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宝石金链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8章 和亲

“草民遵命!”樊渊伯说。

云浅依和樊渊伯相对而坐,面前摆放着精致的酒菜。云浅依微笑着举起酒杯,轻声说道:“今日与风公子共饮,实乃人生一大乐事。”樊渊伯连忙举杯回敬,说道:“能与公主殿下交谈,是在下的荣幸。”

他们开始聊天,话题从诗词歌赋谈到国家大事。云浅依对各种文学作品有着深刻的见解,樊渊伯则以他的博学和智慧回应着公主的观点,两人相谈甚欢,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云浅依感慨道:“如今国家看似安逸,其实西南蛮夷虎视眈眈,本宫也想尽一份力,只是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樊渊伯思索片刻,说道:“公主殿下心系国家,实乃百姓之福。依在下之见,当务之急是……”他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云浅依认真地倾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也会提出一些疑问和自己的看法。幕僚一一解答,两人的交流愈发深入。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融洽。云浅依不禁赞叹樊渊伯的才华和见识,樊渊伯则对这一世的云浅依的聪慧和开明表示钦佩。

然而,他们的关系始终保持着一种尊重和适度的距离。尽管彼此欣赏,但都清楚各自的身份和责任。在这个夜晚,他们更多的是在思想上的交流与碰撞,共同探讨着国家的未来和发展。

最后,云浅依微笑着说道:“今日与风公子一番交谈,让本宫受益匪浅。改日再寻时间,继续与公子探讨。”

樊渊伯起身行礼道:“多谢公主殿下,在下随时听候差遣。”随后,他便告辞离去,留下云浅依在风吹雨中,继续思考着他们所谈论的内容。

马车驶离风吹雨所在的街道,樊渊伯嫌弃马车帘,不由自主地往来时的路张望,心中悲凉,云浅依彻彻底底变成了陌生人,而且现在的云浅依不再是被命运作弄的贵妃,而是有思想有报复的长公主。

马车刚刚听到风府,阿汝就跑了来,说老爷要见他,阿汝还说老爷已经知道他做了公主府的幕僚,很是生气,让樊渊伯做好心理准备。

当见到风清的那一刹那,樊渊伯泪如雨下,风清居然跟樊渊伯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他激动地把风清抱住。

本来风清非常气愤他做了长公主的幕僚,他行商多年,从不跟皇室攀上关系,皇室斗争充满血腥,他不想把风家牵扯其中。

五年前风清的发妻因病离世,次年就纳了周姨娘进门,这让风亦扬非常反感,父子关系渐行渐远。由于与父亲疏离,风亦扬这些年一直随师父住在客邱山,很少回家。

这一抱,让风清倍感温暖,怒气全消,他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发髻:“亦扬,别去风吹雨做幕僚好吗?她是长公主,不是我们能沾染的。”

“爸……父亲,儿子心里有数。”樊渊伯恭敬地说,“请父亲相信儿子,我只是和长公主聊得来,并无任何其他想法。”

“那最好,所谓富不与官争,咱们人微言轻,哪是能高攀公主的人家!”风清拍了拍樊渊伯的肩膀,“儿啊,我觉得你受伤后,像完全变了个人,以前的你绝不会成为公主府的幕僚的!”

“人哪里会一成不变?”樊渊伯叹息道。

“老爷,亦扬,该吃饭了!”一位身着锦衣华服,二十岁上下,清新脱俗的女子挺着大肚子,缓缓而来,走到风清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之前听阿汝说,府里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周姨娘,是父亲的妾室,想必是眼前这位女子。

“见过周姨娘!”樊渊伯拱手说,他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众人,连周姨娘本人都被惊得身形一颤。

“走,咱们吃饭去!”风清爽朗一笑,一手挽着周姨娘,一手拉着樊渊伯,欢欢喜喜地去了饭厅。

晚饭后,樊渊伯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边轻轻地扇着,一边对阿汝说:“阿汝,我以前是不是从没给过周姨娘好脸色?”

