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冲突加剧
晚餐的气氛有些凝重。
“唉......!”
乔纳森重重的叹息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双手握在一起，支撑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
克拉克淳朴善良，乐于助人，渴望使用自己的力量，认为既能帮助他人也能实现自我价值。
他知道克拉克在学校里不合群，所以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渴望不用顾忌施展自己的不凡力量。
自从那个英国佬住下来，克拉克的叛逆情绪愈发严重。
直觉告诉他，是那个英国佬从中作梗。
“卡尔先生，方便帮我把谷仓的门关一下吗？”
从乔纳森蹩脚的借口，卡尔就能知道他的不满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程度。
尽管答应让他住下养伤，但乔纳森依旧用有色眼镜看待卡尔，视他为破坏家庭稳定的因素。
在他眼中，卡尔绝对向克拉克隐瞒了为何会被政府抓住解剖的真实原因。
“没问题，感谢您的晚餐玛莎女士，非常美味。”
相比起没滋味的清水煮豌豆，玛莎做的牛肉通心粉简直是人间珍馐。
“谢谢赞美。”
一家人的注视下，卡尔拿上外套默默走出屋子。
乔纳森转头对克拉克说道：“生活中总是会发生意外，我们无法阻止。但是克拉克，有些时候你必须懂得隐藏自己。”
“我是在救人爸爸，这难道也有错？”
乔纳森不明白儿子为何如此固执，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当然，克拉克，我们知道你是在救人，但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你得把自己的秘密藏起来。”
“那我要怎么办？看着他们淹死？这就是你想要的？把我变成一个冷漠的混蛋？”
克拉克十指埋进头发，手肘撑住脑袋。
卡尔说得对，命运掌握在我手里！
“我是个英雄，就像卡尔说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克拉克第一次对父亲的指责说不。
玛莎发现儿子情绪不对劲，她想阻止丈夫批评的话语，但却已来不及。
“够了克拉克，不要再靠近那家伙了，他让你变得不对劲。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在给你洗脑，社会自有运行的规律，人们按法律学习、工作和生活。我们无权凌驾社会之上，那是反人类的疯子会做的事情。”
乔纳森不敢想象，无所顾忌的克拉克会对这个世界做出何等伤害。
“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给你灌输错误的价值观。”
“至少，他不会逼我戴上面具生活，他会肯定我做的好事！
我真的受够了你无止境的指责！”
克拉克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窗角躲着偷听的家伙。
“......”
卡尔不明白自己的话为何会被曲解成这样，他的本意是教导克拉克：超人的力量，源自金子般的心。
就像电视剧里的那样，当超人陷入危机，生死存亡关头突然想到他的挚友曾经说过的话，随后爆发干翻一切......
怎么到乔纳森先生嘴里，变成“我踏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祖国人了？
嘭！
空气炸开发出轻响，席卷的气浪强迫他眯起眼睛，卡尔不自觉地举起一只手遮挡。
“克拉克——！”
乔纳森站在门口大喊，但克拉克早已跑至数公里外。
“我警告你！”
乔纳森擒住卡尔的衣领用力一推，卡尔的后脑磕在坚硬的砖墙，后脊也被突出的横檐撞到，疼得他龇牙咧嘴。
“离克拉克远点！”
他的眼神恶狠狠地活似一批孤狼。
“您又能做什么呢？”
泥人尚有三分火，卡尔的语气充满挑衅意味。
“做一个父亲能做的。”
......
主世界。
财务大臣府邸。
“真的？”
“真的？”
“噢吼吼，真的？”
每重复一遍，大卫先生的音量就提高一分，到最后两条眉毛胡子都飞舞起来。
“噢，乔治，请转告卡尔先生，大卫·劳合·乔治十分乐意帮这个忙。”
汀~
挂断电话，财务大臣高兴到原地跳起华尔兹。
一位美利坚来的百万富翁，这正是他需要的。
没有哪位投资家会看中英国的股市，他们把钱都投进前途更加明朗，发展速度更快的美利坚市场。
于私来说，和一位美利坚富翁打好关系，能更好的在大洋彼岸的市场掠夺财富。
而代价，仅仅是招工信息从政府公告移除，将独家发布权赠送，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于公来说，他恰好需要一位富有资本家的支持，为了更深入地进行社会改革。
自德国崛起大力扩建海军，英国为保持海上霸权也积极建造无畏舰，海军经费空前增长。
转眼国内，由于资本主义的发展，小自耕农濒于破产，工人阶级贫困化以及失业问题严重。
前财政大臣，给他留下来一千六百万英镑的财政赤字。
为了缓和阶级矛盾，他推行了包括“工人八小时工作制”、“养老金”、“国民保险法”等一系列举措。
有一定成效，但无法从根本解决劳资矛盾。国内高达150万人次的罢工运动就是证明，那些熟读法律的企业家，总是有办法压榨手底下的工人。
......
星球日报。
现在。
卡尔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
视线落在墙壁上的机械挂钟，指针缓慢且坚定地移动着，摆锤在钟表内部精密齿轮的驱动下，规律地左右摇摆，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现在是早晨六点。
窗外，在这寒冷的早晨，工人们穿着厚重的衣物，行走在大街上。普遍身着深色的毛呢外套，戴着厚实的羊毛帽子和围巾，双手缩在口袋里，试图抵御刺骨的寒风。
“又降温了，不知有多少人冻死在街上。”
双手缩进袖子里，卡尔活动起冰冷僵硬的身体走到壁炉前，只剩两块煤炭顽强地释放余温。
又添了两块进去，装煤炭的袋子变得和他的荷包那样干瘪。
再加入一沓旧报纸。
“篷！”
橘红火焰燃起，煤炭燃烧出噼啪的声音，温度传到卡尔身上，暖洋洋的，面门有些发烫。
“哐！”
寒风袭来，冷得卡尔打了个摆子。
身后，老乔治一脸喜色地推开报社大门。
“好消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