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逢场作戏式谦让

玄烛很少有机会看见其他巫师巫女施法的过程所以这几天算是抓住机会能学就尽量学了，毕竟同样是十几岁的年轻人拓跋暮翎的水平可比自己强多了，实际上他比自己认知中的绝大部分巫师都强，强到可以靠自己自身的力量运营这么多的一个魔法结界全系，强到给别人一种“我可以独当一面靠自己的精神力量创造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的感觉。

暮翎看到在自己上车之前玄烛趴在墙边一直偷看偷听直到自己上车了她才慌忙向旁边退开让位置，他假装很轻松地轻笑两下给玄烛解围道：“哎呀，玄烛你刚才也看到了，对吧？”

玄烛感觉有一些尴尬所以赶快再向暮翎低下头道歉：“抱歉了城主，我只是想看看其他人的施法过程，如有冒犯城主了玄烛现在就给您道歉。”

“没关系的玄烛，咱们现在应该放宽心，毕竟有的人在月神亲临的大祭面前都能继续保持一副无所谓的状态。”暮翎如释负重地笑了出来，他开始给玄烛讲道理顺便发泄一下自己对组织里面的那些怪人的不满情绪：“我真的很烦他们，我应该去和月神见个面然后求月神动动手把他们都处理了……越想越烦！”

“话说不知道宇文彴约见到月神后两人都聊了什么……”世界上有各种东西可以让人放松警惕，两三个人凑在一起东拉西扯就是其中一种。

“聊什么？根据文献记载宇文彴约只是一个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普通人类，她不了解魔道更不了解月神，说到底就是靠着自己的主观意愿而做事的人类。”城主暮翎的优越感来自于各种地方——他根本没有把上一代神女宇文彴约放在眼里，而宇文彴约和独孤玄烛本质上的区别还真是“是否了解魔道”。

玄烛好奇心又犯了所以偷偷侧过脸来看暮翎手指上的符文，她怕被发现所以边把目光往暮翎手指上凑边继续提问：“我有一个问题——《月神异闻录》记载过宇文彴约刺杀月神的事情，所以说她就是靠兵刃行刺月神的？”

暮翎的注意力还是没有被拉回来，他漫不经心地张开右手五指看着上面若隐若现的朱砂符文道：“还真是只靠兵刃行刺，所以不出所料就失败了。”

玄烛看了半天发现根本看不清符文所展示的信息所以偏向另一边，她也装作漫不经心道：“月神还挺宽容大量的，居然能把她放出来，我要是月神就会当场把她处理掉以便永绝后患。”

“她被放出来以后整个人都是半疯半清醒的状态，后来受了刺激就彻底疯了——没过多久就坠楼自杀一了百了。”暮翎听完玄烛的见解后也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他只是轻轻一笑在心里肯定了玄烛的想法。

实际上暮翎的父亲、写出《月神异闻录》的拓跋末熙对于“月神处理宇文彴约的方法”一事也表示很疑惑，月神是从人变成神的，按理来说他应该会一直保护自己神的神秘感，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至少也应该是把宇文彴约关于月神神殿的记忆全抽取出来自行保留——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这间接导致了贺兰宿和宇文彴约的婚姻中道崩殂最后直接家破人亡，反正拓跋末熙感觉越想越可怕就没有给其他人明说，只是又觉得这种信息失传了会很可惜，他就默默地把自己的猜想和推测都写下来直接传给儿子了，希望儿子日后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继续研究月神。

两个人的话题越聊越靠私密方向，玄烛很后悔没有看完《月神异闻录》的全书，她觉得如果自己短时间内看完全书就可以和暮翎畅通无阻地交谈了：“月神能看见这一切吧？他在神殿里面会怎么想呢？据说……宇文彴约喜欢月神？”

暮翎看完了右手的符文现在终于换左手继续看，左手的手背上渐渐浮现出十分清晰的月食珠链多层缠绕式金符文，反正就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从手上移开，他也知道玄烛好几次偷看、想偷看自己的情况但都是假装没看见：“月神是有后代的，所以理论上讲他对这种情况应该是无动于衷的。”

“仅此而已。”

“怎么了？”

玄烛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现在要注意主客关系，但是她又很清楚自己已经犯过一些错误了，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弥补正确的错误也不知道后面应该怎么彻底断绝犯错的问题……这种事情想多了真的会造成精神内耗让自己心里难受。

“宵晖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傀儡，他和我弟弟的傀儡荧惑都是在我们出生之前就被我们的父母制作出来的，所以他们都拥有一部分和我们的父母相处的记忆。”

“像宵晖这种状态的高等傀儡是靠什么维持运作的？主人的精神力？长期存在的魔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