“对啊!今日是少爷第一次主动同周姨娘说话!”阿汝说。

“是因为我娘?”樊渊伯问道,“算了,周姨娘如此年轻貌美,嫁给我爹,如果不图钱,那她多委屈,只要她能全心全意伺候我爹,那就让她图。”

“少爷这番话,倒也有道理!”阿汝认同地点点头,“但万一周姨娘再为老爷生个小少爷,那少爷的家产,岂不是要少一半!”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生活的已经够富足,要那么多干什么?”樊渊伯说,“再说周姨娘腹中也是父亲的孩子,对于父亲来说,很我并没有什么区别。”

“谁说的,少爷,您是嫡子!”阿汝强调道。

“我最烦嫡庶论。生而为人,就该人人平等!”樊渊伯郑重其事地说,“是,这个世间阶级观念很重,我一个人或许改变不了,但我想从我身边改变。”

大赢虽然国富民强。但西南的窝国比较令大赢头疼。窝国人残忍血腥,又善巫术,巫术能让其士兵战斗力飙升。大赢数次派军想要拿下窝国,一统天下,却讨不到半点好处。

最严重的一次,大赢士兵中了窝国的巫术,竟然对自己的军营发起进攻,死伤惨重。

因此,近几年大赢和窝国没有起战事,窝国得寸进尺,竟然向文鼎爷求娶嫡公主为窝国储妃。

气的云邺砸了窝国送来的书简,并把香案掀翻。

云危蓝捡起书简,拱手道:“父皇息怒。”

“朕就知道窝国在打浅依的主意!”云邺叹息道,“都怪朕,没有尽早灭了窝国。”

“父皇,儿子觉得,机会来了。”云危蓝说,“父皇不是想派去一个卧底,儿臣看,浅依合适不过。此番是窝国主动求亲,想必不会怀疑浅依的身份。”

“浅依不会武功,去了又能做什么?”云邺说。

“浅依谨慎机敏,聪慧果敢,再合适不过。”云危蓝说,“浅依养尊处优十几年,也该为大赢尽一点心意了。”

“你说的有道理。”云邺满意地点点头。

云邺当即下旨,长公主云浅依嫁窝国储君熊达,文鼎十六年二月初二,公主启行前往窝国。

公主要和亲的消息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樊渊伯耳里了。那天大雨如注,并不擅长骑马的樊渊伯骑上马,冒着雨从风府一路狂奔到风吹雨。

一路上,樊渊伯有好几次都要从马背上掉下来,那个速度,他掉下来不死也会重伤。

到了风吹雨,他不顾一切地拍打着大门。风吹雨规定,幕僚不得召见,不允许进去。

他敲了约莫半柱香时间,风吹雨的大门缓缓打开。

云浅依穿着一件大红色长袍,头发披散在腰间,打着一把伞,缓缓走到樊渊伯身边,将伞遮到他头上。

“浅依……”樊渊伯脱口说,云浅依的护卫瞪了他一眼,他随即改口,“草民风亦扬,见过长公主!”

云浅依引着他进了风吹雨,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到云浅依对面。

“作为幕僚,你刚才的行为,很不妥。”云浅依说,“若我不开门,你就打算在雨中站一夜。”

“对。”

“淋一夜雨,你会死的!”

“死而无憾!”

“凤公子很会花言巧语啊!”

“浅依……不,公主,不要和亲,那是一条不归路!”

“我知道。”云浅依抿了一口茶,毫无波澜地说,“我是公主,小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命运,要么和亲要么笼络下臣,这是我十几年锦衣玉食需要付出的代价。我只能坦然接受,谁让我是公主呢?这几年我在风吹雨,逍遥快活,父皇都不阻拦,他让我拥有短暂的快乐,如今大赢需要我,我怎能不去窝国?”

“可是窝国……”

“若我敢反抗,不听父皇和皇兄的话,等待我的,将比去窝国和亲,可怕一百倍。”

“不会的,他们一向宠爱你。”樊渊伯不假思索地说道。

“难道风公子比我还了解他们?”云浅依蹙眉道,“最是无情帝皇家,我,早就习惯了!”

