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杀戮机器的背叛
瞭望塔爆炸的火光，将地球外太空的战场照耀得一片通明。
“可惜了，布鲁斯。”
破晓诡灯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这一幕。
作为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侠，破晓诡灯和狂笑之蝠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最多，只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哀之感。
他听了狂笑之蝠的劝说，才跟随对方来到主宇宙。
他的目标和狂笑之蝠一致，也是彻底毁灭这个无意义的世界。
没想到，首先被毁灭的，却是狂笑之蝠自己。
阿尔弗雷德坐在蝙蝠战机内，呆呆地看着瞭望塔爆炸时的火光。
和破晓诡灯一样，他不认为，狂笑之蝠能在这样剧烈的爆炸中生还。
就算酒神因子能愈合他的伤势，但失去战甲的他，也无法在太空中存活。
虽然在出发前，阿弗曾说，如果不能消灭狂笑之蝠的人格，他宁愿将狂笑之蝠和蝙蝠侠一起毁灭。
但真正目睹布鲁斯死亡，还是让这位抚养他长大的老管家悲从中来，欲哭无泪。
这一刻，阿弗甚至忘记了躲避怪物巨人的攻击。
还是蝙蝠战车的自动避让功能，躲开了巨人挥过来的一拳。
同样停顿在太空中的，还有猫女。
她的脸孔被战衣覆盖，看不见表情。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再见了，布鲁斯。”
猫女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在内心轻轻说。
性格比身材还要奔放火辣的猫女，虽然与很多人都有过露水情缘。
但那个阴郁深沉的哥谭黑暗骑士，无疑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
就算是她，也无法平静面对布鲁斯的死亡。
“目标完成，开始撤退。”
所有人的耳机里，都收到了杀戮机器的声音。
一具钢铁机甲抱起燕双鹰，朝地球表面飞去。
蝙蝠战机的内置计算机，在杀戮机器的操控下，放弃对怪物巨人的纠缠，加速冲向地面。
猫女轻叹一声，转过头，也驾驭月蚀战衣飞回地球。
就在这时，燕双鹰却忽然发现，另有一具钢铁机甲，冲入瞭望塔的废墟中，抱起了狂笑之蝠的“尸体”。
燕双鹰眉毛微微一皱，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心脏猛然一紧，毛骨悚然。
不！不对！
从开始战斗到现在，一切都太顺利了。
和预想时一样，杀戮机器召唤的钢铁大军成功拖住了蹂躏者、无悯铁腕和溺亡怨魂。
急冻人突然袭击，干掉红色死神。
阿尔弗雷德和猫女挡住破晓诡灯，让他能专心致志对付狂笑之蝠，并给予狂笑之蝠致命一击，最终破坏瞭望塔。
但过分的顺利，却一直让燕双鹰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是在高强度的作战中，他腾不出精神来思考。
现在，随着瞭望塔毁灭，燕双鹰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放松下来。
看见钢铁机甲抱起狂笑之蝠的瞬间，燕双鹰心中的那丝不对劲，顿时充斥了整个脑海。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钢铁机甲将一根黄色药剂，狠狠扎进了狂笑之蝠的大动脉。
燕双鹰瞳孔骤然一缩。
他终于知道，不正常在什么地方了。
拥有阿尔弗雷德协议，将保护布鲁斯韦恩作为最底层指令的杀戮机器，怎么会允许狂笑之蝠死亡？
当察觉到狂笑之蝠发生危险，杀戮机器的底层指令就会激活，将狂笑之蝠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和这个宇宙的阿尔弗雷德不一样。
这个宇宙的阿弗，为了摧毁狂笑之蝠，宁可布鲁斯一起毁灭。
但杀戮机器，却会为了保护布鲁斯，宁愿救活狂笑之蝠！
从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不在是队友！
所以，他才会发出撤退指令，才会命令钢铁机甲将燕双鹰带回地球，才会直接操控蝙蝠战车返航。
杀戮机器并不是存心想要背叛。
一开始，他的确也是为了抹除狂笑之蝠人格，诚心诚意和燕双鹰等人合作。
但当狂笑之蝠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立即本能地转变了立场。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它虽然能够主宰整个互联网，却始终不免受到底层指令的束缚。
注射完药剂后，狂笑之蝠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
钢铁机甲后背甲片分开，自动将狂笑之蝠装载进去。
看见这一幕，燕双鹰怒不可遏。
他用力掰开抱着自己的钢铁机甲，将残余的一点魂力全部凝聚于脚底，如同火箭助推器般，朝狂笑之蝠冲去。
狂笑之蝠必须要死！
否则，这个世界注定会被他灭亡。
只要他一死，被他招募的那些黑暗蝙蝠侠们，不过是一盘散沙，早晚有机会各个击破。
“阿弗……”
燕双鹰第一时间在通讯频道共享自己的发现。
但杀戮机器发现了他的异常，为了安全考虑，及时关闭了他的通讯权限。
“你在叫我吗？燕先生，怎么不说话？喂？”
阿尔弗雷德听见燕双鹰叫他名字，在通讯频道里回应，却再也听不见燕双鹰的声音。
反倒是杀戮机器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阿弗先生，燕双鹰先生的耳机在战斗中损坏了。我已经跟他取得了联系，请放心。”
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阿尔弗雷德没有多想，靠在战车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毕竟已经是一个老人。他累了。
蝙蝠战机载着阿尔弗雷德和急冻人，和猫女一起，已经穿透了大气层，即将返回地球。
太空中，只剩下燕双鹰一个人。
燕双鹰取下嘈杂一片的耳机，用手掌轻轻把它捏碎。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有援军。
“请返航，重复，请返航。”
越来越多的钢铁机甲围绕在燕双鹰身边，伴随他一起飞行。
它们的胸甲上显示着一模一样的红色字幕。
这是通知，也是警告。
燕双鹰知道，再追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但他已无所畏惧。
离狂笑之蝠越近，钢铁机甲上的字幕就闪烁地更加剧烈。
此起彼伏的红色光芒，几乎将他修长的身影淹没。
当燕双鹰离他已经不足千米时，钢铁机甲上闪烁的红光突然消失了。
一行新的字幕，出现在燕双鹰眼前。
“很抱歉，你已踏入安全距离，即将被人道主义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