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地府后,我回阳间猛刷业绩](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531/50462531/b_50462531.jpg)
第48章 着墨
进行艺术创作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要来源于生活。
他在这墨阴的地下沉睡了这么久,又如何能画下如今的天地?
果不其然,画师坐在画布前沉思许久,却没法绘出一笔。
“和我走出去看看吧。”白鸣向他建议。
“我已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怎么能……”
“活人见不到死人,这是三界战争之后设立的法则,你不必担心。”
“那就麻烦您了。”画师落寞地从画布前起身:“等我完成了最后一幅作品,我便安心跟您前去往生。”
白鸣有一种让他诡计得逞了的感觉。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便带他出去看看吧。
二人沿着金风散发的光芒拾阶而上,重新回到了墨阴的地面。
“屋舍俨然,颇是温和之迹啊。”
画师见到墨阴的街道,忍不住感叹。
他毕竟是千年前的人,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反应,倒也是正常。
不过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
一伙卫士从不远处冲出来,擦着他们的身旁而过。
从他们急切的神情上来看,似乎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白鸣疑惑,但是那些卫士没给他询问的机会,就已经跑远了。
“我们要跟过去看看吗?”画师建议。
“嗯。”
两墨的英雄(自诩)要以保护和平为己任,就算画师不建议,他也会去凑个热闹的。
当然了,这凑热闹也有一定的技巧在里面:
如果是街边的大妈吵架,那就得站的越近越好。让当事人知道有人在注视自己,那种众星拱月般的感觉会促使她们将冲突进一步升级;
要是什么神秘莫测的高手对峙,那就得站的越远越好。一来是这些人都好面子,有外人在难免面子上挂不住;二来是万一真斗起殴来,少不免会误伤观众。
白鸣就深谙凑热闹之法。
他一路尾随卫士,可真要跟上时,又刻意地放缓脚步。
等到他到了现场,却又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像是不经意间撞到了这件事;之后他再连忙急匆匆地离开,实则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暗中观察。
不过他这一套连招多少有些自我感动了。正在对峙的双方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两伙人之间过招不断,完全没心情顾忌周围人的看法。
一方是墨阴的卫士,白鸣是认识的;另一方从打扮来看,像是什么混混。
“时隔千年,我们人类依然无法达成共识。”画师哀叹。
白鸣笑笑没说话。
有外敌的时候还做不到一致对外,现在三界完全隔开,无处发泄的情绪便只能释放到自己的同族身上。
权当是解闷了。
白鸣饶有兴趣地躲在一旁看两伙人交手。
自打他和这两墨的诸多事情搅合在一起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别人打架了,都是自己在打架。
“马感才那狗东西,不让我们过活,大家便都别活了!”
对面那伙人一边乱砍,一边大声咆哮。
对面的卫士并不回话,只是十分有纪律性地压缩他们的发挥空间。
“看起来胜负已分啊。”白鸣撇嘴。
“你不好奇他们为何要互相争斗吗?”画师询问。
他怎么可能不好奇。只不过他有更好的办法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鸣唤来自己的马跨了上去,并将画师也拽了上来。
受法则的影响,鬼魂在阳间不但无法被察觉,就连身形也会被抹去。
可那画师上马的一刻,白鸣分明感受到了白马产生了一些情绪波动。
马蹄跃动,二人便来到了府衙前。
“你回来了?”马感才抬起头。
他手中的材料还没处理完,白鸣的事情就已经办完了。他在心里不由得感叹自己年纪大了。
白鸣将钥匙和令牌递还给他。他开口前,看似不经意地向自己的身旁摆了摆手,实际上是暗示画师对他之后要说的话不要见怪。
“我在地下发现了不少画作。”
“那些画据说是古早之前一位邪恶的画师留下的。那些画上全是惨剧,光是看看就令人毛骨悚然了,所以一直没人敢清理。”
画师听见后人这般点评他,居然没什么心理波动,只是倚在一旁默默地听。
“先不说这个。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伙官兵在和人交战。”
“另一伙人是不是嘴里还对我颇有微词?”马感才一脸无所谓。
“你不是对自己的名声颇为看重?”白鸣说了半句话。
他的后半句话是“怎么不直接当场把他们灭口”,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他们是燃料贩子。我最近在搞黑石的价格变动,他们的生计恐怕会遭遇一些影响。”
“怎么个变动法?”
“我希望大家都用得起,所以设置了一个价格帽。市场上流通的黑石价格不能超过木柴价格的两倍。”马感才向他解释。
“你要是这么搞,黑石必然会大量减产。木柴岂不是又要重回日常居民的生活之中了?”
“没关系。之后的黑石开采会由府衙来主导。”
“这种事会影响商人对你的印象吧。商人可是可以影响大家对你的评价的。”
“墨阳的府衙主导。”马感才狡黠地微笑。
“苍文鼎想的还真是全面。”白鸣翘起个二郎腿。
“能力上,我远不及他。”马感才遗憾地感叹。
“那这些燃料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些不是真正的燃料贩子,他们只是替这些人发声的打手。只要略微收押一段时间,之后令他们重新返回正常的生产生活便好了。”
“那那些真正的贩子们呢?”
“恐怕还要从长计议。这些人的财富替他们疏通了许多复杂的门路,我需要一点一点地缕清。”
就在他们闲聊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喊声。
“马大人,不好了!”
“什么事,慢慢说。”马感才从椅子上弹起来。
“您派出去的那支小队……”
“他们下手重了?”马感才皱眉:“我刻意嘱咐了不要让他们太过认真,只要抓捕归案便可。”
“不是。”
“那怎么了?”
“他们……被全灭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