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埋伏
“所以当年伊莲娜不仅发现了诺德是恶魔,还发现了他身体里的恶魔害怕镜子,然后她试图用镜子封印恶魔,没成功,所以诺德让你杀死你的妻子,而你不忍,于是诺德亲自动手,当你的面杀了你的妻子还奸了她的尸体,你怀恨在心,从而想借助恶魔种和镜子的力量杀死诺德,但没想到还没养熟的恶魔种被我烧毁了,你只能另寻他法。
你看到我斩杀恶魔,于是你谋划着借助我,也就是大都会市政厅的力量来除掉诺德,结果没想到我也是恶魔,更没想到自己会直接卷入了恶魔之间的战斗......”
虽然经历了一切,但是看到面前这个诺德若无其事的描述事实时,阿方索还是感觉到一丝丝怪异和庞大的压力。
“对”
但事已至此,毛利小五郎就是帮他报仇的恩人——巴弗灭的怒吼来自康斯坦丁的脑海,当时的诺德都听不到,更别说阿方索了。
“是的,我没想到您也是恶魔,这件事我绝不会对别人说的,请您饶我一命,我愿意终生侍奉您”
“不重要...你和你手下的契约现在都在我手里了,我不担心,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我在罗里特的笔记里看到过一件事,他说诺德每次赠予一枚恶魔种的时候都会记录下来,你知道他把名单放在哪里了吗?”
阿方索努力思考,但没有什么头绪,只得摇摇头:“我知道诺德大人会有所记录,但是怎么记录,又是怎么保存的,我不清楚,他也从没有提起过”
康斯坦丁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答案,刚要说话,阿方索突然想起了什么:
“或许您可以去诺德大人的各个住处的书房看一眼,因为我记得他讨厌别人动他的书架,或许会有线索”
康斯坦丁想起来诺德曾经和他强调过这件事,或许是一个解题思路。
思考结束,康斯坦丁的视线重新放在了阿方索身上,他叹口气,问道:
“用你的妻子来换取名利和恶魔种,你后悔吗?”
“后悔”
“有用吗?”
“没用”
康斯坦丁便不想再多说什么,恶果也是自己种下的恶因,他想了想,最后说道:
“让你打探的事情,你继续去打探,不能说的事情不要往外说”
“属下明白”
“你不是我的下属,我有事会找你”
“明白”
“另外,索多玛风情街的契约全部给我消了,愿意走的女孩让他们走,愿意留的女孩你就带着他们尝试做点别的生意”
“这......啥都不会啊她们...”
“你自己想办法,养不了她们你就别干了”
“属下......我明白了....”
“浮斯坦镇那边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我只是给诺德大人输送一些货...也就是人或者刚出生的婴儿,其余的都是他亲自干”
康斯坦丁想了想,点下头,便让阿方索先走了。
浮斯坦镇不像索多玛风情街,不是一句话说消就消的,那里的人就像是一头头被圈养的猪,直接给他们放归野外也活不了,最后还是成为猎物。
更何况诺德手里,或者说克洛德手里应该不只有这一处产业,贸然消了很容易引起怀疑,而康斯坦丁的冒名顶替之路还在继续,所以能别被怀疑就先别被怀疑。
“你就这么让这个人渣走了?不杀了他?”
黄三奇坐在书房的一隅,翻看着诺德的画册。
“他会有他自己的命运,暂且我懒得管,至少伊莲娜的仇报了,她的罪责本就不多,这一次除去恶魔,灵魂应该可以上天堂,也不用怕巴弗灭的报复......但你让我继续扮演诺德的原因是什么,巴弗灭难道不会和其他人戳穿我嘛”
“巴弗灭,她可顾不上找你,我猜得不错的话,她应该和自己的主子一块儿找别西卜算账了,地狱里打个架的时间可不短,且地狱和人间时间流速也不一致,所以我说你这次锅甩得好,咱们暂且不用担心暴露身份的事。
更何况随着诺德身体里的恶魔封印,巴弗灭的触角消失,对于高高在上的巴弗灭来说,她只知道作为自己延伸的恶魔死了,并不会知道死的人是谁,放心吧。
就像杀了那个神父,以及和三头犬交手一样,对于金斯埃德尔的恶魔来说,他们只知道我们来了,却依然不知道我们在哪儿”
康斯坦丁听了黄三奇这一通分析,觉得还是他经验老到,便请他再分析分析:
“既然幕后的恶魔很有可能是刻耳柏洛斯和巴弗灭,那你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吗?”
