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涤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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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店铺

陶鹏办事很麻利,竟然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这让靳离不由有些诧异。

可转瞬一想,又有些释然。

毕竟这个时候的长安城,即便在这个世界上也看城市最大的城市,可毕竟常住居民毕竟还是太少了,用地广人稀来形容长安城内的情况很合适。

长安城的人口数量,在景帝刘启这时期并没有确切统计,不过一百四十多年后,平帝元始二年的人口统计中,三辅地区,也就是以长安为中心的关中地区,包括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地在内的户数为六百四十七万多户,人口数为人口接近二百四十四万,其中长安县的户数为八万零八百户,人口数为二十四万六千二百人。

长安城的户数略低于长安县,在籍户数还要略低于八万户。

不过,由于长安豪门众多,都蓄养大量奴仆,户数虽少,可人口则只会多不会少,按靳离的估计,城内人口应该超过三十万,再加上官吏及驻军,三十万出头是绝对有保证的。

只是,同唐代的长安城一百至二百万的人口相比,三十多万人还是有些少,在这偌大的长安城内,完全就显现不出拥挤感,以至于进城时靳离注意到,大街上远没达到人流密集的程度。

既然人口不多,房屋店铺自然也就达不到物以稀为贵的程度,不仅价钱不高,闲置的或者要出售的也就相对好找一些。

正好此时,第一组马匹已经竞价结束,这十匹马最终以四十六万钱售出。

竞拍溢价达到一成半,这说明靳家这个马市管事定价还算合理。

同最终价格相差不大,说明这个管事深知靳家马匹的的质量和他们的价值,而又给购买的人留出一定的赚钱空间,可谓掌握得恰到好处,这让靳离不仅放下心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家这里店铺的情况,靳离也就不在这里多耽搁,让陆坊去告诉这里管事的,他就准备离开。

管事的听说靳离要离开,忙扔下竞拍的事,让人将刚刚收到的四十六万钱装上车,交给靳离带走。

至于税钱,等竞拍结束,自然就会有税吏赶过来按照账簿收取,靳家的这处店铺,依然还是按照昔日侯府是养成的规矩,对于交税,从不做任何手脚。

要知道,靳歙的侯爵是信武侯,高祖刘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给谁冠以某一名号的。

对于安邑坊的的两处院落,靳离并没心思观看,他最急于想要见到的,是他自家在西市的店铺以及将要购买的那座木楼的情况,那才是他发财大计的重要之处。

得知陶鹏正在查看西市要购买的那座木楼,靳离带人也就直接赶过去。

靳家店铺在西市六市中的最那面,这里也被称作南市,是西市最繁华的一处集市,靳离一进入坊门,顿时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处南市,坊门内不仅人流密集来往如织,街道边也随处可见停放的车马。

这里虽然来往的人流中男女男都有,可似乎年轻女子更多一些,且大多是衣着华贵,少数侍女丫鬟一类的也大都衣着得体,在接近正午的阳光照耀下,许多女子头上的金银珠宝首饰都闪着亮晶晶的光亮,这让靳离终于感到这里有了都市的气息。

宋代以前,女子抛头露面十分常见,尤其是在汉唐时期更是如此,甚至在酒垆卖酒和店铺中售卖货物都大有人在。

街道两侧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店铺,靳离在经过这些店铺时注意到,里面虽然以售卖绸缎、珠宝首饰以及胭脂的居多,可也有卖酒的酒垆和售卖果脯肉脯、时令水果的店铺。

这些店铺虽然都在室内经营,可店铺的门脸几乎完全都是敞开的,前面的铺板都被摘下,站在街道上透过人流缝隙,就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柜台上或者墙壁上摆放悬挂的商品。

靳家的店铺依然在主街上,而且位置还相对不错,虽然不是楼宇,可依然还是占地较大,足足有三间连在一起的宽敞房间。

此时这里正在售卖刚拉来不久的那些从西北诸国带回来的货物,靳离看过这些东西,主要是一些珍惜皮毛、宝石、玉器,有异域风情的金银首饰制品以及胭脂。

产于焉支山的胭脂色彩艳丽,在长安最为抢手。

让靳离有些意外的是,这里面还有几十匹没有染色的棉布。

西域的棉花是从南亚一带传入西域的,此时西域还没有大规模种植棉花,这些棉布应该是南亚的商人们带过来的。

此外,还有少量葡萄酒,只是由于长途运输的原因,这酒有些发酸。

不过,在靳离看来,这葡萄酒还是要比此时中原的酒要好喝得多。

靳家店铺里面的人很多,主要还是年轻女子较多,且大都聚在中间的几个柜台前,靳离猜测,那几个柜台应该就是售卖宝石、玉器和胭脂、珍惜皮毛的。

而放置葡萄酒的柜台前,倒是聚集着许多男人,只是这些人似乎问完价后,就摇头离开,并无人购买。

让靳离大跌眼镜的是,放置那些棉布的柜台几乎就没有人,甚至这些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靳歙在世时,这里是靳家售卖粮食的地方,等到靳亭被夺去侯爵后,这里就闲置下来。

及至靳家开始去西北诸国贩运马匹后,这里才成了靳家每次販马顺带捎回一些异域货物的售卖店铺。

只不过,由于靳家每年仅去西北诸国行走一次,这里大多数时间依然处于闲置状态。

此时,长安的房屋价值并不高,靳亭也并没又出卖的意思。

在靳家店铺前进进出出的人流中并没有见到陶鹏,报信的家丁指着街对面正对靳家店铺的一座木质二层楼说道。

“小侯爷,这里就是陶管事准备买下的地方,以往这里是开酒舍的,只是生意不好,才要出卖。”

家丁向靳离述说情况时,靳离把目光从自己店铺中收回,看向对面的那座酒舍。

这座二层木楼的酒舍,仅从外观斑驳的廊柱楼板,就能看出经营不善。

木楼占地面积很大,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陈旧的黑漆匾额,上书甘醪楼三个朱红色篆字。

从敞开的一楼铺面看进去,不同于刚刚见过的几家酒垆,这酒舍要远比那些酒垆宽敞的多,里面摆放着十几张宽阔的矮几,矮几四周都摆放着供人跪坐的草席。

只是不只是那十几张矮几漆面剥落显得十分陈旧,里面的酒客更是不见一人,只有一个伙计模样身穿粗麻短襦的年轻人无精打采地依靠在门前的廊柱上晒着太阳。

二楼上的六扇宽阔的窗子除了一面敞开着,任凭明亮温暖的阳光照进去,其余都是紧紧关闭着,显然楼上很可能也没有什么食客......

就在靳离仔细打量着这座即将购买的酒舍是,身后突然传来靳简的一声痛楚至极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