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恩雅婆婆
“殿下已经几年没有来过了吧？”
“恩雅婆婆，其实只有几个月啦……”
“没想到几年不见，殿下，您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吗？”
“不是女儿……”
庇尔波兰德只是笑笑，也没有继续与老年人之间争辩什么，恩雅婆婆则是一脸慈祥，是那种典型年糕的温柔老人。
在庇尔波兰德出生一直到现在的所有记忆里，恩雅婆婆在这20多年的记忆中一直都处于一种风中残烛一般的状态，不管是模样还是状态，又或者是精神。
都是如此。
但这种状态却像是寸止了一样，一直停留在这个状态，20年都没有过一点变化，而这20年里庇尔波兰德经常会去面包房找恩雅婆婆。
在那孤独的皇宫，恩雅婆婆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了。
曾经的恩雅婆婆在皇宫中一直担任面包师一职，在王室倒台覆灭之后，就来到了城中开了一家面包店。
而庇尔波兰德与他的妹妹露维娅在捡回一条命之后，前期也是一直由这位年迈的面包师救济着。
皇家面包师的薪酬并不算低，这么多年的积蓄早就足够让她在城中盘下一家店安享晚年，所以庇尔波兰德与露维娅在恩雅婆婆这边生活的那段时间并不算窘迫。
几十年的相处，庇尔波兰德早就已经将其当做亲奶奶看待了，恩雅婆婆也是如此。
恩雅婆婆笑着说道:
“殿下带着小殿下，来喽，哈哈哈，老婆子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南瓜派。”
恩雅一边笑着一边自顾自的说着，朝着面包房的方向走去。
“老奶奶她？”
就连17号都发现了不对劲，这种答非所问的精神状态太怪了。
“恩雅婆婆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正常，甚至会经常认错人和记错事，但是她总是能第一眼认出我。”
庇尔波兰德缓缓开口，语气中略带着些许的落寞。
“我喜欢的其实从来不是南瓜派，而是苹果派，但是她总是能说错……”
“所以……她总是做错？”
17号有点疑惑，貌似不是很完全能理解这种感情，但是心中却莫名对这种感情有所悸动，开始好奇了起来。
“不，她从来没有做错过。”
就在此时，恩雅婆婆从面包房中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大盘刚烤好的派，表面如表格一般编织的圆派。
果真是一个苹果派。
恩雅婆婆也缓缓的坐在了庇尔波兰德的身旁，缓缓开口了起来。
最开始问的都是一些家庭的琐事，大多都是庇尔波兰德听过无数遍的唠叨，只不过今天多了一些关于17号的问题罢了。
有，但不限于孩子今年多大了，孩子去上学了吗？孩子的母亲之类的话题。
庇尔波兰德都用着模棱两可的答案揭过了。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认真回答了这些答案，哎呀，婆婆大概也很快就会忘记了。
这个冷清的面包小店，因为庇尔波兰德的到来，带来了些许的温暖。
17号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但是心中早就已经微微的被这种环境一次又一次的触动。
她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总是想不起来。
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曾经，但是由于尘封的太久，自己早就忘记自己把这个东西落在了哪个箱子之中。
很快，晚饭的时间与饭时谈话便过去了，庇尔波兰德准备带着17号离开了，恩雅婆婆也并没有挽留。
只是默默的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庇尔波兰德离去
开口道:
“庇尔波兰德殿下，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你能拯救这个世界的吧？”
这个问题，庇尔波兰德从来没有听恩雅婆婆从嘴中问出，但是庇尔波兰德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神情。
而是回应道:
“我很笨，我不懂勾心斗角，不懂如何取悦别人，也没有强大的魔法天赋，也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
“这样的我真的算得上聪明吗？分明已经20多岁的我，却到现在都还没有迈入魔导师呢。”
庇尔波兰德苦笑。
恩雅婆婆这次却听懂了，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笨，你一点都不笨，那些真正的笨蛋已经到地下去陪过去的人了，他们已经被时间洪流卷走了。”
“而你却依旧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足迹，你一点都不笨，比起他们，你是天才，能够拯救世界的天才。”
庇尔波兰德这次没有多说什么。
他其实一进店铺就看到了，恩雅婆婆的面板。
大魔导师，而且仅仅只有二十六岁，年龄仅仅只比自己大两三岁，而职业上标注的则是谜语人。
庇尔波兰德并不想继续深究下去什么，毕竟这个偏离主线实在太远了，继续日常生活下去就是了。
有些事情，比起深究。
都清楚缘由，并且把这件事情吞到胃中，一辈子都不说出来，反而是最好的。
庇尔波兰德并没有带着17号回家，而是背着带着17号来到城墙墙头处。
这里并不是什么禁止人上来的地方，但也没有多少人会闲着跑到城墙上去玩，所以显得很冷清。
庇尔波兰德与17号坐在了城墙墙顶，都默契的一言不发，望着天空的月亮。
“我的家乡，或许曾经也有这么圆的月亮吧。”
最后还是17号率先开口了，望着天空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种激动的感觉越来越深，仿佛在拉着他的记忆缓缓的往着深处走。
“有想起什么东西吗？”
“没有，就是感觉，在这次出任务之前，我甚至连月亮都没有见过。”
“你从来没有出过博士的实验室吗？”
“没有，曾经有这个想法，但是不敢……”
庇尔波兰德并没有问其缘由，因为他不比17号对于博士的了解少。
纯粹的畜生，好看，但是就是纯粹的畜生。
完全无法洗白的那种。
天生的坏种。
“在实验室的日子里，我连一点月光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光芒，是电灯中由魔法类的能量转化成的光……但是我总感觉……比起月亮的光，那种光芒过分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