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家父刘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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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三国第一刺客

西都城,最大的一间酒肆外。

数十名胡人军卒在此严加守卫。

但他们并不知道,里面赴宴之人此刻全都醉倒不醒。

更不知道,一场血腥阴险的刺杀将要发生。

郭脩歪歪斜斜走到刘瑶近前。

“都说蜀主刘阿斗愚鲁,没想到他的儿子也同样是个蠢货。”

他把小刀紧紧攥在手中,望着刘瑶伏倒在案几上醉醺醺的模样,又看了眼鼾声如雷的姜维,忍不住一阵好笑。

“刘文枢啊刘文枢,就凭你和姜伯约两个人,便敢带着一群胡匪来犯我西平,简直是狂妄至极,愚蠢至极!今日尔等活该死在我的手上。”

此时,但凡再有第三个汉将留在城中驻守,他也不敢轻易行此刺杀之举。

“真乃天助我也!”

郭脩手中这柄小刀,刀锋五寸七分,刀柄四寸二分,净重一斤十五两。

短小的刀身藏在马鞭之中,让他在进入酒肆之前顺利躲过了胡人护卫们的检查。

可就这五寸来长的刀刃,却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不在话下。

若是插入心脏,足以令人当场身亡。

郭脩强行压住酒意,稳定心神,屏气凝息,蹑足潜行。

悄悄来到刘瑶身后。

“噗,噗噗!”

突然,三道锐器入肉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细微得如同枯叶落地,又似拂尘扫梁,让人很难用耳朵察觉到。

与此同时。

刘瑶从桌案上转过身站了起来,冷笑着望向郭脩。

此刻,他的脸上竟毫无半点儿酒醉神色。

“你,你怎么……”郭脩胸前,莫名其妙插着三枚钢钉,鲜血正从钢钉根部汩汩流出。

惊慌、恐惧、不解,还有剧烈的疼痛。

众多情绪和感觉同时顺着神经传入他的大脑皮层,可郭脩的瞳仁中却是一片茫然。

直到看见刘瑶抽出随身佩剑,他才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胸前的钢钉似乎扎透了他的肺部,郭脩一口鲜血忽地从嘴里呛出,让他再度无法控制好身体。

“西平郡,从此再无郭家。”

这是郭脩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剑光一闪,他整个身子便彻底倒在血泊之中。

刚才,装醉的刘瑶从胳膊缝隙里看到,郭脩朝自己踉跄走来。

于是他便做好了施放暗器的准备。

虽没穿重甲,可刘瑶却藏了几个可以打出钢钉的弹簧竹筒在怀中。

就在郭脩走到身后的一刹那,刘瑶果断按动竹筒上的机关,将三枚钢钉射在对方胸前。

对于郭脩这个名字,他虽印象模糊,却依稀记得费祎就是被一个魏国降人刺杀在酒宴之上的。

而那个降人,同样也姓郭。

还恰好也是姜维招降过来的。

对费祎之死,后世网上曾出现了一些阴谋论。

有人认为是姜维指使郭脩刺杀的费祎,为的乃是独掌季汉兵权。

之前姜维数次北伐,兵力却每每不足一万,这都是费祎从旁掣肘所致。

为了将北伐派里的保守帮铲除,尽快大举出兵兴复汉室,姜维这才对自己人痛下杀手。

但这个说法极为可笑。

史书上记载,郭脩投降后被季汉封为左将军,在朝中官位不低。

他最开始想刺杀的,其实是皇帝阿斗。

只不过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才把刺杀对象转移到了“恣性泛爱,过于宠信新附”的大将军费祎身上。

若郭脩是姜维所派,那姜维会刺杀最为信任自己、最全力支持自己北伐的阿斗吗?

