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NO.7箭与剑
“选手怀特准备完毕。”怀特将手放在雕像伸出的右手上。
“准备完毕。”另一位选手将手放在了雕像伸出的左手。
二人背对走向场地左右，而后目视对方。
这时格林才仔细端详了一番怀特的对手：黑色的长发下一副淡然的目光，却显出一种别样的威严，似乎她所腰间所别的制式剑是审判宣告之刃。
随着雕像化为细小的颗粒消散，考官开口道，
“开始。”
怀特拔剑出鞘，闪身到对手身前。将剑刃高举劈下。
清脆的响声传来，对手拔剑挡住了这一击。透过交错的剑刃，怀特看见了她的双眸，与其说是沉着或是蔑视，不如说仍是那副淡然的神情。
刹那间一副獠牙撕裂着空气从侧方扑向怀特，怀特急忙后退，只一停下，抬头，却又是一张血盆大口迎面扑来。
怀特瞬时与对手拉开距离，这才看清，那是两头奇特的狼，头上各在左右长了一只角。它们注视着怀特，伺机寻找机会再次进攻。
“什么时候召唤出来的…”格林惊讶到，“一般的召唤术法都需要用法阵召唤，可是这两头狼几乎是在瞬间出现，说是凭空出现也不为过。”
“而且，这两头狼…不，是獬豸吗？可是若说相像却也只有头上的角。”
察觉到近身并不占优势，怀特站在远处，手中幻化出了一把闪着微光的弓，箭矢与弓一同出现，瞬间，箭矢飞向了对手。
两头狼想要拦截飞来的箭矢，霎间，它却已到对手的眉心。
“这你都能躲过去？”格林在心中默到。
对手只是一个侧身，箭矢便扎在了墙上。
“什么！这基本功也太扎实了！首都的人这么可怕吗…”
怀特的弦上又搭好了箭矢，只见一阵残影，几乎是同时，两只箭矢分别飞向那两只召唤兽。
对手的嘴角撇了撇，仍没动作。
两匹狼躲过箭矢，借力向怀特扑来。
这时，却见怀特大喊一声：
“起！”
将要落地的箭矢却又改变方向再度奔向它的猎物，听见空气被穿透的声音，两匹狼又轻易地躲过。
“这…这召唤兽反应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格林惊讶着。
可是，场中却传来一声呜咽。一匹狼还是中箭消失。
对手向后方看了看，只见刚才墙上的箭矢消失了。她又撇了撇嘴角。
“合理利用自己的术法，即便如此快的反应也无法躲过…”格林在心中暗暗称赞着，“不对，可为什么怀特不让对手身后的箭矢袭向她的背后呢？”
格林疑惑着，怀特的对手却终于开口说话：
“就这点小把戏吗？”对手的嘴角微微上扬，“我还以为你会利用我身后的箭矢来袭击我，是知道我又会躲开吗？”
“那么，你便试试能否躲过这一箭吧。”怀特答复到。
心神凝聚，金黄的光芒化作丝缕萦绕在怀特手上，弦上赫然出现一支巨矢，怀特松开了手。
轰！
突破音障的巨大声响震慑着场地，巨矢咆哮着飞向它的猎物。
“退下。”
对手只是如此言语，仍未挪动一丝一毫。剩下的那匹狼只好离开…
嘭！
抬剑，却又挡下，巨矢停在了淡蓝的防护罩上，只是召唤兽被巨大的冲击震飞了。
“等等…刚刚那狼是想要拦截那箭矢吗？就算拦截了，不也只是白白送命吗？”格林疑惑着。
巨矢虽停在了防护罩上，却不断撕裂着护罩，破裂的声音似乎催促着对手赶快离开。
嘶嘶嘶…
怀特趁势又射出了五箭。
“哼哼。”对手却笑了笑。
“不过如此。”
深绿的光芒出现在左手掌心。
“哼！”一掌击中巨矢的侧面。
巨矢偏移了方向，击中了侧后方的墙壁。
轰！
剩下几支普通的箭矢被淡蓝的护罩阻隔，失去了速度，掉落下来。箭矢缓缓地消失……
“不错，我确实躲不开。”对手开口道，“速度之快，威力之大，一定也无法挡住。”
“能力大概是幻化弓箭，然后操纵箭矢之类的吧？通过学院考核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对手将剑指向怀特，“驱动的情感，是喜。不然无法负担如此巨大的心灵消耗。也就是说，接下来这一击，你绝对无法躲开。”
嗖。
对手瞬间闪到怀特的身后，将剑入鞘。这时格林才察觉，她全身萦绕着金色的丝缕。
“难怪…”格林这才明白。
怀特双膝跪下，脑袋从脖子上滑落。
“胜负已分。”考官宣布道。
一道道丝线出现在脖子与头的断面，将怀特的头牵回原处。雕像复又重新出现在场地中央，损毁的场地也变得完好如初。
“好久没这感觉了。”怀特站起来扭了扭脖子。
“比赛结束。”说罢，考官站身来，准备离开。怀特与对手相互鞠了一躬，随后离开了竞技场。
格林走之前想要与少年聊几句，正欲开口，少年却先发话了。
“厄恩肖·祈。很荣幸做你的对手。”
“格林。就这么叫我吧。”
格林在心中惊讶着：“什么？本来以为怀特的对手就够离谱了，结果要我打帝皇后裔？真的假的？这怎么打？”
祈继续说着:“虽说后天的比试并不会影响什么，但还请不吝赐教。”
“啊对了，话说如果这测验并不会影响什么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我们来对决呢？”
“只是凭此让你熟悉一下学院。内地的考生素来会有此安排，从精英变成普通人，难免会有落差，这也是为了减少心理落差。而且，据我所知，如今像你这样从内地来的学员越来越少了，大多都来自名门望族。虽然学院每年依然在全域招生，不过内地通过的考生几乎逐年减少，似乎改革后不久便有这趋势了。”
“这也没啥吧，作为皇家级的学院，通过率低不是很正常吗？难道是内地人水平下降了？这怎么可能吗，应该是大多去了新晋学院吧。”
“啊，你说对了。的确，如今许多人都已经去了新晋学院。不过，并不是他们能力只能去新晋学院，而是他们在基础素养测试上没有通过。这也许说明一种不太好的倾向，内地可能将教育偏重在战斗上，而忽视了基础素养的培养。虽说这对军队来说是好事，那场战争后也急需兵力补充缺口。但是......”
格林疑惑到:“不就是没那么了解卡西米尔历史而已嘛，最多也就新引进的理科素养也比较低，这有啥啊？”
“你也是精通这些的人了，我就跟你直说吧。改革之后，人与人的差距必然会越来越大，到时候阶级对立便会浮出水面，若没有上升渠道，社会将愈加不稳定。”
“可是不是有军队这一上升渠道吗？我有好几个同学都去参军了。”
“那些人终究也只是少数，卡西米尔不可能负担极其庞大的军费开支，最后只有那些更有能力的士兵可以得到晋升，或是加入行政机关，剩余的不久便会退役。何况，大多数人都没有凝聚心神的天赋，若还不重视基础素养，那么...”
祈的话语掷地有声，“思想的顽固，观念的落后，将会让他们一生活在自己所铸就的牢笼。漫无希望的生活，终将于心底凝聚出名为憎恨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