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符篆的法意分合
张娥说了半天，也听不到丈夫的回应。
她转头看去，发现方皓抓着藤蔓，脸上写满痴恋。
“方皓！”张娥双手叉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我刚才跟你说了半天，你难道一个字都没听到吗？”
方皓见手中的藤蔓消失，连忙回应：“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你知道吗？这可是成熟期的苍银古藤，可以制作筑基期的傀儡！”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做筑基期傀儡，我想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她用力拧着方皓的胳膊，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你给我重复一遍，我刚才说了什么！”
方皓尴尬地挠挠后脑勺，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哼。”她冷哼一声，把自己的猜测又说了一遍。
方皓连连点头，轻声说：“夫人，世间万物各有其缘法，你又何必太过纠结呢。”
“我们夫妻俩，都不是那等心狠手辣、杀人夺宝的修士。就算这云龙道友寻得机缘，也跟咱们没关系。”
“天地这么广阔，机缘何止千万、亿万。夺了这个，便要取那个，永远都抢不完。”
张娥瘪了瘪嘴，骂道：“胆小鬼，想都不敢想。”
方皓笑了笑，对她的抱怨一笑了之。
“夫人，能把古藤……”他用手指着藤蔓，颇为小心，“下次，不妨问问它的位置。”
“我们若是能抓住它，就不必再为月儿的灵石而发愁了。”
“一提到灵石，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张娥举起藤蔓，作势抽在他身上，“要不是你传音给我，我还能再赚50块灵石呢！”
“还有月儿那个死妮子，竟然把自己修炼用的灵石送给别人。”
“敢骗我闺女，等我回到翠竹岭，活剥了那人！”
“夫人，别抽了，别抽了……”
在距离茶室不远的竹楼里，璃月正站在窗边。
她撕扯着符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喃喃自语：“竟然是这个家伙要的！早知道……”
她有心离家出走，但望着桌上纸短情长的信笺、张娥留下的灵石，最终可耻的抹平符纸。
回到灵石矿后，陈景晏立刻实验凝水符的效果。
“怎么感觉不一样？”他望着纸上符文，眉头微微皱起。
修士制符，讲究心定神凝、法意契合。绘制符咒的过程必须一气呵成，不能有丝毫中断。
然而，这凝水符所含的意志和灵韵，像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和研究，他得出一个让自己惊讶的结论：“这张凝水符是先写好了符文，之后才施加灵韵。”
“不但不是一次写成的，还不是一个人写的！这怎么可能？”
陈景晏将所有凝水符排开，仔细检查了一遍。无一例外，每张符篆的法意都是拼接而成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张。随着真气注入，符纸上的灵光开始游走。
与此同时，符文上的蓝光越发耀眼，无数细小的水滴纷纷扬扬的汇聚过来。
“这效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他中止符篆，望着它陷入沉思。
陈景晏自幼学习制符，接受的教育便是：法意一体成形。
一旦拿起符笔，必须将灵韵和意志一同注入其中，使得符篆的力量完整而纯粹。
初级符篆极其简单，寥寥数笔就能成形。而高级符篆笔迹复杂，甚至还要画出龙章凤纹、云雷妖鬼等图案。
这不仅考验制符者的神识和法力，还要求其对符篆的内涵有深刻的理解和感悟。
正因如此，符篆易学难精。一些特殊的笔法走势甚至是家族秘传，非嫡亲血脉不得传授。
“将法意拆解或许不难，可将它们重新融合，形成一张完整、有效的符篆……”陈景晏深深皱眉，无奈地摇摇头，“我想不通，虽然这些法意来自两个人。”
“只是凝水符，还是……”他挑出一张相对精美的凝水符，将其收藏起来。
在他眼中，竹轩拼接法意的秘诀，其价值堪比元婴修士的顶级法决。
如果这种技法能应用在高级符篆上，岂不是可以用符篆活生生的砸死对手。
“下次去，一定要问问。”陈景晏暗暗下定决心。
跟以前一样，他先将三阳符贴在岩壁上，用高温对其进行炙烤。
等岩壁出现明显的裂缝、内部传来闷响，再将符篆撤下。
“去。”他口中轻喝，食中二指甩出凝水符。
转眼间，一片蓝色的水珠持续泼洒在炙热的岩壁上。
岩壁在水的冲击下，发出滚烫的滋滋声，无数细小的石块纷纷崩碎出来。
陈景晏不避不让，扇开蒸汽，仔细观察凝水符的效果。
“凝结速度更快，但持久力不足。”
没等岩壁的高温退去，凝水符便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果然有副作用，但可以接受。”他接着甩出第二张。
凝水符耗费了八成灵力后，岩壁才停止了炸裂和破碎。
残存的两成灵力无法制成整个符篆，刚一收回，它便炸成碎屑。
“两张凝水符，才能抵消半张三阳符的效果。下次去竹轩，还得额外购买一些。”
想到山河世界里的竹子和灵参，陈景晏打出符篆的动作更快几分。
三阳符和凝水符交替使用，矿道在他的努力下变得更大、更深。
如今，这里不再是仅容一人通过的过道，而是数十米高的大厅。从侧面看去，矿道的轮廓宛如曲颈瓶。
坑洞的地面崎岖不平，遍布高低错落的石丘。原本镶嵌着的灵石，都被陈景晏挖了出来。
抬头看去，洞顶高高在上，有一种自然的美感。残存的碎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好似星星在低语。
陈景晏将手放在地上，根据灵源数量，不断调整挖掘方向。
然而，周围陆续出现的灵石，犹如磁铁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拓展挖掘范围。
耗费了近百张三阳符，整个矿洞又深了一尺，广了一丈。
“不是我军不努力，奈何灵石诱惑多。”陈景晏长叹一声，将散落的灵石仔细收集起来。
下品灵石的数量，首次突破两千大关；而中品灵石，也破天荒的高达一百多颗。
回想自己刚来的时候，辛辛苦苦挖掘一整天，也见不到几块灵石。更让人难受的是，蒋渊还要扒皮。
“还是自己有矿好啊。”他畅快的笑了两声，眉尖又升起一缕愁绪，“大概抵消了玉泉竹的消耗。至于厚土灵参，暂时苦苦它吧。”
“下品灵石搭建的聚灵阵，又不是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