黄三奇抬头看向天花板,沉思了一会儿,咂咂嘴说道:
“无非就是降临或者扩展信仰者呗”
“降临?”
“这种程度的恶魔一般是不可能直接进入人间的,除非人类帮忙,完成一定的降临仪式才能够使得他们的真身或者一部分真身降临”
康斯坦丁从书架上换了一本书:“降临人间统治人间?”
黄三奇点头:“也差不多吧,你知道的,人类的灵魂其实对恶魔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但是圣洁的灵魂归于天堂,活着的灵魂归于人间,只有死亡且罪孽的灵魂才能被渡鸦衔走,这对于那些恶魔来说属实是屎壳郎遇着洁厕灵,不够味儿”
康斯坦丁嘴里的烟呛进了喉咙,连咳了几声最后才把气喘匀:“你的歇后语还挺抽象”
黄三奇得意地挑下眉毛:“恶魔根本进不了天堂,所以相对于它们来说,人间就是最好的选择,降临之后又没有同僚的分享,吃爽了说不定能直接晋升撒旦,搁你你也会想办法来吧”
康斯坦丁细细沉思:“那巴弗灭和刻耳柏洛斯的降临都需要什么样的仪式”
“我也不清楚,这些仪式的具体内容只有他们自己以及和他们勾搭的人类才知道了,但这类仪式一定是严苛的,要么是庞大的数量,要么是超强的质量,具体的不好说。
你其实可以直接把消息传给圣安东尼,那里的老头说不定有知道的,而且他们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也会早作准备。”
康斯坦丁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让车停在门外了”
真诺德死了,阿方索投诚,凡妮莎彻底抹除了过往的身份,成为了一名自由的女司机。
此时她穿着黑色大衣,没穿鞋的脚搁在方向盘上,听到了开门关门声,偏头从墨镜的上方看到了出门的“诺德”。
“走吧,宝贝”
然后伸长了腿帮康斯坦丁踢开了副驾驶的门。
康斯坦丁熟练的坐在了后座。
“你见过哪个主人坐副驾的”
凡妮莎对着后视镜翻了个白眼,又用腿把门带上。
出发,邮局。
“您的特快件我们正在加急,请您稍候”
伴随着标准式服务笑容,工作人员收取了康斯坦丁的信件。
“今天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服务好的”
康斯坦丁印象中来邮局就没遇到几个态度好的工作人员。
因为此时保尔正在宅邸假装诺德,所以康斯坦丁下车之后就换掉了面容。
不知道为何,进入邮局之后康斯坦丁就感觉自己被盯上了,但是他没发现谁在看他。
邮局里的人来来往往,有寄信的,有寄信的,有寄信的......
没有一个来取信的?
“今天有寄来金斯埃德尔的信吗?”
“没有”
“今天有没有寄出金斯埃德尔的信?”
“没有”
“我刚刚那封信......”
“您需要寄信吗,填完这个表格就可以”
康斯坦丁又从头做了一次,然后随手拿了一张白纸给对方。
“要寄到圣安东尼大教堂是嘛,好的,您的特快件我们正在加急,请您稍候”
对方看也不看,一套标准的术语走完,继续标准的服务式笑容。
就像一段固定的程序。
康斯坦丁盯着对方,对方盯着窗口之外,过了半分钟,康斯坦丁看到对方没有任何的动作,重又问道:
“今天有寄来金斯埃德尔的信吗?”
“没有”
“今天有没有寄出金斯埃德尔的信?”
“没有”
“那刚刚......”
“您需要寄信吗,填完这个表格就可以”
康斯坦丁终于感觉到了,那一丝诡异感,那种若有若无又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注视,来自于这邮局里反反复复进出,反反复复寄信,不断循环始终轮回,永远一样的每一个人。
他们都在盯着康斯坦丁!
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