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8,从小镇废柴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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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出事儿那就是好事儿

把饭做好,蒋女士仍然坐在沙发上发呆。

“妈,吃饭了,琢磨啥呢?我跟你说件好事儿....妈?妈?”

蒋女士醒过神儿来,看见儿子扎着围裙,正招呼自己。

“小岩,你说你爸是不是出事儿了。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说今天要加班,这都六点了,咋还不回来?”

“您能琢磨点好的不,再说才六点,这叫哪门子加班啊。996/007那才叫加班呢,没过9点,一律叫自愿延迟下班。”

蒋女士不懂儿子在说啥,只是十分担心丈夫。

“再等一会吧,说不定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

俩人打开电视,调到镍矿电视台,里面播放的消息,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

一直到了七点,饭菜都凉了,老丁还是没回家。

“咱打个电话吧,要不咱俩先吃,剩下的给我爸热着。”丁海岩关上电视机,起身来到电话边上,开始拨号。

“别打了,没人接。中午你爸就说了,他们要开领导会,准备迎接检查。”

镍业集团办公室大楼,全楼封闭,保卫科把守所有进出口。

“相关人员,今晚一律住招待所。个人通信设备上交,禁止进行私下交流,现在准备进行第六次全体汇报...”

老张又恢复了他动力厂一把手的风采,雷厉风行,像个将军。

下午三点左右,下游三个县市的环境负责人加入会议,林吉市市委直接派专人现场监督,松花湖管委会负责人正在赶来。

省里面,经委和矿山综合治理小组,带着防震减灾部队,整装待发。

镍业集团的一把手被带到攀枝花大山里开会,在申城考察的二把手,也被冶金部抓去紧急培训。

剩下的领导班子全体都在,三把手赵明利一天吃了五回速效救心丸,他感觉红石岭的天,要塌了。

“现在时间,下午七点五十五分,镍业公司风险调查小组,进行风险警报以来第六次汇报。汇报人,张建业、丁大勇...”

“经过全天排查,现新发现险情122处,比两个小时前,新增3处。具体单位为焦化厂废弃存储车间...”

“新增关键责任人26人,已全部通知禁止出行,随时准备接受调查问询...”

赵明利脸色发白,排在他后面的技术总工程师和金融公司副总,也紧张的不敢呼吸。

完啦,全完啦,经营了十几年的局面,要一朝断送啦!

自91年冶金部对二类矿山企业进行调整,不再施行单线直管,镍业公司就慢慢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

疯狂开设配套厂、三产企业、居民服务业务,把一个四千多人的中型企业,膨胀到如今在编职工一万五千多。

从91年的年上缴利税3.7个亿,如今缩水到8千万不到9千万。

职工工资从几百元,上调到平均2200元;领导薪酬从2000元调到如今的十几万,几十万。

花团锦簇,一片祥和。

该死的丁大勇,该死的张建业,他们毁了两代镍业领导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

会议结束,所有人吃泡面,待遇完全一致。

林吉市特派专员找到丁大勇,他是负责环境综合治理和防洪减灾抗震小组的负责人。如果这次真的发生泄露事件,下游的700万人要受伤害,临省恐怕要把官司打到南天门去了。

“丁大勇同志,咱们聊聊。”

“领导你说,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就行。”

“你能不能给我个实话,尾矿坝泄露能不能止住,要花多大代价,有没有具体的办法?”

丁大勇吃完面,还把面汤喝了个一干二净。他今天就吃了一顿早饭,还看儿子吃的香,没敢吃太多,现在已经饿空了。

“能,但是代价巨大。要在山底钻深孔进行特种水泥灌浆,形成阻隔带。库容量现在已经到达峰值,就怕下雨,必须建立分洪机制,把周围降水全都引到别处。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解决这个危机,只有把尾矿坝毁掉,把矿渣拿去完成冶炼。”

“那就冶炼啊,你们不是有设备么,缺电我让丰满给居民限电,优先供应你们。”

“我们这最新的设备还是91年改制上马的,只能用化学法和电解法,炼不了重金属。那需要大功率离心机,还有稀有的催化剂,工艺制备上也有很大差别。之前加拿大黑山矿业来谈过,出价9个亿购买矿泥。当时的班子觉得,直接卖了,利润会全部上缴,给拒绝了。

矿里自己炼,既能创造效益,还能新增产品线。可新设备进口迟迟批不下来,事儿就搁置了,一直搁置到今天。现在比当初计算的安全存储量多了200%,没出大新闻,已经是最大的侥幸了。”

专员听完,也不知道是吃面吃的,还是吓得,满头大汗。顺着脖子,滴嗒嘀嗒的,一颗颗落到会议桌上。

小小的红石岭,居然养了一座切尔诺贝利么?

这特么要出事儿,别说多少人的帽子保不保得住,得想想自己的子孙后代,会不会永世背着骂名了。

“黑山矿业还能谈么,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总能有备无患吧。度过了这次危机,我亲自带着报告去省里申请,就是下跪,我也把项目给你们求下来。炼!赶快炼完了拉倒!”

他妈的,有一种坐在炸弹上聊天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到嗓子眼了。

专员觉得,他一会得找保卫科,让他们送一瓶速效救心丸过来。

等到七点多,蒋女士还不见丈夫回来,只能跟丁海岩把凉了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

“妈,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你想想,现在的事儿,就跟你在手术室一样。负责的,是操刀大夫,你就是管支持的。病人能不能救,那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么,咱把老丁同志的支持工作做好,就是最完美的责任分担。”

蒋女士吃啥都没胃口,划拉了几下,就回屋躺着了。

他也没兴致申请喝酒了,眼下看着也不是时候。老妈就是脆弱敏感,怎么在急诊科这么多年,还没锻炼出来钢铁意志呢。

收拾完了,推开主卧的房门,蒋女士坐在写字台前低头愣神儿呢。

“妈啊,你听我分析。老丁动力分厂的事儿调查干净了吧,短期内不可能重新再查。剩下就是他履职的新部门,安全生产部也是二级单位,任命要班子过会儿,全厂公示一个月的。也就是说,老丁现在都不算真正成功入职。

他要查尾矿坝,肯定就是污染泄露预警啥的,出不了人命官司。大不了再被撸呗,那不是解脱了么,到时候咱家就搬到县里去。你去人民医院当护士长,我爸找个单位干财务,我做点小买卖,日子不是一样过么。”

是啊,所以真出事儿,那说不定还是好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