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接摊牌
供销合作社代销点。
有两个人在买东西，等到他们走了，许辉这才走进去。
陶梦早已经注意到门口的许辉，只是装作若无其事。
他们好像不认识的样子，那天发生的事情，恍如梦境。
许辉知道陶梦在装傻，可他没闲工夫跟人装傻充愣。
“你埋在电线杆下面的金子已经被我取走了。”
上来直接摊牌。
看你怎么办！
陶梦一个趔趄，扶住柜子才稳住身形。
她脸色煞白的绕过柜子，向外奔跑，没过马路，她又折返回来。
对方能够准确说出黄金的藏匿地点，必然是不可能说谎的。
“你想怎么样？”她失魂落魄的走到许辉的面前。
“总共丢失了30两黄金，但我把电线杆下面的黄金全部称了，只有大概七两半，还差着很多呢。”许辉把身体斜靠在柜子上，展现出松弛的模样。
“那是我的全部黄金了！”陶梦近乎绝望的咆哮，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只是气息，像是失声。
“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跟我狡辩。把剩余的黄金交出来！”许辉眼神伶俐。
“真的没有了，我发誓！”
“你可以嘴硬，可以不承认，没关系。”
许辉自顾自的打开保温的铝质箱子，里面还有一层泡沫，一股冰凉的冷气扑面而来，伸手取出一根冰棍，盖上盖子，慢悠悠的舔舐。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我把你交给肖宝明吧，我听说解放前，肖宝明杀过人。”
“不，不要，我求你了！”
陶梦对许辉只有恨和怒，并没有惧怕。
可是听到“肖宝明”这三个字，她的身体开始颤抖。
不过许辉这话，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偷黄金这件事情，目前肖宝明还不知道。
她直接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把脸上的妆容都冲花了。
“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告诉肖宝明！只要你答应我，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可以啊。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听话。”
“我一定听话，像一条狗一样，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陶梦跪在地上爬行，抓住许辉的脚踝，仰着头，满脸的乞怜，如果有尾巴，那么她现在一定是勤快的摇尾巴。
“那就听话，把其他黄金交出来！”
“所有的黄金你都已经拿走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你就去跟肖宝明说吧。肖宝明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他连自己家人都往死里打，对你……你好自为之。”
许辉把一毛钱丢在桌面上，转身出门。
陶梦直接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许辉又折返回来，“别躺地上了，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陶梦动了动，轻轻抬头，眼泪已经干了。
绝望的人，往往眼泪是流不出来的。
她的眼神充满了死灰色，看来已经放弃自己了。
看样子她真的没有说谎。
除非她拥有影后级别的表演天赋。
“我给你一个机会，看你愿不愿意要。”许辉淡定开口。
陶梦还是没有反应，心如死灰。
许辉也就没有废话，穿过后门，来到了后面的小房间，开门进去，打开桌面上的小箱子，依次打开化妆品盒子，终于找到了那瓶银色液体。
他出门直接离去。
陶梦以为许辉离开之后，肖宝明会带人过来把她绑走，可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
当天晚上，她在惊恐中度过，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依旧如此。
有人上门买东西，都能让她吓得浑身颤抖。
如此过了三天，几乎没有睡觉，终于还是击溃了她的最后一丝坚韧。
她换上了那天穿去溶洞的大红旗袍，兴许许辉喜欢这件衣服，离开了代销点，走向了农田。
生产队的社员还在集体劳动。
许辉又跟黎广亮、黎广山、林西越三人凑一起，边慢悠悠干活边闲聊。
“前天咱三去老矿脉采矿石，累死累活搬回家，妈的，我爸只看了一眼就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搬回家的矿石根本就不能有金矿，咱们搞错石头了！这就算了，还让我自己搬远点扔掉，累死我。”
“我也是差不多。”
“我爸妈跟我敲石头淘洗一晚上，确实什么金子都没见到，然后，我就被我爸打了一顿。”
“别干了。矿石全让别人挖完了，就剩下烂石头。”
“嘿，许辉，那天喊你去，你不去，不够仗义啊。”
“我跟你们一起去搬烂石头？”许辉不知羞耻的嘲笑，“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傻！”
“你这小子还笑！”黎广亮骑在许辉背上。
林西越这时候看到了远处那道袅娜的红色身影，不过还比较远，便小声问道：“你们听说没有，昨天黄金公司跟肖宝明交接最近几天淘洗的黄金，发现又有黄金被偷了。”
“我听说了，昨天溶洞直接封起来，不准进出，到现在里面的人还没出来！”
“据说有100克黄金的出入！”
“这下黄金公司要找肖宝明的麻烦了。”
许辉这几天忙着去林场搬矿石，两耳不闻窗外事，还真没听说过这事。
抬头观察了一下今天来参加集体劳动的人数，恍然发现确实少了差不多一小半的人。
距离上次许德民被冤枉成偷金贼，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
真正的偷金贼，这么快就又按耐不住了。
“他们多少天交接一次？”他突然问。
“差不多七天吧。”
“对，就是七天。一个月交接四次。毕竟一个月就能淘到至少两三斤黄金，肯定要多交接几次。”
“可能几天前黄金就已经被偷走，现在才封起来搜查，别人早已经把黄金转移出来了。”
“许辉，你爸已经不在溶洞里面干活，这次黄金被偷，肯定跟你爸没关系了。”
“快看，代销点陶梦又来了。”
那道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田里干活的男人，纷纷站起来行注目礼，观摩走秀似的。
“许辉！”
陶梦站在田边喊了一声，“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其他人纷纷看向许辉。
“什么情况？”林西越推了推许辉。
“我也不知道啊。”
许辉扔下铲子，拍拍手慢悠悠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