刘瑶此时才明白,郭脩只不过是在季汉人才凋零下,姜维求贤若渴,却不幸引狼入室的一场失误罢了。

汉末三国乱世,豪杰辈出。

遭刺杀而亡的大人物不在少数。

汉献帝的叔祖,陈王刘宠及其国相骆俊都是被袁术派人刺杀。

孙策则死在许贡门客的暗箭之下。

鲜卑轲比能被魏国勇士韩龙刺死,不过他这个外族首领还不足以与季汉当时的掌权人物费祎相提并论。

至于开启当街杀皇帝先河的成济,其行动的方式也不能算是一名刺客。

对比看来,若按照刺杀对象的权力地位排名,郭脩算得上三国第一刺客。

如今,刘瑶提前干掉郭脩,也间接给费祎延续了数年寿命。

这个岳父董允的好基友,虽三番五次在自己北伐上使绊子,却并非是刘瑶的敌人。

作为北伐保守派,费祎顶多算是同志里面提反对意见的那种人。

而且他的保守,在季汉国力渐微,又无北伐良将之时,未尝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可如今有刘瑶在,就不一样了。

什么蒋琬、什么费祎,他才是季汉能够接过诸葛亮北伐大旗之人。

费祎作为能吏,在后方好好当个尚书令,保持朝堂风气清明,政通人和便足够了。

董允作为嫡系老丈人,在剩余的寿命中能管住阿斗不要胡作非为,别再出现第二个黄皓,就能让自己无后顾之忧。

而他刘瑶就可以带着姜维到处去浪。

从此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对酒当歌,轰轰烈烈地开展北伐大业……

姜维酒醒之后,只感觉浑身像被打了数十军杖一般疼痛。

“西凉酒烈,吾十余年未尝再饮,想不到竟酣醉如此。”他揉了揉脑袋,鼻子里却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多年的沙场经验让姜维一骨碌跳了起来,寻了只柱子挡住后背,抽出佩剑四下环顾。

却见地上并排放着四具冰冷尸体,正是血腥味儿的来源。

一具浑身是血,死状极为凄惨之人,竟是郭脩。

而另外三具,都是大姓郭家的族长和首脑人物。

姜维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醉意全无。

他抬眼望去。

只见刘瑶大喇喇坐在主位之上,一边怡然饮酒,一边品尝早已凉透的肉羹。

仿佛此间的杀戮与他毫无关系。

此刻夜已过半,宾客们的呼噜声在静谧星空下格外刺耳。

“殿下,殿下真是好酒量。”姜维依稀记得,对方是比自己先醉倒的,可眼前的刘瑶哪还有半点儿喝大了的模样?

他嘴里说着无关的话,眼睛却丝毫不离开那几具尸体。

刘瑶知道姜维这是在等自己的答案,于是便把郭脩行刺一事详详细细讲述出来。

“此贼枉费我一片诚心!”姜维听罢,气得双目冒火。

万没想到自己好意招揽郭脩,对方却暗地里打算行刺刘瑶。

这要是真成功了,自己可就成了季汉最大的罪人。

姜维一阵后怕,脊背冷汗直流。

“西平郭氏大逆不道,谋害本王,首恶几人已被我当场格杀,其余族人我打算将其尽数迁往南中挖煤运矿。”刘瑶没把郭家灭门,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姜维跟着长叹一声:“郭氏一族百年来皆为西平首姓,想不到竟因郭脩一人就此败落。”

天一亮,刘瑶便将郭脩行刺一事,以及处置郭家的决定公之于众。

姜维趁机指挥胡人部曲将郭家族人全都抓了起来。

那些在城中埋伏的郭家私兵,原本只等郭脩将两名敌首刺杀,便可展开夺城行动。

没想到,郭脩的“斩首”行动变成了斩他自己的首。

而这些私兵也因家主和郭脩的丧命而悉数投降。

刘瑶将从郭家搜出的金银细软全部分给当地穷苦百姓。

田产则赐给西平另外的几个大姓豪族。

这样的雨露均沾,让西平郡无论贫富,无论豪强还是平民,都得了刘瑶的好处。

为什么不把田产也分给贫苦大众,甚至是没有耕地的破产农民?

因为刘瑶的这次“分赃”,其实是在分一个烫手的山芋。

谁拿得最多,谁就吃亏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