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讨厌战争
卡尔暗暗松了口气,心情沉重之余,仍不免露出了一丝笑容;既然已经上了奥兰多的船,便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奥兰多虽然面厚心黑,但能为他的安全作考虑,即使毫无纯粹性,也勉强可聊以慰藉了。
至少,在奥兰多的意图没有达成之前,卡尔觉得自己的安全性是有所保障的。
卡尔便准备告辞。
而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奥兰多笑容一收,目光顺着敲门声挪过去,道了声:“请进。”
波莉径自到门边,打开门,让进来两个人。
当头是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小伙儿,正是奥兰多唯一的儿子,康拉德。
次之则是个身着军装、身形板正的军官,这人身材中等,面目轮廓分明,最大的特征,便是上唇浓密的八字须。
“爸爸。”
康拉德喊了奥兰多一声,上前来,说道:“莫顿副官来拜访您了。”
奥兰多点了点头,先拍了拍康拉德的肩膀,说:“已是下午三点,你该去书房看书了,康拉德。”
康拉德听了,明显有些不情愿,但不敢反驳,只好道:“是的,父亲。”
奥兰多摆了摆手,打发走了儿子康拉德,这才对军官笑道:“莫顿副官,好久不见。”
莫顿上前,和奥兰多握了握手,说:“是的。公爵阁下,下午好,很高兴和您见面;基奇纳将军让我来请公爵阁下过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
莫顿是英国陆军元帅基奇纳伯爵的副官,而基奇纳伯爵是奥兰多的老岳父。
奥兰多听了,当即点头:“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
便对卡尔说道:“卡尔,接下来的几天你要谨慎小心些,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卡尔行了个礼:“为您效劳,公爵阁下。”
说:“公爵阁下,再见。”
卡尔便走了。
莫顿看了眼卡尔转身离去的背影,略带好奇的对奥兰多说道:“这位是...”
奥兰多随意答道:“一个美国商人。”
莫顿笑了下,也不多问,便转言道:“基奇纳将军心忧于当前欧陆局势,尤以前段时间的摩纳哥事件,使他警钟长鸣;加上各国疯狂扩军,之前我们和德意志的裁军谈判失败,将军认为局面可能会走向不可预测的战争阶段,他想要听一听您的看法。”
奥兰多听了这话,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我能有什么看法呢...”
未久,奥兰多带着绍拉,随同莫顿离开牛津庄园城堡,见到了他的老岳父,基奇纳伯爵。
基奇纳亲自给奥兰多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两人走到窗前,各自倚着窗户的一角,面对着面;基奇纳抿了口红酒,说道:“局势越来越严峻了。”
奥兰多便道:“在协约和同盟两个阵营初具其形的时候,欧陆的局势走向,就已经是看得见的了。”
他摇了摇头:“但我讨厌战争!”
奥兰多是个‘反战’人士——他的妻子死在南非的反抗军手中,使他心灰意冷,便摇身一晃,从战争人士变成了反战人士当中的一员。
基奇纳笑起来:“大英帝国的强大,一如既往;当然,不爆发战争,自然是最好的。”
却也摇头:“但看起来无法阻止。”
自上个世纪末开始,协约、同盟两大阵营便初具其形;以德意志为首的同盟国,迫切想要重新分割世界,以获取更多的利益;但以英法为首的老牌帝国,如何肯吐出已经吃到嘴巴里的肥肉?
二者明争暗斗,已有二三十年!
尤以最近些年,各国的资产阶级宣传机构也大肆活动,散布沙文主义情绪。
资产阶级御用学者竭力为战争辩护,宣传战争可以解决人口“过剩”的问题,挽救工商业危机;甚至宣称战争能对人类起到“优生”的作用。
德国骑兵将领柏第公然叫嚣:“战争是万事之父……战争不仅是一种生物规律,也是一种首先规律,因而是文明的不可缺乏的因素...”
种种矛盾交织,已经预示着一场波及整个欧洲的大战,将不可避免的爆发。
奥兰多忍不住道:“真的无法避免吗?”
他说:“各国的反战人士都在为此而努力——战争太残酷了,不论老弱妇孺,在战争之中,都不能幸免。我不愿意看到英国的青年们把自己的生命丢失在毫无意义的战场上,更不愿意看到英国的妇女和儿童们哭泣。”
基奇纳非常理解奥兰多——因为奥兰多死去的妻子,是他的女儿。
但基奇纳是一个将军,是英国的陆军元帅。
他说:“我们打仗,不是要把我们的青年送到战场赴死,而是让敌对国的青年死在战场上。奥兰多,我们是日不落帝国,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奥兰多发出一声苦笑。
“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看到战争的来临。”
而后一转言,道:“我最近在调查泰坦尼克,我隐约发现,泰坦尼克背后阴谋的操纵者,似乎与当前欧洲局势的涌动密切相关。”
基奇纳一听,笑起来:“我听说过。但似乎进展不顺利。”
奥兰多点点头:“很不顺利。”
他说:“有人在竭力掩盖。”
又笑道:“不过我已有应对的办法。我调查到泰坦尼克号并不是一艘新船,而是两年前与霍克号军舰相撞而受损的奥林匹克号。”
“只要我找到那艘真正的泰坦尼克,或者找到建造泰坦尼克的船材,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他笑道:“正好,船材的供应商,美国商人卡尔-霍利克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他心中害怕,主动找上门来了。我可以通过他,揭露泰坦尼克背后潜伏的阴谋,使图谋不轨者的计划流产。”
奥兰多笑呵呵说着这话,却没发现不远处板正矗立的副官莫顿神色发生了一瞬的细微变化。
基奇纳说道:“你兼具智慧和勇气,我想你要做的事情,你一定能做到。不过我今天让莫顿叫你过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奥兰多举了举杯:“我听着呢。”
基奇纳便道:“奥匈王储斐迪南大公是个激进派,他兼并塞尔维亚的心思由来已久。暂时我们并不希望战争立刻爆发,所以我想要你代表国王和我们,去见见斐迪南大公。”
...
晚饭过后,李昂挽着露丝的手,绕着庄园的小湖散步。
露丝紧紧的贴着李昂,身子软软的;她问李昂:“为什么你招募的庄园女仆,至少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妇女呢?”
李昂听了,眼睛落到她身上,笑起来道:“因为她们不会一看到我就往我身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