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忍忍就过去了
罗曼也立马下楼,如果只是办公他自然不会插手,但一旦涉及到雷托以及领地的安危,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了。
“这个是……”镇民看着罗曼好一会儿,然后猛然记起,连忙跪在地上:“领主老爷好!”
“现在不是跪的时候,”罗曼道:“他是不是几周前也在镇里踩死过一个客栈的老板?”
“没……没错,就是他,暴风骑士。”镇民这才站起来,颤抖道。
“好一个暴风骑士,很好,现在赶紧带我们去渔镇的酒馆。”罗曼面无表情的发号施令:
“另外,派人把我的卫兵队叫上,去酒馆集合,要快。”
镇行署的仆从连忙飞奔而去。
“罗曼少爷,”汉斯深深看了一眼出去的仆从:“这种事还是不要出动卫兵队为好……”
“有话路上说,”罗曼头也不回的走出行署,“有你说话的功夫,可怜的老板都要死好几回了。”
于是行署外,两匹枣红马仰天嘶鸣,搭载着罗曼一行人迅速往渔镇屯的方向赶过去。
“罗曼少爷,”路上,汉斯紧抓着马缰绳,与罗曼并驾齐驱,大声道:“处理骑士可最好别用卫兵为好,这样可能会激怒骑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激怒骑士?可笑,”罗曼的话随着马的节奏一晃一晃的:“我不止要激怒他,连着他的项上人头我一并要来。”
“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骑士,贵族犯罪,应该由审判司亲自审判,不可对其进行私自报复,这可是《铁律法》里特地标注的。”
汉斯害怕罗曼做出蠢事,特地搬出了王国的《铁律法》。
《铁律法》在民法里第二十条,贵族犯法不能像平民直接定罪,而是要第一情况下保护好,交于审判司,经过多次审讯,然后才能判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贵族的保护法。
本以为搬出法律后的罗曼会冷静许多,但对方的话却让汉斯彻底目瞪口呆。
“去他妈的铁律法!这里是我的领地,我说了算!”
罗曼大吼,他的眉头因为行进过快而紧皱:“管他什么贵族阶级,在这里——”
“杀人者,偿命!”
马蹄狠狠踏过污水横流的泥地,溅飞一地污渍,然后又狠狠朝前嘶奔,将那些杂草荆棘,一并踩在脚下。
………………
渔镇酒馆。
比起往日的热闹,现在的酒馆一地狼籍。
被砸坏的木桌,东一块西一块的木椅,满地横流的烈酒,以及反射着太阳光的玻璃渣。
无一不表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的惨烈景象。
这绝对是吉多·卡罗利最黑暗的一天。
他的双目被高大的骑士狠狠砸开了去,两眼昏花,已经看不清具体的事物,只有着越来越黑的残影。
他寻思着自己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在骑士老爷来这里时先给另一个客人上了酒。
就被对方狠狠的抓住了,满口说着“敢轻蔑一个骑士”之类的话,当场就把柜台给掀了。
吉多有苦说不出,对方明明比骑士早来的多,本就应该先上他的酒啊。
但吉多更不敢许逆骑士老爷的话,连忙把对方的酒撤下来先给骑士老爷满上了。
本想着这样就算没事了,被掀了的桌子就当自己倒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了。
忍忍就过去了……吉多认得这个骑士,为萨斯家族效命的暴风骑士,在镇子里可算是恶名远扬,吉多可不想被对方盯上。
就在吉多认为麻烦过去了时,暴风骑士却又狠狠的把酒瓶给砸碎了,说这酒里面参了水,说怎么样都要换一瓶。
吉多从不干这种买卖,但看到骑士手里的阔剑后,他很从心的点点头,照做。
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吉多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啪!酒瓶又摔碎了。
这种时候,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吉多自然也不例外。
暴风骑士来这里根本不是想喝酒,只是单纯的想闹事。
以前也出现过这种状况,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顺着骑士的心意,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把对方伺候好后也就过去了。
虽然会很没有面子且损失了钱财,但也消了灾祸啊。
毕竟镇子里只有一个管事,就是萨斯男爵,而骑士正是为萨斯家效力的,他自然不可能去萨斯城堡前告状。
面对这种,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但现在,似乎多了一个选项。
吉多想了想,看着满地的狼藉,内心里只有心疼。
这些可都是他花钱买来的啊!
于是越想越气,偷偷叫来自己的儿子,让他去镇行署里把汉斯老爷请过来。
也正是这个举措,让暴风骑士给看到了,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扬了起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之后的一切吉多都不怎么记得了,他的大脑晕头转向的,嘴里满是辛甜的液体,就连自己现在躺在哪里都不知道。
“真倒霉啊……”
吉多躺在地上,干裂的嘴嘀咕一声。
“砰!”
又一拳砸下,径直的把吉多的门牙给砸掉一颗。
暴风骑士这才舒服了不少,他对着地上的男人淬了把口水,然后缓缓地站起身。
望着一地的狼藉,以及远远的在十米开外地带围观的镇民,升了升懒腰。
既然放松完了,也就该回去了。
就在他准备走向战马的时候,却看见战马有些局促不安,咬着缰绳嘶鸣着。
来自骑士本能的危机感出现了,他沉下心神,很快便察觉到了来自地面的震动,连着玻璃渣有节奏的跳起。
很熟悉,是战马踏过土地产生的。
暴风骑士顺着围观的人群看去,只看见在围观的人群里自主的散开了一条通道,紧接着两名贵族服饰的男性骑着枣红马走了过来。
而为首男人的身后,几十名手着武器的士兵一线排开,迅速包围了他。
“你是谁?我可是萨斯家族的骑士!”暴风骑士的酒意醒了一半,大声的嚷嚷道。
“此地新上任的领主,罗曼·温顿。”
温顿……骑士的另一半酒意也醒了,温顿这个词在北境每个人都不会陌生,甚至属于刻在骨子里的深刻。
那个提着精钢利剑骑着雪白战马的男人,曾用一万铁骑将整个北境用马蹄踏了一遍。
于是历史上最彪悍最难以臣服的一块地,就以这种方式臣服于他,远在王都的国王亲自为其披上衣袍,冠以“北境大公”之称。
一字并肩王,统领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