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燧发枪与毕懋康
在见过几位主要将领后，朱由校除了任命曹化淳为御马监掌印外，还任命满桂为新任勇士营参将，而孙祖寿、孙应元分别为腾骧与武骧左卫参将，曹文诏、黄得功、周遇吉、王廷臣等人分别为三营游击将军。
为了整训出强军，朱由校除了将腾骧左右卫的卫所制改为营兵制外，还将五营编制缩减为三营。
兵在精，而不在多。
一营悍不畏死的强军，抵得上望风而逃的十万散兵游勇。
而且缩减编制，还能为朱由校省下一大笔开支。
整编后的三营军队，勇士营是纯骑兵部队，由善于野战的满桂与曹文诏率领。
剩下的腾骧与武骧左卫，一个千户所的纯骑兵，一个千户所的骑马步兵，三个千户所的步兵。
他们所使用的武器，除了常规的刀枪弓箭外，还有少量合格的鸟铳、鲁密铳、三眼铳，以及虎蹲炮与小弗朗机炮。
至于军阵，骑兵主要训练常用的雁行阵与鱼鳞阵。
当然，前提是要在马背上熟练骑射。
至于步兵，则是戚继光的鸳鸯阵、经过朱由校改良的三段式火枪阵，以及对付骑兵用的车阵与空心方阵。
既然要打造强军，优良的武器，怎能缺少。
朱由校认真翻阅过赵士祯的《神器谱》，发现里面的大多数武器并不实用，而且缺乏燧发枪与野战炮的有关记录。
既然《神器谱》上没有，那朱由校就自己画出来，然后交给合适的人去制造出来。
虽然赵士祯已经去世了九年，但大明在这方面的人才并不缺。
历史上的毕懋康曾经在崇祯七年打制过燧发枪（自生火铳），而且还出了本《军器图说》。
除了毕懋康，还有孙元化与王徵两人也是非常不错的人选。
孙元化与王徵同徐光启一样，都是天主教徒，都是接受了西方数学、逻辑学与物理学洗礼的先进知识分子。
但徐光启理论方面或许不错，但实操却还差点火候。
至于孙元化与王徵两人，貌似还在为科举而奋力拼搏。
权衡再三后，有了决定的朱由校，喊来了卢受。
“卢公公，可知南直隶徽州府毕懋康现在在哪任职？”
司礼监多年的掌印，找人找卢受肯定不会错。
“回皇爷，毕大人现在就在顺天府任职，老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顺天府府丞！”
卢受快速搜索了一遍脑中的记忆后，谨慎地给予了答复。
我嘞个去！
原来人家已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真真是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赶脚。
也不对，准确来说是灯下黑的感觉。
“好，宣他入宫陛见！”
既然人就在身边，那就可以马上见到了。
在将燧发枪等新式火器交给他之前，还是要先见见人再说。
“是，皇爷，老奴马上安排！”
“好！”
正在灵椿坊顺天府衙门坐直的毕懋康，突然被告知司礼监找他，菊花不由得一紧。
但马上想到自己又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调匀了气息后，壮着胆子前往大堂会见司礼监来人。
“下官毕懋康，见过天使！”
在见到大堂上的几个太监后，毕懋康不卑不亢地躬身行了一礼。
“有圣谕！”
见毕懋康居然只是躬身行礼，前来宣旨的宦官也不气恼，照着流程往下走。
“臣顺天府府丞毕懋康，恭候圣谕！”
说完，双膝不得不齐齐跪倒在地。
“宣顺天府府丞毕懋康，即刻入宫比陛见！”
“臣毕懋康，谨遵圣谕！”
“毕大人，起来随杂家走吧！”
“是，天使！”
毕懋康站起来后，走近宣旨的宦官身边轻声问道：“不知这位天使怎么称呼？”
“杂家司礼监秉笔高时明！”
“原来是司礼监的上官，下官这厢有礼了！”
虽然司礼监秉笔是从四品，但谁让人家权力大呢，而且手上还握着可判官员生死的御笔。
能在天子脚下的顺天府做到正四品高官的毕懋康，自然不是什么迂腐之辈。
“毕大人客气，皇爷正在等着，快随杂家走吧！”
高时明也不敢托大，毕竟这可是皇爷指名道姓要见的官员。
万一人家在陛见的时候，告自己一个态度傲慢，那就呵呵了。
“好！”
当走出顺天府衙门后，毕懋康还是忍不住地低声问道：“敢问高公公，不知陛下找下官所为何事？”
“好事，见了皇爷，自然就都知道了！”
高时明耐心地回道，脸上还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那就好，感谢高公公指点迷津！”
轻呼了一口气后，毕懋康还不忘拱手道了个谢。
“毕大人客气！”
高时明说完，率先登上了等候在顺天府衙门外的马车。
毕懋康见状，也登上了另一辆正在等候着的马车。
“毕爱卿，户部右侍郎毕懋良是你何人？”
在见到毕懋康后，朱由校主动开口询问。
“回陛下，正是臣的兄长！”
“一门双进士，看来也是书香世家了！”
“臣谢陛下赞誉！”
“朕这哪算是什么赞誉，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
停顿片刻后，朱由校继续问道：“朕听人说，你平时好火器？”
“回陛下，臣从小对器械之物颇有猎奇之心，在观看了赵中书的《神器谱》之后，便开始对火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常怀好奇之心，才能发现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
朱由校说完这话，接着看向一旁接替曹化淳的新任秘书，即司礼监随堂太监刘应坤道：“应坤，将朕新得来的火器图纸，拿给毕爱卿！”
“是，皇爷！”
刘应坤说完，恭敬地从朱由校手中接过图纸，缓步走到毕懋康的跟前，交给了跪在地上的他。
毕懋康接过图纸，快速地浏览了起来。
等毕懋康看得差不多后，朱由校这才重新开口道：“朕给你的图纸，其一是不用火绳可直接用燧石点火的燧发铳，不过朕更愿意称呼它为燧发枪。其二是重量大概在五百斤左右，有效射程大概在三百步破轻甲，可两匹马自如拉着跑的火炮，因主要用于野外作战，朕称呼它为野战炮！”
看着毕懋康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朱由校继续说道：“朕召你过来，就是想让你负责这两种火器的研制，不知毕爱卿可有把握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