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拓拔乘风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兽皮书页上,天枢星莹莹亮了一下。
随着四分子一的绿液流进身体,周野伤势尽数痊愈。
王腾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神色震惊道:“你身上,果然有秘密。”
严重的内伤让王腾连说话都变得十分困难。
周野深吸一口气,望着已是油尽灯枯的王腾,缓缓呼气,平静道:
“你要杀我,那我没有理由不杀你。”
周野剑指微抬,犬牙霎时飞出,刺进王腾左胸,穿过其心脏,带出一抹猩红弧度。
骑上雄虎,周野刚欲离开,忽有红足白鸽朝他飞来。
他一抬手,白鸽便稳稳地落在其手上。
红足白鸽,邓天河静心饲喂的信鸽,此鸽识人,数量稀少,比之寻常鸽子更聪明。
百里之内,它可轻松找到送信目标。
取下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纸,稍一抬手,白鸽便振翅飞去。
“周野吾徒,京都久攻不下,为师有要事相商,速至乌龟山一会。”
信纸背后是一副京师地图,上面已然标注清楚乌龟山所在,距镜悬湖不到五十里。
没有多想,周野骑虎赶至乌龟山。
如今他也掌握了水灵术,又有御剑术加持,纵然邓师对他不利,在雄虎配合他,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快抵达乌龟山时,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千丈大山,周野不禁一愣。
施展千里眼,远远地,他便看见半山腰的亭榭内,邓天河已经等在那里。
山中只有邓师一人,未见白莲教徒的身影。
雄虎卖力奔跑,八九个呼吸便驮着周野到达半山腰石亭。
“老师,您可是要对白莲教动手了?”
见周野到来,邓天河瞅了一眼他的彪悍坐骑,微笑道:“你猜得不错。”
邓天河招呼周野落座,旋即从怀中取出一张格外详细的驻军图,指着图中数处要塞道:
“宁关路是白莲教总坛所在,加上北庭路,白莲教对此二路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至于西川,燕京,大名府,广北,河东五路,白莲教所谓的占领,只不过是留守了一些兵马在此四路。”
“江北,江南素来世家盘踞,之前,为师让你灭杀世家核心,虽暂时控制住这二路,但时间一长,那些世家势力定会卷土重来,因此对于这二路,只可智取,不可强夺。”
“如今白莲教近三十万大军将京都团团包围,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并非如此。”
周野盯着驻军图,食指漠然指向东部的广南路与望海路,沉声道:
“老师的意思是靠山王韩岳有可能在这时进攻白莲教后方,与京都楚军里应外合?”
邓天河点头道:“靠山王韩岳与楚王之间的纠葛,天下人都心知肚明,但眼下这种情形,唇亡齿寒的道理,靠山王不会不明白。”
望着图中白莲教的兵力分布,周野若有所思道:“白莲教三十万大军围城,其中有十万兵马驻扎京都以南,望海路以北,看来也是对靠山王早有防备。”
周野手指蓦然又指向图中白莲教兵力薄弱处,笑道:“兵法云,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白莲教若大举攻城,京都失守,楚王若逃,定会选择北路向上,过河东,进蛮荒骨地。”
邓天河将图翻转,手掌按在京都上方,郑重道:“当年大楚灭唐之战,为师身为唐国太子,便是从北路逃出,不过当年我并未北上,而是绕路向西逃,借助血炼石林逃过一劫。”
“现在,为师也要让楚王体会一遍向北逃亡的滋味。”
邓天河凛然道:“当初五大香主围杀岳云飞,被其龙鸣凤尾枪挑死四人,如今只剩下为师。”
“楚军虽成功一举夺回京兆府,但殊不知这恰恰给了为师一个出兵的好借口。”
“楚军夜袭白莲教,造成大护法虫傲与数位香主战死,为师已打算让西线兵马做好准备,明日正中,一见楚军升起炊烟,便不惜一切代价,大举攻城。”
闻言,周野心中困惑,不解道:“可若其他三线不为所动,单凭白莲教西线兵马,恐怕很难撼动京都。”
想到这里,周野忽然想起邓师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连忙道:“老师是前唐太子,连拓拔王爷都是您安插在楚国的卧底,弟子猜想,白莲教中,应当也有您的后手。”
说完,周野起身朝无人处拱手喊道:“王爷既然来了,便请现身吧!”
“哈哈哈!”
忽有大笑声于乌龟山响起,拓拔乘风大步流星地现身走进石亭,朝邓天河躬身行完礼,感叹道: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子殿下调教出的弟子,当真是不一般。”
拓拔乘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隐藏得明明如此隐蔽,居然还是被周野发现。
眼下看着周野,恨不得将其扒光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看看其是否还长着其他眼睛。
他上下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周野,缓和道:“嗯,不错,比之杀岳云飞时,强了不少。”
周野忙拱礼道:“王爷谬赞。”
四个字说完,周野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顺口道:
“不知郡主是否安好,许久不见,甚是挂念。”
一说起拓拔玉儿,拓拔乘风交上笑意更浓,言语间尽是溺爱,笑着调侃道:“那丫头古灵精怪,自打出生后,就只有她欺负人的份,从未有人敢招惹她,上次你欺负她的事,她可一直都记得。”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拓拔乘风笑容一收,平静道:“早在太子殿下告知我白莲教的动作时,我便将她送去藏剑山庄学艺去了,她母亲是藏剑山庄之人,在那儿,她应过的很好。”
“藏剑山庄?”
周野惊讶道:“可是白云山藏剑山庄?”
拓拔乘风点头,神情好奇道:“怎么,你也对藏剑山庄感兴趣?”
此时,邓天河忽然插话道:“他学会了藏剑山庄的御剑之术!”
闻言,拓拔乘风大为震惊,一把抓住周野肩膀,神情凝重道:
“太子殿下所说,可是真的?”
搞不懂拓拔乘风为何如此反应巨大,周野挠头应是道:“是真的,御剑之术,是我在血炼营试炼时,从石林血炼中所得,侥幸学会。”
拓拔乘风放手大笑道:“侥幸?你这家伙还真是和太子殿下有七分相似之处,你可知要掌握那御剑术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