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42 真心话与朋友
邓布利多走上前，从灰烬堆里扒拉出一只灰不拉几，浑身皮肤几乎要皱成一团的小鸟。
“瞧，它一身的漂亮羽毛掉干净了。不过不要紧，很快，新的羽毛就会长出来，如骄阳一般的炽热金红，比原先更加绚烂耀眼。”
福克斯轻轻啄起邓布利多的手指来。
哈利完全震慑在刚才凤凰涅槃的绮丽幻景中，居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于是三人都不再言语，校长室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最后，是克莱尔率先打破沉默：“哈利，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刚才杀……不，不对，是我刚好看见，只是恰好……”哈利因紧张而语无伦次，他甚至把自己熟练运用了十多年的语法给全都颠倒了，克莱尔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校长室的大门“砰”地发出一声惨叫，克莱尔连忙看向门口，眼皮子直抽抽——会把那扇门撞开，并且也有能力撞开它的人，全霍格沃茨只有一个。
果然，海格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的毡帽胡乱扣在头上，遮住了半边眼睛，手上则挥舞着一只死公鸡。
他一进门，便急切地说：“不是哈利，邓布利多教授！你们抓错人了——”
“海格！”邓布利多不得不用更大的嗓门盖过他，高声喝道。
这可不是个容易事，克莱尔甚至感觉他应该悄悄用上了扩音咒，不然邓布利多就没法保持他那一贯的平静姿态了。
“请你先出去等一等，好吗？我并没有认为是哈利袭击了那些人，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他说。”
“哦，好的，校长。”海格尴尬地说，“好的，我在外面等您的吩咐。”
他灰溜溜地又走了出去。
克莱尔看着他离去，接着问邓布利多：“我也要在外面等吗？”
克莱尔甚至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跟邓布利多一场谈话下来，整个霍格沃茨都变天了。
他觉得，也许自己该去拦住海格，听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讲清楚。
可邓布利多说：“如果你想在外面等，当然也可以，不过，我更希望你待在这里听一听。”
“好吧。”克莱尔回答，“我能先问一问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次袭击出现了，哈利第一个发现受害者。”邓布利多简明扼要地说道。
他那双湖蓝色的眸子看向克莱尔，两人视线交错，克莱尔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想似乎得到了印证——邓布利多通晓城堡里发生的一切，哪怕是那些袭击。
‘他为什么不阻止呢？’克莱尔暗想，‘也许他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因此放任密室里的东西作乱，又或者，他并不能掌握城堡里实时发生的事情，只有在事后才对它们了若指掌。’
克莱尔很快否定了第一个猜测，邓布利多不像是那种置学生安危于不顾的人。
但他也无法去验证第二个猜测，这除了让他显得有些居心不良，似乎没有作用。转瞬之间，克莱尔的思绪就跳到了另一个方面。
“那么，邓布利多是否真的看了那些信？”
他说不准，如果是这样，那么邓布利多方才找他谈话的目的就很明确了。
可是，这又解释不通为何邓布利多只是找他谈话。克莱尔自认为，如果换位思考的话，站在邓布利多立场上的他，是一定会阻止自己的。
所有这些思虑都发生在极短暂的时间里。所以，很快，克莱尔的注意力就回到了现实，他看到哈利走上前，用希冀的眼神看向邓布利多。
“你认为不是我吗，校长？”
“对，哈利。”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不过，我仍然想跟你谈谈。”
“我必须得问问你，哈利，你有没有任何事情愿意告诉我，任何事情。”
克莱尔顿时诧异地看向邓布利多，他实在看不透这个睿智的老人，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
而哈利的回答更令克莱尔感到错愕：“没有，先生。”
他低下头，阴影笼罩了他的半边脸：“什么也没有。”
“啊……”邓布利多发出一声幽幽的感叹。
在克莱尔看着他时，他正看着哈利，于是哈利脸上的晦暗同样落入他的曈中。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他轻轻对哈利说：“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哈利连忙转身离去。
然后，邓布利多这才静静地看着克莱尔。
“这就是您让我留下来的目的吗？”克莱尔问。
他把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尽管心中充满疑惑，恨不得给一切都刨根问底探个究竟，语气却没有任何起伏。
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幽幽地说：“你的眼睛不会说话，克莱尔。”
克莱尔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好在邓布利多也没等他开口，便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斯内普也是这样，我以前见过的……另一个斯莱特林，同样是如此。也许这是你们蛇院的标志。”
“哦，或许我该先给你讲一个小趣闻，如果不是哈利本人强烈反对，他也会去到斯莱特林，分院帽一直认为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哈利曾经差点被分到斯莱特林？’克莱尔微不可察的扬了扬眉毛。
“当然，哈利比你们稍微好一些，尽管他把真心话埋在心里，却仍然用眼睛无意识地说了出来，也许这便是他能交到罗恩与赫敏两个朋友的原因。”
“那么，你呢？”
邓布利多慢慢走远，走到窗台，将夜色中无声的细雪尽收眼底。
克莱尔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认为行大事者，最基本的要求之一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那你就只有一个人了。”邓布利多忽然转过头来，笑盈盈地说，“你不自己把心剖开，就别想能得到其他人的帮助。
“有计划吗？”
话题跳的太快，克莱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计划？”
“解决密室的计划。”
“有。”克莱尔肯定的说。
“那就好，放手去做吧。”
邓布利多说：“回去吧，顺便叫海格进来。我想我们把他冷落太久了，希望他不会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