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边倒的看法
看了一眼校场中央的俊秀少年,西川三路宣抚使元泓笑道:“我倒觉得周野不一定会输。”
黄霆眉毛一挑,旋即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三人都拿出点彩头,作为给予二人中胜者的奖励。”
“黄某这儿有九阳金疮药一瓶,便以此为彩头,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元泓惊讶道:“真没想到,黄大人连九阳金疮药这等天下一等一的宝物都愿意拿出来,当真是豪气十足!”
“元某身上别的没有,还有一枚驱邪戒指,以此为彩头,想来应不会落了面子。”
拓拔乘风见二人都有所表示,自己这位并肩王若是再不拿点东西出来,恐会引来不满。
元泓也就罢了,此人与他乃是同窗好友至交,断不会与他斤斤计较。
但那黄霆不一样,其背后不仅有当朝宰相父亲撑腰,更有楚国贵族黄氏为背景。
即便他身为大楚异姓王,若是招惹了黄氏,也会引来一身麻烦。
九阳金疮药,号称黄氏密药,出自宝芝林邪医黄药师之手,任何外伤,敷之生血肉,肉白骨。
驱邪扳指,高家军上任主帅高良以佛门舍利子打造,经军阵士气浸染所成之物,传闻可驱邪避凶,镇妖驱魔。
“元泓对周野这么有信心,是因其出身西川路,看过认可周野在伏牛县城院试的表现。”
“黄霆作为黄明棠的父亲,对其儿子的实力底细,想必很是清楚,黄明棠作为黄氏长房一脉嫡长子,深得其祖父黄桧疼爱。”
“这二人出手阔绰,几乎都对自己的判断很是自信,周野,黄明棠,这二人都算是少年英雄,我该选谁呢?”
拓拔乘风陷入了选择困难,思量片刻,他巍然笑道:“本王便以这柄‘寒渊’长刀为彩头,至于他们二人的输赢,本王皆不看重。”
黄霆与元泓双双愣在原地,想看看拓拔乘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后者将寒渊长刀与另外两件宝物放在一起,语气平缓道:
“他们二人皆为我大楚少年英雄,来日平定北疆,必是得力干将,两位大人想必都听说过岳将军麾下血炼营吧?”
“血炼营!”
作为如今的高家军主帅,元泓哪能不清楚岳家军中血炼营的大名。
“血炼营乃是岳云飞麾下最精锐的赤甲兵组成,血炼赤甲,斩首破敌,是岳家军中最神秘的存在。”
一提起血炼营的事,元泓满脸凝重,高家军一直比不上岳家军,从某种角度上看,便是因为岳家军有血炼营。
“传闻血炼营一营只有十八人,又名血炼十八死士,个个武艺超群,不输一般将领,且身份神秘,平日卧底在岳家军各路营帐,除了岳云飞,没人知晓他们的身份。”
黄霆身为兵部尚书,最是清楚血炼营的可怕。
因为血炼营的存在,大楚皇帝曾一度怀疑忌惮过岳云飞。
“王爷提及血炼营,莫非是有想安排他们二人进入血炼营?”
黄霆问出此话的刹那,元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并肩王,好奇之余,低声道:
“岳云飞此人性格高傲,除了皇上,无一人能入其眼,外界曾传闻王爷与其有旧,莫非真有此事?”
黄霆老脸泛红,狐疑道:“难不成王爷还真有龙阳嗜好?”
眼见这两老小子浮想联翩,越想越偏,拓拔乘风连忙更正道:
“本王好棋,曾与岳将军对弈过数局,不久前得知其准备再训练一批血炼营死士,方才有了让周野、黄明棠二人去历练的想法。”
黄霆释然,若拓拔乘风真有那种龙阳癖好,势必会是惊动整个大楚的头号八卦。
“我听人说血炼营有一种极为接近仙人妙法的武学,若真如此,让棠儿去参加血炼营试炼,倒也是件好事。”
黄霆笑道:“而且岳将军武艺超群,乃是大楚三大武道宗师之一,若能得其指点一二,棠儿日后的武学造诣必然深不可测,成为宗师强者,也并非不可能。”
在与拓拔乘风确定他能够介绍人参加岳家军血炼营试炼后,黄霆与元泓都很是满意其给出的彩头。
拓拔乘风暗自窃喜,没想到这般轻松就把二人糊弄过去,着实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三人交谈之际,忙完公事的青阳知府王士重才姗姗来迟。
“府城杂事太多,好在现在赶来也不太晚。”
瞅了一眼校场情况,王士重尴尬地笑道,随后招呼监考官可以开始最后的武生较量。
听到知府王士重命令的监考官杨雄不为所动,一直等到并肩王作出眼神示意,他才站出来高呼道:
“武生较武第一场,伏牛县周野,对战青阳府黄明棠。”
杨雄话音落下的瞬间,校场上响起一道道呐喊助威之声。
只是这声音当中,无一人是站在周野一边。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此战胜者会是黄明棠。
也只能是黄明棠。
当朝宰相的孙子,兵部尚书的儿子。
在所有人看来,只要有点脑子,就算真能打赢黄明棠,这一战也得故意败下阵来。
望着一边倒的呐喊声,周野却是不屑一顾。
他缓缓走上校场中央的擂台,与黄明棠对峙,眼神丝毫不怯。
“你不该上台的。”
“上了台,你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我打成残疾。”
“另一个是被我打死。”
县城院试不允许出现伤亡,但府城乡试则没有这种规定。
登上擂台,默认签订生死契约。
一旦开始较武,不能喊投降,要么击败对手,要么被对手击败。
周野没有理会黄明棠,对于乡试的各种规则,他心中门清。
二人各种摆出架势,却都没有第一时间朝对方出手。
在两边实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以静待动才是最好的进攻。
二人长时间对峙,引得围观众人大为不满,纷纷起哄,吼着让周野滚下擂台。
宰相孙子,他们不敢骂,只好将矛头尽数对准毫无背景的周野。
“我数三下,三下后你不主动躺下,那便由我打到你趴下为止。”
黄明棠冷笑。
乡试不允许喊投降,却不意味着不能投降,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那便是当着对手的面,像条爬虫一样全身趴在地上。
毕竟如果打不过对手,总不能真等着对手把自己打死打残。
周野淡淡一笑,终于开口回应道:
“你不敢出手,证明你刚刚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所以,此战,我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