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宫之变
按理说容贵妃和宁严给圣人戴了绿帽子这件事情,圣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又让容贵妃有了翻身之日,这让内宫里的妃子们愤愤不平,尤其是以李长安的母妃为首的一众嫔妃,更是将容贵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更有甚者,以为即便是秽乱宫闱,只要是得了圣人的恩宠,最终圣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偌大的皇宫里面,风气从上到下秽乱不堪。
“你竟敢冲撞惠贵妃娘娘?”
这日,容贵妃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忽然就被从旁冲出来的小宫女撞倒在了地上,身边的大宫女赶忙去扶的时候,却被那小宫女打了两个耳光,还大言不惭的叫嚣着说是容贵妃冲撞了惠贵妃。
容贵妃惊慌间抬起头,看到惠贵妃站在不远处赏花,哪里是被冲撞了,摆明了是来找她事儿的。
自她从冷宫里出来,圣人给她赐了宫殿、宫人,赏了很多的绫罗绸缎那一日起,她的麻烦就没有断过。不是这个妃子来奚落她两句,就是那个妃子来打她两巴掌,都说是她冲撞了贵人。更有阶品比她低的嫔来了,都要逼着她行礼。这些日子以来,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情,容贵妃总会忍气吞声。
今日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抬眼瞥见一缕明黄色的衣角在惠贵妃身后不远处站着。容贵妃顿时来了兴致,赶忙跪在惠贵妃的眼前,眼泪汪汪的磕头认错。
“姐姐,方才是妹妹的不是,还请姐姐责罚。”
“哼,不要姐姐妹妹的叫的这么亲热,你不过是个秽乱宫闱的贱人,怎么敢与本宫称姐妹?”惠贵妃显然不知道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看到容贵妃的样子,更是嚣张不已,“你就在这里跪着吧,跪到本宫满意为止。”
惠贵妃说完,还顾不上得意,就被身后冲上来的太监打了两个耳光。
“你好大的胆子。”惠贵妃根本就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只顾着胡乱骂人。看到站在身后的人是圣人的时候,突然身子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陛下,请陛下恕罪。”
圣人走上前来,看都没看惠贵妃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容贵妃面前,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爱妃手上的伤如何?”圣人看到容贵妃的手上被蹭伤了,吩咐宫人去请太医了。
惠贵妃没有圣人的旨意,就只能在那里跪着,绞着手指,眼睁睁的看着圣人和容贵妃去了芙蓉殿,容贵妃的寝宫。
“启禀陛下,娘娘手上的伤只需调养几日,不要沾水就不会留疤。只是......”太医子修在看过容贵妃的伤之后,还替她把了脉。
“但说无妨。”
“是,陛下。”子修继续说到,“贵妃娘娘身子比较虚,常有郁结,恐怕这些年在道观里忧思过度,没能好好调养之过。”
圣人看着容贵妃的样子,再听太医这么说,更是觉得这些年里愧对了容贵妃母子。
“陛下无须挂怀臣妾的身子,今后臣妾多吃几碗饭也就补回来了。”
听了容贵妃的话,圣人难得的展颜,“佳敏还是孤最初见你的那个模样啊。”还是最初的小女儿心性,这么多年,这个皇宫里的人都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弯弯绕,唯有容佳敏,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这么多年的冷落而心生怨怼,还将盛安培养的这样忠君爱国,实属难得。
“佳敏,当年孤着实是因为朝臣们不放心盛安的身份,才将你们母子送出宫的。”
圣人退了太医和身边的宫人,才跟容佳敏说出了心里话。自古天子难得向自己的妃子认错,圣人也是看到容佳敏的样子,心中实有不忍,这才有了一丝的认错之意。可是自古哪有妃子让天子下面子的,容佳敏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自然是顺着圣人的意了。
“陛下,您的苦心臣妾都明白。如今,盛安的身份已经证明过了,他也因陛下的信任立下军功,这一切都是陛下的缘由,臣妾自然是对陛下感激不尽。”
圣人听了容佳敏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朝堂上在商议让谁去平定天下叛乱的事情,大臣们都推荐盛安去,说是他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再让他去,定会保天下安定的。
可如今,圣人实在不忍心再让盛安和容佳敏分开太久,也不想让盛安去送命,在朝堂议事的时候,圣人也没有下旨,他现在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下旨让李盛安去,否则这个时候就没有办法跟容佳敏交代了。
就在霍忠义被处死的那天,南朝太子殿下李长安亲自带兵去平定叛乱了,而一等亲王李盛安代太子监国。这让朝臣和京城的百姓又是一阵议论。
都说一向不讨好的盛王爷,得了一场军功之后,就被太子眼馋了,所以要选平定叛乱的人时,太子殿下哭着喊着要亲自去,这才成了这桩事情。可是盛王爷代他监国这件事情,是李长安没想到的,恐怕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这太子之位想必要易主了。
这样的流言蜚语在满朝文武百官和京城百姓间传的沸沸扬扬,都成了茶馆里说书的话本子了。传到云舒和盛安耳中的时候,早就已经添油加醋变了样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圣人猜忌啊。”
“云舒这是担心本王?”李盛安倒是悠闲,他不上朝的时候,带着云舒游山玩水,二人好不自在。湖上泛舟的时候,还引来了老百姓的观望,都称赞他们二人伉俪情深,爱民如子。
“我自然是担心你啊,你好不容易栖身朝堂,又怎么能因为这几句流言蜚语又一次被排斥呢?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李盛安听完云舒的话,给她倒了杯茶。
“想不到一向淡定的云舒,竟然也会有这番惊慌的模样。哈哈哈,属实好玩的很。”
“哎,我可是为你着想啊,你还笑我?”
说完这话,云舒都不敢相信这些竟然是自己说的。过去这些年,她可从没有对其他人有这样的担忧之色,也不曾有谁能让她如此上心的。她这是怎么了?
李盛安看着脸色变了又变的云舒,着实觉得好玩,但他还是安抚着云舒。
“你也不想想,这一切的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王爷是说,这一切都是李长安所为?”
“不是他还有谁?他是怕他走了之后,本王夺了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将计就计散播谣言,让圣人对本王有所忌惮罢了。只要本王心中有数,就不必担忧。”
云舒听了他的话,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