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类型人的道德观念

“你还没有处理完学校的牛马事情吗？”孙霈大清早就开始写作业了所以接电话的时候无比清醒。

“我处理个毛线啊，烦死人了！林欣媱催我写那个破烂《事件过程记录书》！还想用班主任压我？我！呸！”贺征他们家房间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因为不好的话他也不敢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地和朋友打电话吐露心声。

孙霈非常感谢贺征现在给自己打电话，因为这样就有机会先不写卷子把笔一放休息一下了：“所以你是怎么回应的？”

“我说我们全家人要去祭祖，爱咋咋地吧。”

“好硬核的回答。”孙霈在电话外面展示了自己的招牌“咧嘴式嘴角抽动笑”，这个表情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贺征能想象到。

“实际上我家今天的确来客人了，经典四人阵容——我表哥表嫂子、我舅舅、我叔叔，大清早就进屋了但是我不想参加他们的聊天，所以我现在在自己房间里。”

“你们家今天该不会——该不会又要一下子聊到地老天荒以至于后面来不及吃饭吧？”贺征家里面来客人然后凑在一起一直聊天的情况特别多，孙霈全家给贺征他们当客人时有幸见识过，所以贺征家属于是丢人丢大了。

这种客观存在的事情贺征也不知道从何辩驳所以就大方承认了：“我猜他们会，所以我先溜了，我在便利店买了一盒寿司当备用午饭。”

“等他们谈完你就该吃晚饭了。”

“就是这样！我甚至不知道我妈为什么每次都要先买那么多食材回来，反正每次都是在家随便喝茶吃点心然后天黑了再去外面吃正餐，她很想给大家做一桌子菜但实际上每次都以‘回过神天都黑了’来收场，所以我的看法是——不如不买。”

贺琐每次心血来潮想好好招待客人或者认真做饭时就会一声不吭地买一些基围虾、生蚝、青口贝之类的G省本身不产的海鲜食材回家，然后每次贺征看见这些东西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每次拖到最后了他们就会想着去外面买现成品是多么方便然后不了了之，这些食材的归宿就是被天天忙来忙去又怕麻烦的母子拿去用最简单的方式做熟了随便吃掉，就是用水煮和清蒸法确保食材熟透了然后再疯狂消耗番茄酱、孜然粉等重口味的调味品——以“填饱肚子又不浪费粮食”为目标吃什么不好？真的没必要花重金买这些自己不熟悉的贵价食材，网上铺天盖地的教程不适合让只有三分钟热度的懒人忙人学习。

“其实我还是想和你当面聊天——暑假见吧。”孙霈很清楚不能再让贺征往后说了，现在就要转移话题，立刻马上转移话题。

贺征顺利地接住了话题开始往孙霈选择的方向说：“就是啊，我也好想你们，好想见你，话说我这段时间有没有和刘烛、元幸聊天了，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初中生一直在谈恋爱，我现在就不太和他们出去玩了，只是我们三家的大人会定期聚会联络感情，就是这个样子。”

贺征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应该怎么处理自己去年夏天的丢人事，他作为一个没有恋爱经历的人现在只觉得那些顺理成章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对自己而言是无比遥远的存在：“两情相悦就是好，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比咱们还成熟。”

孙霈对自己的认知是很清晰的，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和恶习但也知道自己面前还不能直接改变，只能就这样能过一天是一天了：“就是啊，咱们只知道写作业、自娱自乐、和同学勾心斗角。”

“还有抽烟，咱们还知道抽烟，虽然他们两个也会抽烟——实际上咱们会的他们都会——这个话题的重点在于咱们没有谈过对象。”跟上贺征的逻辑节奏，他们聊天时可以一句话转折五六次重点。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是在学校里面当透明人原始人，在家里面当机器人——简称人机。”

“当透明人也比当是非精、马屁精强啊，至少自己是安分守己的。”

“就是啊，它们在学校里面这么瞎折腾恶心人迟早遭报应。”

“你现在还会烧东西吗？”说到诅咒之事的贺征照样是波澜不惊地。

“当然会了，只要有空我就会收集东西，然后定时定点地焚烧它们。”孙霈也是一个实在人，他和关系要好的朋友讨论这种事情时也是很轻松的，你们可以把他的这种语气代入到其它各种各样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对话中，真的可以做到毫无违和感。

“你知我知这种行为是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但是做完以后的确可以达到心情愉悦的效果。”

“就是说啊，随便问，问就是‘我为什么不诅咒别人？’这就是我心目中的万金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