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老召见
第二天清晨，不出董大平所料，门中长老差人召见莫凡。
莫凡拜别师父，又跟小师弟楚思羽交代好后，只身去了门派的议事殿。
海山门除了掌门职位最高之外，下面还设置五个长老，大长老贾正河负责门派执法事务，二长老姜有才负责门派外务，三长老赵之涣负责门派内务，四长老公孙云负责门派传功事务，另外还有一个客卿长老，名叫董景。
董景原为散修出身，精通炼器，二十余年前被掌门莫守一聘为供奉长老，分管门派炼器事务的同时，帮助门派挖掘炼器苗子。
再去门派议事殿的路上，莫凡遇到了三三两两的门人。
大部分门人看到莫凡，都对他视而不见，看着出脸上憋着气，小部分门人看到他，或驻足观望，或交头接耳，甚至小声评论起来，一点都不怕莫凡听到。
“咦，这不是少掌门莫凡吗？”
“瞎说，他的少掌门之位早就被长老们罢免了。”
“罢免了？哈哈，好好好，长老们慧眼识人啊，就他那天赋，哪能当少掌门。”
“谁说不是啊，要不是他是掌门的弟子，咱们这掌门又太偏心，哪能轮到他当。”
“哎，师兄，你怎么能那么说掌门，毕竟掌门才死。”
“哎呀，师弟，你入门晚，不了解咱们这个死去的掌门，他呀……”
“听说掌门死去了两天了，都没人去看，也是可怜……”
“活该，这老家伙……”
“……”
只言片语的话，或嘲讽，或怨恨，进入了莫凡的耳中。莫凡心中虽然愤怒，但更多是无奈。
“看来董大平的话不错，门派里很多人都对师父这个掌门充满着抱怨。”
看着同门脸上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莫凡索性不看不听，一心一意的走着自己的路。
很快，议事殿宽阔高大的门映入了莫凡的眼帘。
停下脚步，抬头一看，“议事殿”三个雄浑厚重的大字，勾起了莫凡以往的的记忆，据说这三个字由初代掌门亲自书写，见证了海山门曾经的辉煌。
“呼……”
莫凡长舒一口气，安稳住起伏不定的内心，毅然决然抬脚踏进了殿内。
随着莫凡的脚步声响，殿内原本交谈着的几人瞬间停下，齐刷刷望向了殿门的方向。
同一时间，莫凡的眼睛也在观察着殿内情况。最上首的位置放着的是一把空着的椅子，那是掌门之座，左右两边分列坐着四名老者。
莫凡眼神一一扫过四名老者，紧接着直接跪下，俯身恭敬道:
“弟子莫凡见过四位长老。”
目前在殿内端坐着的四名长老，分别是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董景作为客卿长老，一般不参与门内的事务。
此时，四位长老或在观察着莫凡，或在心里思考些什么，一时之间竟没人开口，莫凡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跪着。
“莫凡，起身吧。”
良久，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莫凡听出这是大长老贾正河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莫凡随即起身，对着贾正河施了一礼，躬身说道:
“多谢大长老。”
面向威严、身形魁梧的大长老看了一眼莫凡，淡淡的说道:
“莫凡，少掌门之位被罢免这件事，想来你已经知道了，你可怨恨门派？”
“门派？分明是你等罢免我的，怨恨的自然是你们。”
莫凡心中吐槽，但表面还是平静的回答道:
“禀大长老、各位长老，弟子自知才疏学浅，即使不罢免弟子的少掌门职务，弟子早晚也会向门派主动请辞。”
闻言，殿内几个长老都略显诧异的看了莫凡一眼，没想到这个很少露面的莫凡这么识趣。
莫凡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大长老贾正河原本威严的表情也稍微缓了缓，说道:
“如此甚好，以前就说你是苦修之士，现在看来确实不假。你资质不佳，不贪恋权对你也是福分。”
“哼，算你小子识相，莫守一当初认命你为少掌门，乃是他一人之言，我等和门派并未承认，须知德不配位的道理，以后也别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休怪本长老对你不客气！”
大长老话音刚落，威胁的话语就从另一边传来，莫凡转头一看，发现门内最为年轻的四长老公孙云正冷冷的盯着他，显然是他开的口。
公孙云出身门派第一大家公孙家，向来对莫守一的掌门之位颇有微词，一直想要把莫守一拉下马从而取而代之，所以处处跟莫守一这个掌门作对。
当然莫守一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一直以来都以强硬手段打压以公孙云为首的公孙家，导致掌门势力和公孙家之间是势同水火，导致莫守一几个徒弟连带着被公孙家记恨上了。
莫凡自然是知道自家师父跟公孙家之间的事，如今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对着公孙云扶手行礼后，说道:
“多谢四长老教诲，弟子铭记在心。”
此时，二长老姜有才也开了口，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公孙师弟，老一辈之间的事就不要牵扯到晚辈们身上，莫让门内弟子们看了笑话。”
二长老姜有才负责宗门外务，为人圆滑，向来只关心自身利益，是长老中有名的墙头草。
“哼！”
四长老公孙云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一阵沉默后，大长老贾正河突然问道:
“莫凡，有件事我要问你，切记不得撒谎！”
贾正河话音一响，在场的其他三位长老，眼神也齐齐望了过来，莫凡清晰感觉到有长老正在释放全身气势。
门派长老们的境界都在炼气后期之上，特别是大长老贾正河乃妥妥的炼气大圆满修士，在掌门莫守一死去之后，是门派唯一的炼气大圆满修士。
顿时，莫凡只感周身承担着巨大压力，体内灵力运转之下，也难以承受，双腿一颤，即将跪倒。
关键时刻，一股温和的灵力缠绕住莫凡的身体，挽住了莫凡即将倒下的身躯。
“几位师兄，师弟，问个问题，何必如此。其他事情我可以不管，但莫凡不过炼气五层，承受不住你们的气势，请各位放过他吧。”
这是一直沉默着的三长老，赵之涣的声音。
赵之涣与莫守一同为一个师父，是莫守一最亲近的长老，所以放心的让其分管门派内务，平时莫凡都尊称他为师叔。
见赵之涣出手，其他三位长老也不好再为难莫凡，纷纷收了手，莫凡顿感身子一轻，又重新站直了身躯。
此时，四长老公孙云面色阴翳的再次威胁道:
“小子，这只是给你的一次警告，马上你要如实招来，如若不从，把你逐出门派是轻，丢了小命是重。”
闻听公孙云此话，莫凡也是来了火气，直接怒怼道:
“四长老，我莫凡怎么说也是门派的内门弟子、先掌门的徒弟，我师父尸骨未寒，你就如此苦苦相逼，试问我海山门宗法何在？门派祖师何在？大道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