“你跟我走吧!”樊渊伯抓着云浅依的手,“浅依,我们逃出京都,先暂住客邱山,等我寻到粉宝石金链,我就带你离开!”

“风公子,你越界了!”云浅依甩开他的手,扭过头去。

“浅依,我是樊渊伯啊!你还没有想起我吗?”樊渊伯的语气有些急躁,他不想让浅依嫁去窝国,没想到浅依这辈子当了公主,命运也不偏向她,比她当后妃的时候还艰难。

那时候她虽然被洛索算计,但好歹有爱她,护她的父兄,而现在她几乎一无所有……

“风公子,到底想让本公主想起什么?”云浅依渐渐抬高了语调,“先生只是本公主的幕僚,请先生摆正自己的位置。”

“公主,是草民唐突了!”樊渊伯起身拱手道,抬头的时候,眼眶里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他心想,浅依,其实你想不起来这一切挺好的,如果你知道你这一世的父兄对你处处算计,你会崩溃的。

“草民先告退了!”

樊渊伯就要离去,云浅依叫住了他:“等等,听说客邱山风景优美,本公主想去看看,你来安排。”

“好,草民遵命!”樊渊伯说。

樊渊伯走后,云危蓝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坐到云浅依身边,抿了一口茶水,望向屋外,说道:“此人长相俊美,配当妹妹的幕僚,其他幕僚呢,叫过来,让我看看。”

“回太子殿下,得知婚讯的那一刻,我就遣散了风吹雨中,所有的幕僚。”云浅依又给云危蓝的杯子里添满了茶水。

“那风亦扬呢,你怎么独留他一个人,他有什么特别的!”云危蓝又问。

“他好像认错人了,我感觉他把我当做了另一个叫云浅依的女子,所以,我很感兴趣。”

“你把人家当玩物了?”云危蓝笑笑。

“难道公主不能有玩物?”云浅依凝视着云危蓝的双眸,“我马上要去窝国和亲,这半年,难道太子殿下还不让我去做些感到高兴的事儿!”

“行,妹妹高兴就行。”云危蓝笑着离开了。

云浅依紧紧咬着嘴唇,浑身都在颤抖,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把云危蓝刚才用过的茶杯砸了个粉碎。

这一声巨响,响彻整个风吹雨,刚准备上马车的云危蓝自然也听见了,他回头望了望风吹雨的门匾,得意地上了马车。

第二日一早,樊渊伯带着阿汝驾着马车前往了位于京都东南的客邱山,一个时辰后,主仆二人抵达客邱山。

在那高耸入云、清幽静谧的客邱山上,一座竹屋安然地矗立着,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境居所。它好似大自然精心雕琢出的珍贵艺术品,完美地与四周的青山绿水相互交融。

客邱山山顶上有一座竹屋,正是沈玲玲的居所。

这座竹屋由结实且粗壮的竹子精心搭建而成,每一节竹子都纹理清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淡竹香。那竹子表面因岁月的摩挲,略显粗糙,带着时光的痕迹。

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层层叠叠、疏密有致,哪怕是狂风暴雨也能为屋内提供安稳的庇护。茅草边缘参差不齐,泛出微黄,仿佛在诉说着风雨的故事。

竹屋的墙壁经历了风雨和岁月的洗礼,微微泛黄的色泽中,那深浅不一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更增添了一份古朴醇厚的韵味。

樊渊伯和阿汝下了马车,走到竹屋前。

竹屋门前有一小片空地,用精心编织的竹篱笆围了起来,篱笆上爬满了岁月留下的青苔,带着潮湿的气息。里面种着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它们色彩斑斓,在轻柔的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踏上几级由圆润竹子做成的台阶,台阶的边缘被踩踏得圆润光滑,轻轻推开那扇精巧的竹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在欢迎客人的到来。

整座竹屋有大小四间屋子。最左边的屋子是沈玲玲的居所,陆机从第二间屋子里出来,热情地走向樊渊伯,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师弟,你可来了!我和师父都很惦记你,怎么样,身子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