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神医来了也没用
从厉寒霆手里把知情书接过，林玖儿看了眼便递给了小护士。
尽管只一眼，但不得不说，男人的字写得不但筋骨饱满，且笔力苍劲，亦如他人。
那双修长的手指，更是赏心悦目的不像话，像是雕刻的艺术品。
既有骨感，又好看。
是她见过最漂亮的，非常适合弹钢琴和拿手术刀。
林玖儿压下心中的感叹，开始着手安排：“先带病人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不行。”厉珏挡在病床前，看向厉琛：“大哥，你难道就默许寒霆把爸的性命交到一籍籍无名的医生手里吗？如果后果……谁来承担这责任？”
“知情书已经签了，若是你不信任我，理应在厉先生签字前阻拦，现在，是不是为时已晚？”看出厉珏那快昭然皆知的心思，林玖儿清冷的目光似具有穿透性的X光扫向他，红唇噙着几分淡笑。
而身为厉家这辈的大哥厉琛仿佛被戳到痛处，再加上女人检视的视线，顿时进退两难，举棋不定，下意识凝向自己儿子厉寒霆。
“谁都不准阻拦医院安排手术。”厉寒霆下颚线绷紧，眉头紧锁，沉冷的嗓音不容反驳。
话到一半，男人寒冰般的眼眸转向厉珏：“二叔，爷爷的情况不能再拖。”
见他不动，厉寒霆眉宇之间的戾气更浓厚，“爷爷把厉家让我暂时代管，我说的话就还有用。”
厉珏以沉默应对。
厉寒霆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保镖，立刻有人进来走到厉珏身边。
他们没有直接上手把人拖走，而是有礼貌的请：“请。”
厉珏不想被人当众拖出去，只能瞪厉寒霆一眼，不满的站在一边，让出空间。
“谁再阻拦，别怪我不客气！”见状，厉寒霆神情稍和缓，抬眸看向其他人时，眸光凌厉。
他虽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惩罚，但一句“不客气”就足以震慑众人。
没有人敢再说话，病房里一片寂静。
病床上的厉老爷子咳嗽了一声。
像是重新点开了某种开关。
林玖儿指挥愣在原地的护士：“把病人带走。”
说着，双手插兜准备出去。
经过厉寒霆面前，她脚步停住，转身仰头看着他。
男人瞧着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俊颜冰冷，眉眼含霜，但身侧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即将进行手术的人是他的爷爷，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看在他不知道她实力还敢把亲人性命交给她的份上，她准备出言安慰两句。
“林医生。”不料，李院长突然喊住她。
林玖儿不得不咽下安慰的话，望着李院长。
“我和你一起去准备，我做你的一助。”李院长搓着双手，跃跃欲试。
能近距离观摩神医做手术，还能参与其中，想一想他都觉得激动，又怎会放弃这从天而降的富贵？
什么？
闻讯赶来的夏副院长和章琳对视一眼，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新来的到底有多少实力，竟然能让李院长给她做一助？
林玖儿淡淡点头，神情并不见起伏。
李院长即便年纪大了一些，但他确实是业内一把好手，给她做助手，她也会轻松一些。
走到病房门口，她又停住脚步，回首看向众人：“我知道各位对我的能力存疑，不如手术时观摩观摩？”
医院有为了观摩手术而准备的手术室，和普通手术室没什么区别，只是在二楼设置了观望台。
李院长眼前一亮。
不仅他可以参与到神医的手术，医院里其他医生还可以观摩学习？
天大的好事啊！
“病人家属也一起。”林玖儿补充，视线从厉寒霆身上划过，依次从厉家兄妹四人身上划过，落在厉寒霆堂兄妹身上。
女人红润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场景可能会有点血腥，各位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术前准备结束，厉老先生被推进手术室打麻醉。
林玖儿穿着无菌服走进病房，全身上下严密包裹着，只有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她先仰头看了一眼二楼观望台，和厉寒霆的视线对上。
视线相触的瞬间，厉寒霆身侧紧握的拳头松开。
“开始。”林玖儿收回视线，扭头吩咐。
她虽然和李院长第一次合作，但早就在手术之前沟通过，开刀的过程进行的还算是比较顺利。
墙上的电子表跳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观望台上的众人表情严肃，眼神不曾在手术台上挪开。
“她下刀好稳。”章琳在夏副院长身边站着，看着林玖儿操刀，忍不住称赞，扭头看见他神色并不是很好，又闭上嘴沉默不言。
眼睛却依旧忍不住朝手术台看去。
真的这么顺利？
厉老先生的情况比较复杂，林玖儿需要随时观察病人的心率，神经始终高度紧绷着。
前面的清理还算顺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进行下一阶段的清理。
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轻松了。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继续手术，眼睛时不时观察着屏幕上的心率和血压。
“病人血压正在下降，怀疑有出血点，李院长，你排查一下。”林玖儿扭头叮嘱。
话音落下，仪器传来刺耳的声音，滴滴滴的声音响彻手术室，屏幕上一片红光。
病人大出血，血压急剧下降，随时都有要休克的风险。
林玖儿长睫颤抖，并未有很大的波动。
她淡漠的视线扫了一眼身旁明显开始慌乱的李院长，沉声道：“只要找到出血点，病人就不会有大问题，不要慌。”
这句话给李院长吃了一颗定心丸，重新配合林玖儿继续手术。
他一生也主刀过许多场手术，再凶险的情况也遇到过，因为面对的病人是厉老爷子才格外紧张。
见林玖儿如此冷静，便知道一切还可以挽回。
手术里的其他人对林玖儿却没那么信任，一个个有些慌乱。
“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自乱阵脚！”林玖儿厉声道。
她嗓音清亮，莫名给人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大家也渐渐平静下来，专心安排手术。
观望台。
看见仪器上闪烁的红光，原本坐着的众人都站起来，个个神经紧绷，神情紧张。
厉珏更是直接说：“完了完了。”
他几步走到夏副院长面前，扬声命令：“赶紧叫停手术，这个年轻的不靠谱，让李院长去。”
“安静！”厉寒霆的视线不曾在手术台上挪开半分，眼尾赤红：“看不见他们正在处理么？”
“对对对，手术中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病人救回来。”夏副院长赔着笑安慰，心里也在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倘若厉老先生没有下来手术台，他们整个医院都要完蛋。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对林玖儿的敌意和不满。
“厉先生，你着急也没有用，谁让你们相信的是一个年轻的医生。”章琳无不可惜，“信错了人，哪怕是神医在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