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鱼精的报复手段
周谦将小舟划到河边，凌峰飞身跳了上来，对周谦说道:“牛家村在河下游，我们乘船去比较快。”
“凌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鱼精跑去了牛家村。”周谦一边快速划动船桨，一边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刚刚卢大人派衙门的人过来通知，他已经去了牛家村。”凌峰脸色难看道:“我让其他人走陆路赶去。”
小舟飞速在河面上行驶，凌峰还嫌太慢，又拿了一块船桨，帮周谦划船。
沈静书不会驾船，只能坐在那里提着剑，以防鱼精突然出现。
半个时辰不到，小舟就行驶到小祝河下游，远远的，周谦看到火光，鼻子闻到一点烧焦味。
沈静书练过“望气法”，目力远超常人，看到一些事情。
“村子烧起来了。”
周谦和凌峰心里一沉，加快了划桨速度，等三人赶到牛家村时，发现整个村子已经陷入漫天大火之中。
村口处，县令卢升崩溃的跪倒痛哭。
周谦三人赶到后，看到村口景象，也是震惊莫名。
牛家村村口，村民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竖起一座“高塔”。
“高塔”背后就是熊熊火光，血水和火光交相呼应，形成一副人间惨剧。
“全死了，牛家村的人全死了。”卢升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
凌峰找到刘卫，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牛家村为何被屠村，到底是谁干的。”
刘卫低着头，留着眼泪说道:“凌大人，一个时辰前，牛家村村长突然来到衙门求救，说鱼精跑去了村里，到处吃人。
卢大人立刻带人赶来牛家村救人，并派人去通知您。”
卢升突然站起来，拉着凌峰的衣领，大叫道:“都怨你非要设局杀害鱼精，要不然牛家村也不会被屠村。”
凌峰震撼道:“鱼精知道了我们设局？”
刘卫叹气道:“鱼精没杀牛家村村长，特意让他告诉卢大人，牛家村被屠，就是我们不守承诺，设局害它的惩罚。”
周谦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鱼精这么狡猾，不仅看出衙门设局，还知道打击报复，特意跑到下游的牛家村，躲过所有陷阱。
“不可能。”凌峰叫道:“我们今天设局是临时起意，鱼精怎会知晓。”
卢升冷声道:“现在事实摆在面前，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牛家村三百一十二口人，老人和男人全部葬身于此，女人和小孩都被鱼精掳走，无一幸免！”
凌峰呆若木鸡，彻底没了精气神。
刘卫沉声道:“凌大人，村长现在还在衙门，他还传达了鱼精的要求，十日后，要我们用十个童男，十个童女献祭。”
卢升哭泣道:“明明牺牲我一人就好，现在连累三百百姓遇难，凌峰，这都是你造的孽！”
砰！
卢升一拳打在凌峰的脸上，凌峰没骨头似的倒在地上。
作为一个文官，哪怕含怒出手，卢升的力气也不大，但是这一拳打去了凌峰半条命。
此时周谦受到的震动也很大。
看着村口那个尸体堆积的“尸塔”，周谦脸色发白，双拳紧握，指甲陷入肉中都未察觉。
一直以来，周谦都把这个世界当成一场游戏，他总以为穿越就是一场梦，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又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
可是这么多条性命摆在眼前，让周谦意识到，这里不是游戏，那些死去的也不是游戏NPC，而是活生生的生命。
牛家村村民死前那惶恐，惧怕，绝望，痛苦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周谦都不敢多看一眼。
呕！
沈静书这个江湖萌新，此时已经躲在一旁大吐特吐。
周谦喉咙涌动，也是一阵反胃，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牛家村的大火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彻底熄灭。
一个几百人的村子，如今变成废墟，衙门里所有人面对废墟，心情都很低落。
周谦主动开始收敛村民尸体，并将他们先安置在空旷地方。
后来凌峰和沈静书一起帮忙，衙门里的人一边吐一边收尸，足足忙了一天一夜，才将尸体收存好。
卢升让人将牛家村村长牛大力接来，一一辨认尸体，准备找时间安葬。
牛大力看到满村的尸体，也是崩溃大哭，指着卢升和凌峰鼻子骂他们昏官，将一辈子能想到的脏字，全喷到卢升和凌峰身上。
“都怪你们两个昏官，才让我牛家村全村被屠，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们！”
两人一动未动，让牛大力发泄情绪，生生受他辱骂。
牛大力骂累之后，吐出一口血，仰头倒去，被眼疾手快的周谦接住。
“快，快找大夫来。”
衙门里的人赶紧请了大夫，可牛大力心死了，人没救回来，至此牛家村无一活口。
卢升看到牛大力咽气，身子一晃，险些晕倒。
“卢大人，您要保重身体，接下来的事，还需您拿个主意。”刘卫搀扶着卢升说道。
卢升痛苦的闭上眼，说道:“刘捕头，你先派人将牛家村的人安葬，用最好的棺木，费用衙门里出。”
“不，这钱我来出。”凌峰叫道。
卢升看了凌峰一眼，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没有力气的向县衙而去。
九日后，他还要主持献祭之事，二十童男童女不是小数目，他都不知道怎么凑出来。
周谦本想陪着凌峰，但被凌峰拒绝，让他先回去休息，顺便帮忙安置一下沈静书。
所有人都知道，凌峰现在必须做一些事，否则他会疯掉，帮牛家村处理后事，是凌峰赎罪的手段。
周谦和沈静书与衙门一行人回到县城，包若曦主动将沈静书接回家住，省了周谦的麻烦。
回到自己家后，周谦坐在椅子上，心里沉甸甸的，脑海里那座尸体堆积的“高塔”，始终驱之不散。
喵！
这时一声猫叫惊醒周谦，他发现一只野猫窜进院子。
看到野猫，周谦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好像那天面对邪祟林小小一样。
周谦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下一刻眼前景象一变，他发现自己赫然又回到了牛家村村口，尸体堆积的高塔竟然还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在做梦。”周谦惊疑，转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这时尸塔中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