,裴寒便给了他。
“从未。你我从始至终都是互相利用而已。”
苏晓晓惨笑起来:“互相利用?”
司倾倾喝光了一壶茶,甚至意犹未尽的想开点花生米。这不比电视连续剧精彩多了?
还没看够呢,裴寒忽然转脸对司倾倾说:“本王之前识人不清,竟将中馈之权交给这样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实在是惭愧。”
司倾倾不知道话题怎么到自己这儿了,刚要摆手客套两句,裴寒又说:“中馈之权,还是交给你吧。”
给他管账?又不加工资!
“不……”
“司倾倾!你个毒妇!”
话音被打断,司倾倾看向怨毒地盯着自己的苏晓晓,冷笑了一声,抄起手看着她,倒要看看她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横什么横。
苏晓晓声泪俱下:“为什么?为什么你都有了王爷的孩子,为什么还要跟我抢王爷?”
这个还能有为什么?
这个时代的小三都这么没有自觉的吗?
“因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我跟他这都不叫抢,是原本就应该这样。”
“不是这样!”
苏晓晓气得颤抖起来,“都是因为你,你怎么不死个干净,要坏我的好事——啊!”
裴寒冷着脸将她踢开,不容置疑地说:“咒骂主母,这就是你该做的?”
他不想再听苏晓晓在这里胡言乱语。
“林七,把她拖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出她的院子一步!”
当着他的面骂他的王妃,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司倾倾原本不打算接受管账这个事儿,但是气氛都烘托到了这个份上了,她拿起了桌上的印信,对被拖出来的苏晓晓扬了扬。
既然非要撞到枪口上来找死,那她就拿了这掌家之权,好好还了之前在她那里受的气。
现在裴寒总不至于还要来插手了吧?
瞥了裴寒一眼:“真不管她了?”
裴寒蹙眉:“你跟她不同,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人。”
瞧瞧,这顶帽子戴的多高啊,弄得她都不好下重手了。
回去后,司倾倾第一时间把府里面那些不作为的人全都换了一遍。清洗的干干净净,可以说是一次大换血。
再按照原主之前运行的掌家制度,招收了一批新鲜血液,制定规矩,赏罚分明,并且还按照现代管理的知识设立了一些管理制度。
想法提出来之后,更具体的都交给了管家去做。
管家更是对这位柔弱弱的王妃刮目相看。
做完这些正事儿,司倾倾开始整治苏晓晓了,一边说,秋言之边拿了个账本记下来。
“首先,吃穿用度给我降到小妾级别,介于我是要给她穿小鞋的,月例再减半吧。遵循王爷的命令派人守在院门口,不许她出入半步,若有违抗,家法处置,这些都不用请示我了,如果有犯直接照做就行了。”
秋言长出一口气,“是,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司倾倾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小丫头,这点气都受不住,不过开心了就好,希望这回苏晓晓可以长个记性,好好的在这后院孤独中老。
苏晓晓气死了!
这不许,那不许,她就跟坐牢一样被关在这里,吃穿拮据,活动范围就在这个小院子里面,门口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婆子在盯着她。
司倾倾听说她整天发疯摔东西,命人给她换了一套木质的。
嗯,这样就摔不坏了。
苏晓晓气得吐血,吵着要见王爷,半夜里被人发现吊在了院子的桃花枝上,被两个婆子救下来之后,裴寒终于去见了她。
她至始至终只问裴寒一个问题。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裴寒怜悯地看着她,叹道:“我从未在你房中过夜。这你还不明白吗?”
苏晓晓瘫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抬起笑脸,“可是你说……”
“都是骗你的。”
裴寒直接了当的截住了她的话。
原本以为她渐渐的就会冷静下来,没想到这件事被越演越烈,如果不说个清楚,她怕得一直闹下去。
死了她这条心也好。
“我一直都在骗你,全是为了接近你爹,现在你爹已经死了,我怜你无依无靠,留你在府中安稳度日,是我最后的仁慈。还希望你以后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苏晓晓整个人傻掉了,眼泪像珍珠一样的滚,不过现在再也没有人给她擦泪了。
司倾倾听说她差点吊死,也赶过来看了看热闹,瞧见裴寒转身出来了,而苏晓晓坐在床面前的地上一脸的心如死灰。
这下,估计应该消停了。
气也出了,司倾倾跟她可不一样,并不打算把人往死里逼,站在门口说:“我劝你以后安分点,吃穿我不会少了你的,但也仅限于此了。如果你非要闹个不停,我只有找个乡下的庄子将你寄养,好全了王爷的一番心意。”
说完,就直接回去了。
之后,苏晓晓的报应来了,以后经常打骂的丫鬟不听她的使唤,转眼就勾搭他人离开了这里,苏晓晓没了丫鬟伺候,事事都得亲力亲为,受尽了磨难和嘲笑。
还有那些新来的奴才,知道她跟王妃有旧怨也都暗地里使绊子给王妃出气,以示忠诚。
她日子凄苦。
司倾倾是听说了这些,但是并不准备帮忙,都是她以前自己作的孽,现在报应来了,就该受着。
她整天泡在自己的店面,沉迷于赚钱。
两间店铺每天都是爆满的状态,日进斗金,司倾倾也实实在在的成了个小富婆。
裴寒怕司倾倾出门又被人欺负,特意派了侍卫跟在司倾倾的身后。
这天,司倾倾见时间不早了,起身松了松筋骨,让秋言收拾东西,准备回王府。可还没出店铺大门,就看见大门口停着一辆低调又豪华的马车。
女子戴着帷帽从车上下来,看不清长什么样,但是通过身姿,可以看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司倾倾站在原地看着女子一步步走向自己,挑了挑眉。
女子在司倾倾面前站定,温柔笑道:“都说楚王妃的卦准得可怕,今日冒昧拜访,想请替我算上一卦。”
女子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十分强硬。
司倾倾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再看看门口停着的马车。这有钱人说话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惜遇到的是她司倾倾,她根本不会惯着这种有钱人,也不会让这人在她面前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