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守夜人
在茂密的森林中，曼斯带着泰格与一干亲信，众人在这广袤的森林中狩猎。曼斯注视着众人的狩猎，而威廉则站在他身旁，为他护卫着。
曼斯此次从军营中出门狩猎，特地赏赐了威廉一套守夜人游骑兵的染成白色的盔甲，穿在威廉身上显得分外合适。
曼斯看着身旁的威廉，他年轻而帅气，英气勃勃，一脸沉默地守卫在他身边。
曼斯转头看向身后的威廉，微笑着问道：“听说他们自由民说那日你在操场的比武表现得非常精彩，我妻子身边的妹妹瓦迩对你很有兴趣。你有没有考虑过？”
威廉顺着曼斯的目光，看到了众人中正与耶哥蕊特一起狩猎的瓦迩，她手持弓箭，一头咖啡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精致美丽。
威廉冷静回答曼斯：
“抱歉，领袖，现在我还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瓦迩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说到这，威廉笑了一下：“但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曼斯听到威廉的话，看着他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威廉，在我们自由民的婚姻中，我们不看重阶层，只看中两人是否相爱。你考虑得太多了。”
威廉微笑着回答：“我不能确定自己的未来，我只是不想辜负那些关心和喜欢我的人而已。”
曼斯似乎察觉到了威廉内心的挣扎，轻轻地问道：“你究竟在惧怕什么？在逃避什么？”
威廉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微风轻轻拂过他的黑发，他明亮的眼睛看着曼斯，却沉默不语。他无法回答曼斯的问题。
在威廉低头沉默不语中，曼斯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他看着威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威廉，你的表现让我感到很遗憾。你给我的感觉，似乎你从未真正把自己当作一个自由民一样看待过。”
“你是否知道我为何从守夜人中叛逃?“”曼斯的话语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
他暂停了讲述，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愁。“世人只知我是守夜人的叛徒，塞外之王，但他们并不理解我为何为自由民而战。
我那不知道姓名的父亲，一个身份不明的守夜人，驻扎在白树村西边的嘹望塔，那里每座塔都驻守着约八人的队伍，直面自由民的前线，危险无处不在。而这些被派往前线嘹望塔，他们大多是王国的罪犯，加入守夜人后，被流放到长城的边缘。
而我的母亲，是一个无辜的自由民，被这群所谓的守夜人劫持，囚禁在嘹望塔中长达一年。
我的游骑兵导师，同时也是抚养我长大的莫尔，他在巡逻时发现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他说，这些背誓的守夜人囚禁了数十名自由民女子。
游骑兵们毫不留情地斩杀了这些背叛誓言的叛徒，包括我那未曾谋面的父亲。
我的母亲，在我诞生的那一刻，因难产而逝去。
莫尔，怀抱初生的我，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他以父亲的身份养育了我。
我在守夜人的世界中成长，身边的一起成长训练的朋友，都是那些被守夜人杀害的自由民的孩子。守夜人在杀害了他们父母后，收养了婴儿。
守夜人束缚着那些温顺的自由民，让他们在王国赠予的土地上劳作，为他们打造盔甲，提供粮秣。
直到我的导师莫尔，在病痛的折磨下，向我揭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我心如刀绞，我竟然是自己同胞的屠夫。
于是，在莫尔离世的那个夜晚，我逃离了长城，奔向了塞外，因为我意识到，我是一名自由民，而非守夜人。
从那时起我内心发誓，我要为自由民的未来而奋斗到底。“
曼斯的故事讲完，他凝视着威廉，语重心长地说：
“威廉，你逃避的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请你记住，自由民是你的同胞，你不能遗弃他们。”
威廉听完曼斯所讲的事迹，抬头直视曼斯，眼神中闪烁着决心：“领袖，我承诺，我将不再逃避内心的恐惧。我会倾尽我的全力。“
曼斯看到威廉的决心，微微一笑，目光中充满了期许。
在深夜的静谧中，一座军营深处小屋里，威廉静静地躺卧在床上。
他的感官敏锐如猫，仿佛能捕捉到空气中的微弱颤动。突然，一股异样的气息让他从梦境中惊醒，他迅速从枕头下抽出一把淬毒的短刀，直指那悄然靠近的黑影。
然而，当鲸鱼油的灯光微弱地洒在刀尖，映出的却是他首领——泰格的脸庞，刀锋在空中凝固，如同时间短暂的停滞。
泰格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跳加速，随后他瞪大眼睛，惊叹道：
“威廉，你的警觉性真是让人惊叹，犹如狼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威廉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平静地回应：“首领，深夜造访，有急事吗？”
泰格解释道，原来是因为领袖曼斯的紧急命令，需要他们这些部落的首领立刻召开一场决定命运的深夜会议。
与此同时刺骨的寒风中，风声峡的周边森林间，一股肃杀之气悄然升腾。
班扬·史塔克与断掌科林，领着身披坚甲、手握长矛的四百名守夜人游骑兵，缓步逼近野人的营地。
马蹄包裹着软布，马匹身旁挂满了油壶。
在接近自由民营地的边缘时，断掌科林微微一挥手，示意队伍保持安静。
在黑夜的森林外，那营地关闭的大门，等待着他们的打开，科林则用那只被野人砍掉了手指头的右手，果断地指示班扬准备开始行动。
一旁的班扬·史塔克低语道：“一队、二队，你们两个小队立刻换上野人的衣服，跟着我，记住，要尽可能模仿他们的自由民的举动，骗开大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决绝与勇气。
瞬间，两队游骑兵和班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森林的阴影之中，开始换装，剩下的游骑兵们则沉默看着科林，准备随时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