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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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妄之灾

我听他的话音中带着焦急,不敢怠慢,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顺着楼梯下了楼。

他的车就停在楼前的空地上。

见到我下来,他赶忙招呼我上车。

“怎么回事啊?这么着急的叫我下来,出什么事儿了?”我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模样,不解的问道。

“你先上车,这事说起来很复杂,你昨天的案子有了新的发现,我也是早上回所里的时候才知道的。”他似乎有些话不方便说,一直在催我上车,我只好开门坐上了副驾。

他见我上车,看了看左右无人,也赶忙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昨天晚上那个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明,这人名叫谭成富,以前是你们公司雇的工人,因公受伤之后一直在家里养伤。家里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亲人。警方派人去你们公司核实,发现他的工伤赔偿金五年没有到账,而据你们公司的人说,这件事由你负责。”

“啊?”

这一系列故事直接把我给说懵了。

天晓得,我才入职了半个月,甚至这件事我入职之后连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警方在调查他的通讯记录的过程中,发现他死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在昨天中午打给你们公司,一个号码为4635XXXX的座机上的。”

我一愣,这个电话号码我可太熟悉了,因为这特么就是我自己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啊!

“现在你们公司的好几个人都出来作证说这是你的电话,现在警方已经开始准备把你列为嫌疑人了。”沈佑看着我的目光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我才入职了半个月,交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这件事啊?我是人事不假,可是从没接受过这方面的工伤赔偿金的事情,之前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什么谭成富的人。”我皱眉说道。

“那那个电话呢?你还记得你昨天中午接到过的电话吗?”

我开始仔细回忆,虽然我每天要对接各个部门的工作,要接无数个电话,但是昨天中午的电话不多,其中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突然一拍手,沈佑在一旁赶紧把头凑了过来,显然他对此事也很重视,生怕遗漏一点点细节。

“昨天中午有个男人打电话来说,欠他的五万块钱什么时候还?我当时以为他打错了,可是他坚持说这是我们公司欠他的钱。”

“那就应该就是他,然后呢?”沈佑有些迫不及待。

“因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儿啊,我打算留一下他的电话姓名,他说让我找陈尔升去问。”一想到这件事,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陈尔升是谁?”

“陈尔升是公司的生产主管,是我们分公司总经理最重视的下属。这个人平时喜怒无常,所以在公司里大家都偷偷叫他活阎王。”

我至今还记得刚入职那段时间,跟我关系好一些的同事姐姐们偷偷的跟我说的话:“千万别得罪陈阎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我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所以在电话里我跟那个人说如果他认识主管,可以自己联系陈主管,可是他听到这话就直接张口骂人。说我们公司的人都该死什么的……”

我说完这一切之后,空气逐渐静默下来。

沈佑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当中。

“嗯……那这么说起来。”沈佑的指尖在不断的摩挲着方向盘:“这件事情的根源应该出在这个陈尔升的身上。”

“嗯,应该是吧。”

……

在车里进行了短暂的交谈之后,我决定和沈佑分兵两路,他先回所里继续调查有关于陈尔升的事情。

而我则待在家里,按兵不动,等待着警方的传讯。

然而我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黄昏,整个人一直是坐卧不宁的状态。我在客厅里来回的踱着步,既害怕警察的突然上门造访,又担心如果他们没来,那是否是发生了别的变故。

可能是因为警察去公司调查过的原因,这一段时间里公司那边也没有电话打给我,所有电话似乎在这一段时间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才对,为什么这件事的嫌疑人最后竟然落在我身上了?

昨天吃饭的时候,沈佑也说过。

我是唯一在场的人,而且缺少监控这种至关重要的物证,如果我存在杀人动机,那么我将会是警方怀疑的第一嫌疑人。

可没想到第二天,这一切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究竟是谁在陷害我?是公司的活阎王主管陈尔升吗?可是他陷害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只是公司里一个不起眼的人事专员,之前甚至没见过他。可如果要是按照沈佑分析的,陷害我的人如果根本就不是主动想陷害我的,那这样一来就更没法通过动机来分析究竟是谁了。

我其实原本已经放弃思考这些事情了,可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好像又抓住了一些细节的东西。

根据沈佑说的,警察才刚到公司调查这件事,就有人跳出来指认那个电话是我用的,这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毕竟我在公司也没得罪过谁,在不确定我是凶手之前,究竟是谁直接帮警察把矛头指向了我呢?

这让我有些后悔,没有在刚才向沈佑问清楚,指认我的那几个人的名字和部门了。

万一凶手贼喊捉贼,真正在那天雨夜杀人抛尸在女厕所的人,正是指认我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呢?

可是一切真的会这么简单吗?毕竟那确实是我的电话,他们配合警察也没有什么问题。

总之我感觉,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蹊跷,从我昨天下午接到的那个奇怪的电话、以及打过电话之后,直接在半夜死在公司的谭成富。

给我的感觉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逐渐的将我覆盖,它不断的收紧,企图让我束手就擒,我越挣扎,越是被这张巨网勒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