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巢都矿场

闪电风暴在索勒姆工厂巢都的上空翻腾汇集，马里斯头盔感应器中跳动的诺斯特拉莫蛇形文字显示这里的辐射量正在随着污染雨的落下不断增高，远远高于歌利亚主巢的正常数字。

两个阴影中的巨人在巢都下层的矿场中起伏，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恶魔异形生物，如果有人看到他们，那么那人一定会发出尖叫，但是所幸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

因为他们都死了。

马里斯从护教军半机械人的尸体中抽出自己的短刀，带出一滩血液和电浆。机油的刺激性气味随着那致死创口下的血液流出，在第二个人发现这具尸体前，尸体便被拖进了矿场建筑和岩洞间的阴影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第5个了，我们要快点找到怀言者藏起来的秘密，不然很快那些机油佬就会发现消失的人。”

马里斯擦拭干净了短刀上的液体，问向一旁的“主教”。而“主教”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释放着微弱的灵能感知周边的环境。

如果你想对付一只恶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另一只恶魔去对付它，这种生物仇视一切，特别是仇视那些嘲笑它的同类。

马里斯侧身望向阴影外的远处，“主教”的仆人作为前赏金猎人也在马里斯的指示下向周围打探着消息。自从“主教”在巢都下水道的鳄鱼池救出这个可怜的疯子后，他就成为了恶魔的忠仆，要问为什么，只能说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下，弱者都会趋向于依附强大的存在，特别是在还能吃饱饭的条件下。

索勒姆巢都虽然被称作巢都，实际上是歌利亚上的铸造中心。这里曾经是歌利亚这个矿业世界上最大的矿坑，整个巢都都建立在凹陷的矿坑之上。地表以下是巨大的矿场，地表以上是冶炼矿石铸造机械的巨型工厂。

帝国的一切技术都掌握在机械神教手中，整个索勒姆巢都都是机械修会的掌控区域，他们派遣护教军和神甫们管理这里的矿工，每个人都会在吃饱饭的前提下进行16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如果有人不幸濒临死亡，也没有关系，他们会在符合标准的前提下被神甫们改造为机仆继续为帝国奉献一切。

一片片的绿色酸蚀云从矿场上空掠过，刺激的味道带来阵阵咳嗽声。如果有钱去铸造神殿把自己的肺变成机械的，也许就不会咳嗽了吧，但是也许这些矿工工作一辈子都付不起那些钱。

通讯器传来沙沙的电子声，马里斯习惯性的用诺斯特拉莫语回答，但回应他的是恶魔仆人的弱弱声音。

“老爷，铁锈帮的据点在矿场中心，就在矿场的主音阵室周围，音阵通道最密集的地方便是。”

“好”

马里斯掐断了通讯器，铁锈帮就是在他第一次见到怀言者的那个小行星上那群制造武器管理矿工的帮派，歌利亚巢都上的“新歌利亚帮派”也有铁锈帮的影子，这简直和诺斯特拉莫上的某些事一模一样，马里斯真是太熟悉不过了。

“政府和贵族控制大帮派，大帮派控制小帮派，小帮派控制矿工。矿工干活老爷们拿钱，直到干到死。”

马里斯用难懂的诺斯特拉莫语喃喃自语，他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抓进诺斯特拉莫昆图斯巢都监狱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孱弱的小男孩，因为在直播中看到了午夜幽魂对那些黑帮和犯罪者的血腥处刑而被吸引，励志要和午夜幽魂一样成为判官。

那是在诺斯特拉莫的精金矿场小镇，他握着自己小刀，从黑暗的掩体中跃出，刺死了镇上那个臭名昭著的黑帮头子。他以为自己会受到赞誉和欢呼，但是当黑帮头子背后的金主开出了对自己的悬赏价码之后，镇民们为了那些钱将他供了出去。

每次想到这里，他都能回忆起那些受贿的诺斯特拉莫警察抡起警棍砸到自己身上的痛感，这还只不过是看在他年纪小的面上没有打开警棍的电源。

“该死的。”

马里斯对着那段半机械人的尸块又砸了一拳。

“你在犯什么病？铁片都溅到我头上了，我知道他们把东西藏在哪了。”

“主教”结束了灵能的释放，他把那顶属于扎贝克的头盔开了个洞，以便于自己头上的恶魔角能伸出来。远方的闪电照亮了它怪异的头部。

马里斯分泌了一阵酸蚀唾液，抹到了半机械人的坚固脑壳上，他将短刀伸进腐蚀唾液溶解出的洞里，掏出了一团带着电浆的柔软脑组织。

“等等，让我看看我们能不能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马里斯摘下头盔，将脑组织送进嘴里。一段时间后，侦测腺体解析完毕，他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除了这家伙被改造的痛苦，我感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会给自己装上钢铁触须了吗？或者踩踩高跷？你最好不要随便尝，因为如果吃到我那些该死的同类，那你就撞大运了。”

“是啊，疯子有一个就够了。”

矿场的阴影间，两团带着灰色斗篷的影子以不寻常的速度快速移动着，那些搬运的欧格林，挖掘的矿工和机仆，以及路过的机僧没有一个发现他们，就连扫描的伺服颅骨也没有发现异常。

他们沿着矿场的内部铁路和音阵线路快速前进，马里斯启动了他的光学迷彩，“主教”用灵能屏蔽了周围人的感知，。

“我感知到了同类的味道，他们一定束缚了其他恶魔宿主，最近的一个就在那里，音阵中心。我会唤醒它，然后它就会发狂。”

“唤醒后我们就走，让那些机油佬去对付恶魔，把麻烦引出来然后丢给他们。不管怀言者和机油佬做了什么该死的交易，我们的突袭都会引起帝国行星政府的注意。”

“把麻烦捅大一点，嘿嘿嘿”

刺鼻的酸臭气息随着酸蚀云的飘过扑鼻而来，还好动力甲的过滤器净化了受污染的空气。矿场的巨大噪音随着闪电后的雷声接踵而至，这帮助了午夜领主们在路上隐藏自己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