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话的流传
萨拉部落和诺斯部落为了争夺矿坑的这场战斗告一段落，但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
哈德尔和古德露恩在各个部落间游走的同时，萨拉克森和里那森也在酝酿着一场报复。
暴风雨到来之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
就在这短暂的平静中，神话，开始在人们的口中流传。
……
半岛北部，诺斯部落。
“格莉！”
拉格纳回到部落，就看到正在炉子上烤土豆的格莉。
土豆块烤的外皮金黄酥脆，再淋上糖浆。
等糖浆烤得粘稠，上面撒上些葱蒜碎末，香味扑鼻，让人口水直流。
格莉听到声音赶忙抬头。
“拉格纳！你回来了！怎么样，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格莉打量着同行的几人。
这些人，出去一夜，个个脸上、身上沾满泥污，身上还染上了些红色，不知道是谁的血。
拉格纳旁边的男子调笑道：“格莉，你怎么就担心拉格纳，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其他人啊？”
“赛勒菲姐姐在后面看着呢，我可不敢担心你。”
格莉捂着嘴偷笑起来，从炉子上拿了些烤好的土豆递给众人。
“吃点东西吧，哈德尔过去最喜欢吃我烤的土豆了！”
提到哈德尔，她脸上神色有些黯淡，拉格纳伸出的手也不禁一滞。
“其实我……”拉格纳有些想将自己见到哈德尔的事情告诉格莉，但话一出口，又有些犹豫。
“好了好了，让他们赶紧去包扎伤口好好休息，格莉，赛勒菲，农场正缺人手呢。”
不远处，有妇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拉格纳没说出口的话，唤着从农场溜出来的两个女孩。
“来了来了！”
赛勒菲恋恋不舍的看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一眼，才勉强被格莉拽走。
拉格纳走进部落中的一间屋子，里面正坐着一个老人。
“拉格纳，你们怎么样？”
“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别像哈德尔一样……唉……”
正在同拉格纳寒暄的，正是哈德尔的母亲。
“您放心就好，”拉格纳温和的笑了笑，“我先去换身衣服。”
“好，你去，你去。”
哈德尔的母亲比起过去，身体差了许多，不知是上次的风寒影响，还是和其他村民一起长途跋涉来到这里。
那日，在哈德尔的灵魂随瓦尔基里离开村庄，身体再无声息后，在场的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最后还是拉格纳主动打破了沉默。
他带领妇人们把战利品——狼的尸体挪回村内。
扒皮、解剖、剔肉。
皮毛做成围巾、坎肩，骨头磨成骨刀或其他用具。
起锅烧水，把肉煮熟后平分给参与了这次捕猎的每户人家。
期间，里克一家也想出来分一杯羹，被拉格纳三言两语怼到说不出话，讪讪离去。
安抚好悲痛欲绝的格莉和哈德尔母亲。
最后，他才找了间空屋子住下。
拉格纳的领导才能在与村民们初见面时，就已经开始显露出来。
后来，狼肉吃完了，半空中的灰尘开始散去，但饥饿依然如影随形。
拉格纳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离开这里，投奔更大的村庄和部落。
一部分人不愿冒险留在了原本的村庄中，而格莉、哈德尔母亲，还有一位参与过捕猎的妇人愿意跟随他。
一行人穿过荒凉的平原，顺着山脉的位置一路向东北而行。
最终，在随身携带的干粮耗尽之时，到达了诺斯部落。
哈德尔的死亡、拉格纳的出现、以及他最终会帮助哈德尔的母亲朋友脱离困境，这大概就是古德露恩说过的命运。
所以在见面之初，她就在等待两人见面后，才带着哈德尔前往英灵殿。
拉格纳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一夜未睡参与战斗的他眼中布满红血丝，看起来极为疲累。
但他却毫无睡意。
哈德尔的再次出现着实震惊到了他。
“哈德尔……英灵殿……”
“只有最英勇的战士才能进入……”
“后世所有人都会记得他的名字……”
他喃喃着，眼前仿佛全是哈德尔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样子。
其实不止是拉格纳，那些目睹了哈德尔和古德露恩出现的人们，都对此事津津乐道。
男人们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的讲给家中的女人听，女人们又在农场劳作的时候互相讨论。
一时之间，英灵殿、神、英勇的战士成为诺斯部落中随处都能听到的话题。
而诺斯部落因为能够制作金属制品，在这片平原上已经小有名气。
更北边的一些小部落派来交换东西的年轻人走进这片地方，第一个听到的就是这些故事。
“嘿，赛勒菲，你们在聊什么？”
赛勒菲见来了客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
“这次你们想换点什么？”她瞟着这几个人身边的小推车。
这些小推车，正是上次他们来时，用一些深山之中才会出产的羊胡子草种子换走的。
这种草根茎可以食用，花像白色的棉絮，可以用来填充被子和枕头。
在部落中极受欢迎。
“这次我们多带了些羊胡子草种子，想换些铁刀……呃不过，什么是英灵殿？一路过来，我们听到很多次了。”
前来交换东西的年轻人再次问到这个故事。
赛勒菲一边清点种子数量，一边眉飞色舞的讲述起来。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家那个，昨天晚上遇到了真正的神，那些神穿着金子做的衣服，浑身都会发光！”
“神说，只要是在战斗中勇敢杀敌的人，就算死了也能到一个叫英灵殿的地方去，表现好的话，连自己家人都能接过去。”
“英灵殿可是个好地方啊，有吃不完的肉，还不用干活。”
“但是如果不上战场或者在战场上逃跑，灵魂就会被送到海底，啧啧，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些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逮着赛勒菲问个不停。
譬如怎么才能参加战斗，英灵殿里吃的是什么肉，以及能带几个亲属前往之类的。
莫说赛勒菲，就是其他亲眼见到神的人们，都说不清楚这些问题。
只是在口口相传之间，又为这个英灵殿的故事补充了许多细节。
哈德尔和古德露恩化身成人类走在平原上，时常能听到他们这些时日中传播出去的故事。
有时哈德尔心中会泛起一阵自豪。
毕竟在这个故事里，自己也成了为人传诵的主人公。
而有时听到那些离谱失真的细节，两人也会相视一笑。
短暂的平静中，神和英灵殿的故事在各个部落中逐渐变得丰满。
直到这一日，萨拉克森带着族人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