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懿风华之浮生半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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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康熙二十一年 顺其自然

“可是娘娘,这都是夫人在宫外高价购的助孕的药材啊。”兰莹为难地说。

“我已经喝了半年了,没有任何用!”攸宁放下账册,捂了捂鼻子,“这药奇苦无比,我不想再为难自己。”

“夫人也是希望,您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兰姑姑劝道,“娘娘虽养着四阿哥和八阿哥,但他们不是娘娘亲生的,且都有生母,万一他们长大了,要回到生母身边,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回去不就行了?”攸宁正色道,“他们长大了,如果连自己的生母都不认,这样无情无义的孩子,我宁可不要。再说,我抚养他们,也不指望他们将来能回报我,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在我这边,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

“娘娘这心胸,奴婢自愧不如!”兰莹尊重攸宁的选择,把药端下去倒掉。

在那幽静的永寿宫内,钮祜禄·秀姝和郭络罗·玉沁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

秀姝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嫉妒的火焰,她咬着牙低声说:“那德妃要家世没家世,相貌也就那样,为什么命那么好?她已经有两个孩子儿子,如今又要临盆,若她再生下个阿哥,往后在这宫中的地位就更稳了,还有那攸宁,不过就是个皇贵妃,真当自己是皇后,处处压着咱们,真是可恶。这次,本宫非得好好教训她们。”

“那贵妃娘娘想如何?”玉沁试探地问道。

“不能让德妃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秀姝咬牙道。

玉沁的眼神闪烁不定,犹豫道:“可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可就完了。”

秀姝冷笑一声,“只要做得干净,就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嫁祸给攸宁,一箭双雕。”玉沁咬了咬嘴唇,这件事确实有风险,但是德妃已经是妃位,现在跟她平起平坐,如果德妃再生个儿子,德妃就有三个儿子了,而她只有胤祺一个儿子,她不能让德妃越过她,她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乌雅·玛琭在永和宫正满心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秀姝和玉沁买通的宫女偷偷在玛琭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不多时,玛琭便腹痛难忍。

产婆们手忙脚乱地赶来,玛琭的脸色愈发惨白,气息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痛苦地呻吟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产婆们焦急地说道:“德妃娘娘,您这怕是要早产了,这胎位还不正,难产之象啊。”

而此时,秀姝和玉沁在一旁看着混乱的场景,心中暗自得意。秀姝悄声吩咐月姮道:“快,把那东西放到皇贵妃的人常走的地方,等着被发现。”

月姮悄悄地潜入景仁宫,月婵带着胤禛正好在院中玩耍,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月婵知道月姮肯定没有安好心,就把胤禛交给嬷嬷,自己跟了上去。

养心殿里玄烨有紧急军务无法抽身,攸宁在得到消息后带着湘湘和兰莹匆匆赶来。她踏入永和宫,看到玛琭这般模样,心猛地一揪。产婆们见到攸宁,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皇贵妃娘娘,德妃娘娘难产,性命攸关,这可如何是好,保大还是保小啊?”

“德妃已经第三胎了,怎么会这样?”攸宁问。

“皇贵妃,再犹豫下去,一个也保不住了,您发话吧!”产婆们催促道。

攸宁斩钉截铁地说道:“保大!一定要保住德妃的性命。”

产婆们开始忙碌起来,玛琭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攸宁紧紧地握住玛琭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她轻声说道:“德妃,你一定要撑住啊。想想皇上对你的宠爱,想想胤禛和胤柞,你可不能放弃啊。”

玛琭虚弱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痛苦与恐惧,她气若游丝地说:“皇贵妃,我感觉我不行了,这疼痛实在难忍。”

攸宁赶忙说道:“姐姐莫要胡说,你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一定没事的。你听着,现在你要跟着产婆的指示用力,就像在战场上厮杀一样,拿出你的勇气来。”

玛琭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她在产婆的鼓励下再次用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产婆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终于将胎位调整了过来。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降临到了这个世上。德妃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昏了过去。

玛琭产下七公主,这时候玄烨也赶来了永和宫,攸宁抱着七公主向玄烨走去:“皇上,给公主取个名字吧,这孩子来的艰难。”

“就叫若琼吧!”玄烨抱着若琼,走到玛琭床榻边,温和地说,“德妃,你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德妃一时间泪如雨下,“今日多亏了皇贵妃娘娘,臣妾和公主才能化险为夷。”

乌拉那拉·如伊,马佳·卓玥,卫芳羽,郭络罗·玉乔都赶来永和宫恭贺玛琭喜得爱女,秀姝和玉沁对视一眼,她们意识到不对,月姮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被发现了?

