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唐首场外科手术
“陛下……”
牛进达此时简直声泪俱下，跪在太宗的面前。
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林易所提的三个条件，都说了一遍。
“微臣膝下只有一子，其余别无所求，还望陛下成全。”
他说的情真意切，在场众人亦是对此颇为动容。
而此时程知节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同样单膝跪在地上，只说道。
“陛下，牛进达父子都曾做过微臣的亲军，牛师赞如今双腿尽失。
于微臣也有干系，虽说战场厮杀，生死不过须臾之间。
可毕竟是我大唐的好儿郎，用一罪囚换得一命，虽未曾有此先例。
但微臣斗胆，还请陛下成全此事。”
眼见两人如此，同样立于一旁的尉迟恭和李绩，互相对视一眼。
也同样纷纷进言劝谏。
太宗眼见几位大臣皆是如此，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说道。
“几位将军快起来吧，朕又何时说过不答应？
罢了，朕这便即刻发下圣谕，以宽诸将之心。”
说完之后，当即召来一从旁随侍的小黄门。
发下旨意后，又再次望向牛进达。
“你自少年起，便随朕征战多年，朕亦非无心之人。
又怎会坐视你父子二人受这等苦楚？
既然那林易有这等断肢再续，逆天改命的神通，朕自不会阻拦于你。
长安大牢内，便关押了许多秋后待斩的死囚，此皆恶贯满盈，法度难容之徒。
你且带着朕的手谕去找李乾佑，若是长安没有合适人选。
届时朕再让其他州府，将那些死囚全部押来便是……”
太宗说完这番话，牛进达不禁立时被感动的涕泪横流。
顿时额头抵地，哭着说道。
“臣牛进达，叩谢皇恩。
末将无以为报，余生愿为陛下牵马坠蹬，先登陷阵，万死不辞。”
太宗对此只是微微颌首，并未说些什么。
待到牛进达带着圣谕匆匆离开，他本来也想就此回宫。
不过却想到林易似乎又要施展神通，这让太宗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正好身上的一袭猎装还并未换去，索性对身旁诸将说道。
“走吧，正好今日无事。
几位将军便也陪朕，一起去牛进达家中探望一番。”
诸将对此自是纷纷应是，而十里外负责警戒的羽林卫在得到消息后。
也立即开始朝着太宗身边汇聚而来。
一行人身跨宝马，千乘万骑，浩浩荡荡，向长安而去。
……
另外一边，不知是否老天垂怜，就连牛进达自己都没想到。
原本已经做好耽搁许多天的准备。
但没料到，在长安大牢里押解出来的第一批死囚。
其中就有一人与牛师赞的身材极为相似。
牛进达甚至还激动的去摸了摸对方的腿骨，随后更是大喜过望。
当即便指定了那人，同时担心林易不信。
还特地一把将县令李乾佑，也给一并拽了回去。
“你们这等武夫，真是教人好生无奈，若牛将军怕他不信。
本官给林真人修书一封便是了，哎哎……
且松一松手，本官的官袍都快被你扯破了。”
可惜此事发生时，林易并不在场，不然若是见了李乾佑这等无可奈何的表情。
恐怕也免不了要因此大笑三声。
要知道当初他给杜如晦治病时，也是这么被李乾佑这么给拖走的。
两个时辰后，众人齐聚牛府。
林易刚刚自己亲自去望月斋和家中跑了一圈，将所有材料都给备齐了。
此刻才前脚进了屋子，后脚牛进达也驾着车马赶到了院门口。
看了一眼那身穿囚服，浑身上下被五花大绑成了粽子的死囚。
林易的神情也难得严肃了起来。
同时目光望向站在对面的牛进达，沉声问道。
“在下且问牛将军，此人是否为罪大恶极，且证据确凿之人？
此人是否为恶贯满盈，其罪当诛之人？”
听到他这么问，李乾佑也跟着走了过来，同时对林易略施一礼。
代为回复道。
“本官可以作证，此囚罪大恶极。
且人证物证，凶器赃物，一应齐备。
其罪当诛，赦无可赦。
亦有卷宗、文书数卷，转呈刑部、大理寺审批。
上月又有陛下朱笔御批。
死罪。”
林易点了点头，李乾佑性情忠直，既然对方能够如此言之凿凿。
他还是很信任的，同时也略微减少了一些心中的负罪感。
而此时躺在床榻上的牛师赞，却早已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一把抓住林易的袖子，颤声道。
“仙师，救我……”
林易点了点头，只轻轻一拂袍袖，桌上便立即摆满了所需一应材料。
正当他欲有所动作之时，却忽听门外传来一道略显尖细。
却又洪亮无比的声音。
“圣人至~”
林易与在场的众人都愣了片刻，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竟然是圣驾亲临。
旋即不敢怠慢，立刻走出房间，恭迎圣驾。
只见太宗昂首阔步，率先于门外走了进来。
结果一眼便见，这有些破败拥挤的小院。
一时间也不免有些震惊。
“近达，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没想到家中竟如此清贫。”
太宗难得伸手拍了拍牛进达的肩膀，心下也有些感动。
只觉这等忠直之臣，今后应当多加重用才是。
而牛进达却不由涨红了脸，口中吞吞吐吐，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太宗并没有在这事上计较太多。
紧接着目光便落到了林易，和那五花大绑的死囚身上。
尉迟恭，程知节，李绩也在此时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便知牛师赞今日可能有救了，顿时大笑说道。
“听说林真人要施那断肢再生之术，不知可需老程来为你操刀？
别的不说，某纵横沙场二十余年，手中之刀已不知砍过多少贼军头颅。
如今便是某自己都数不清了。”
林易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这么一出，不过正所谓一个也是赶，一群也是放。
无非就是围观的人多了些，倒也不至于让他心生退却。
“如此，那便有劳程知节与尉迟恭两位将军了。
不然在下恐怕还真动不了这个手。”
这两位一个是大唐门神，在大门上贴了一千多年。
另外一个是演义常客，其勇武智谋家喻户晓，同样传唱千年，历久弥新。
林易对这二位的刀法，自然不会有半点疑虑。
随后众人便一齐回到屋内，将那死囚和牛师赞尽皆绑了。
待请示过太宗后，两位将军分立左右，各自手执一柄横刀。
旋即只见血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