攸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景仁宫,月婵站在宫门口迎她们,她们进去后,月婵望着幽深的宫道,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

景仁宫的回廊处,月婵跟上了月姮的脚步。月姮正神色慌张地怀揣着毒物,准备执行秀姝的命令。月婵一眼便瞧见了她手中的东西,心中大惊。

月婵快步上前,一把拦住月姮,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震惊:“月姮,你这是在做何事?”

月姮惊慌失措,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月婵紧紧盯着月姮,语气严厉:“奉命?奉谁的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你可知后果?”

此时的月婵,心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她深知先皇后在世时,最厌恶这等阴谋诡计,而如今先皇后的亲妹妹秀姝竟做出如此恶行,作为先皇后的侍女,不能坐视不管。

月姮的手微微颤抖,她何尝不知此事的严重性,但她又不敢违抗秀姝的命令。内心纠结万分,她想:“我若不照做,贵妃必定不会轻饶我,可若做了,一旦被发现,也是死路一条。”

月婵看出月姮的犹豫,语气缓和下来,轻声说道:“月姮,你我在府上就是朝夕相见的姐妹,我在救你,也是在救贵妃娘娘,你应当明白这后宫之中,善恶终有报。贵妃娘娘此举,实乃大错特错。你且去劝娘娘悬崖勒马,莫要一错再错,否则必将万劫不复。”

月姮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看着月婵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渐渐有了决断。她想:“月婵姐姐,你说得对,此事若继续下去,必定没有好结果。我从小和贵妃娘娘,不能眼睁睁看着贵妃娘娘走向毁灭。”

风依旧轻轻吹着,那几片落花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叹息。月婵看着月姮,眼中满是期待:“去吧,月姮,为了贵妃娘娘,也为了我们自己。”月姮微微点头,转身朝着贵妃秀姝的寝宫走去,那背影虽有些沉重,但却带着一丝希望。

月姮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脚步匆匆地赶回永寿宫。永寿宫中,奢华的装饰却难掩那股紧张压抑的氛围。

月姮见到秀姝,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微微颤抖:“娘娘,奴婢有要事禀告。”

秀姝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何事如此慌张?”

月姮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娘娘,今日之事万万不可为啊。奴婢在景仁宫被月婵撞见,她苦口婆心地劝奴婢,让奴婢劝娘娘悬崖勒马。娘娘,倘若今日嫁祸皇贵妃失败,宜妃会把一切都推到娘娘身上。”

秀姝一听,脸色骤变,愤怒之色涌上脸庞:“她敢!本宫乃贵妃,她一个宜妃算什么?”但片刻之后,秀姝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慌乱。她在心中思忖着,自己虽贵为贵妃,可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若真被宜妃反咬一口,后果也不堪设想。

月姮看着秀姝的神色变化,赶紧趁热打铁:“娘娘,先皇后在世时,常教导我们要以善为本。《论语》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娘您如今这般行事,若被他人以同样的手段对待,又当如何?且古往今来,多行不义必自毙。娘娘,您切不可因一时之愤而铸下大错啊。”

秀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想起姐姐先皇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但她又心有不甘,说道:“难道本宫就要任由他人欺负吗?在这后宫之中,不争不抢又如何能生存下去?”

月姮连忙说道:“娘娘,并非不争不抢,而是要以正当之法。娘娘您身份尊贵,在这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他人?且皇上向来英明,若娘娘以真诚待之,皇上必定能看到娘娘的好。”

秀姝听着月姮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她想:“或许月姮说得对,自己不能再这般冲动行事。”但她仍有些犹豫,说道:“若就此罢手,那本宫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月姮看出秀姝的动摇,继续劝道:“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娘娘能改过自新,日后必定还有机会。若今日一意孤行,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永寿宫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秀姝的抉择而担忧。过了许久,秀姝终于缓缓开口:“罢了,此事暂且作罢。但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总有一天,本宫要让这后宫之人都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月姮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过去了,但她也明白,后宫的争斗远未结束。

玄烨突发奇想要带着攸宁微服私访,去民间转转,当几日布衣夫妻。临走之前,攸宁再三叮嘱让兰莹和月婵照顾好胤禛和胤祀,她此行只带着湘湘。

“娘娘,你就放心去,两位阿哥有奴婢和月婵呢。”兰莹说道。

胤禛学着大人的样儿,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额娘放心,我也会照顾好八弟的!”

“我们禛儿当真是长大了!”攸宁欣慰地抱着胤禛。

京城的街道上,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玄烨身着便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睿智与威严。他的身边,攸宁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攸宁肌肤如雪,眉如远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星辰大海,高挺的鼻梁下,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更显婀娜多姿。侍女湘湘乖巧地跟在后面,灵动的眼睛不时地观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