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易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无情地倾泻在大地上，街道两旁，绿荫如盖，蝉鸣此起彼伏。
真气充盈的人们仅凭双腿便能跑出奔马的速度，迅速前往各自的工作地点。
平日里闲适的小摊贩们也不甘落后，一边打着拳，一边贩卖着商品。更有甚者，在客人稀少时，便盘膝打坐，全速修炼真气。
修炼之道，博大精深。
在精通一门修炼方法后，人们可将修炼融入日常生活，但效率极低，通常仅为全速修炼的百分之一，至多不过十分之一。
因此，很少有人会在工作之余也抓紧每分每秒修炼。
然而，随着一夜过去，大扩张即将开始的消息已经迅速扩散，刀已经快要架在脖子上了。
所有人都像被上紧了发条的工具一般，开始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多练一点，或许能在危险时刻比旁人跑得更快些。
刘越并未如众人般焦急，只是依然快步向着目的地前行。
他无需刻意修炼，体内的雷霆真气便在缓缓运转周天，带给人一种微薄的麻痒感。
成功并非毫无道理，能够横压天下的真气就是在这一点点的苦修之中慢慢积攒下来的。
每种真气都有其独特的特质。
五兽真气特质中正平和，无所不涉，无惧走火入魔；而雷霆真气则剑走偏锋，中量增加全方位的身体素质，大量提升攻击、移动速度，同时还大幅增强雷抗。
当然，由于一本是筑基武学，一本是上乘内功的缘故，雷霆真气的中量增加幅度已经超过了五兽真气的所有方向增加幅度之和。
拥有五十六年的雷霆真气在身，刘越无需特意运转，此刻的移动速度就已经比全速奔跑的奔马还要快。
仅仅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便来到了老街那家最近熟悉起来的杂货铺。
小卖部门敞开，透出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门口还停放着一辆老旧结实的自行车。
胖店长坐在货桌后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有节奏地摇曳着，突如其来的消息似乎并未让他改变些什么。
一名身穿校服的少年跪在地上哀求着。只是无论他怎么磕头胖店长都无动于衷颇有一种八风不动的安稳感。
远远望去那哀求的人看起来有些熟悉。
刘越定睛一看发现正是同学董杰——那个昨日黑马，短短几天最大拳力暴涨二百公斤的内卷狂魔。
不过我还是不够努力就是了。
刘越心中暗自思量。
稍作等待后，眼见董杰没有离开的意思，刘越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便大步走上前来。
“老板，好久不见。”刘越敲了敲桌子，打了个招呼。
“是你。”吴达抬眼，眉峰轻挑，语气慵懒，“怎么着，没练成来求指导？你那功法可是上等货色，指导费一小时一千，不包括护道费用，也不包你入门，童叟无欺。”
“不，我成了！”刘越耸肩，淡然开口。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世人常言狗眼看人低，先敬衣裳后敬人，却未曾深思，初见陌生人，第一印象往往落在衣装上。
此次前来，刘越是打算与吴达缔结长期战略联盟，自然要将自己的优势展露一二——这便是他衣装的一部分。
靠跪在地上哀求他人给予机会？
有足够底气的刘越不屑于此。
“真成了？”吴达一愣，手中摇晃的蒲扇骤停，身形如同脱弦之箭，瞬间从躺椅上跃起。
其速度之快，犹如风驰电掣，让刘越措手不及，只得勉强侧身躲避。
“啊！”
吴达的手臂在距离刘越鼻尖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肉眼可见的雷电顺着手掌攀升，直冲天灵，将黑发炸成乱蓬蓬的爆炸头，嘴里更是冒出一缕黑烟。
五雷化极手护身秘技——雷霆护体。
“好小子，短短一日竟练成五雷化极手还掌握了护身秘技？是我看走眼了。”吴达不恼反笑，一抹头发便恢复了原状，“看来是那御赐的龙灵液激活了你潜藏的天赋，这是福也是祸。”
“总比事事依赖他人强。”刘越耸肩，直言不讳，“我这次来是想与你做笔交易，或长期合作。”
“说！”
“秘籍，我想要你手中所有原版秘籍的复印件，但我要亲手复印。你开个价吧。”刘越言简意赅。
“……”吴达沉吟片刻，疑惑地问道，“你有感应作者遗留精神印记的能力？”
“没错。”刘越点头确认。
所谓体养神，神化力。
练气九阶之后便是练神，以体养精神，体有极限而神无穷尽。
强大武者心神强大到不可思议，往往能在手书秘籍乃至图画中留下独特印记。
天赋高、精神敏锐者能从中获得超越文字的领悟。
这便是原版秘籍比各类复印件珍贵的原因。
虽然这种天赋较为罕见，但帝国广袤无垠、人口众多，在这种基数下什么天才都不稀奇。
因此刘越早就决定利用这种难以勘测，难以量化的天赋来伪装自己的真实实力。
毕竟，刘越所想要的东西特征太过醒目，弱小之时尚可隐匿，但一旦强大，必将引来无数窥探的目光，试图揭开他崛起之谜。
与其任由众人胡乱揣测，不如早些将伪装‘卸下’，坦然面对，这样日后寻觅宝物之路亦能更为顺畅，说不得还会有人故意透露相关消息，投其所好。
究其本质，刘越的能力确实与这种能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却如同用火柴煮水与核能烹茶，虽都是煮水，但其中的差距，如同云泥之别。
至于说其中的风险——刘越并非是毫无依靠的流民，而是公民，只要不出城，每死一个公民巡查司都是要一查到底的。
在超凡力量的作用下，一查到底是真的一查到底，连内裤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至于那些真的有办法瞒过帝皇下属巡查司的人，至少在小县城里是不存在的，也看不上刘越这种连练神都没摸到边的小人物。
“三十万一本，概不议价。”吴达随意的点点头，直接说出心中底价。
“你这是坐地起价！先前还是五千一本。”
刘越眉头紧锁，未曾料到展现天赋之后，竟遭如此待遇，心中不免生出被宰之感。
“往日是往日，我如何知晓你的天赋竟强到仅凭遗留印记便能领悟整本秘籍？
我原本还打算后续推出武学教导课程呢。
以一般人的资质和意志力，前期光是理解秘籍，确保自己运转功法不出错误，就要三到五次。
诞生真气后，要想迅速度过前期阶段，减弱修炼时的痛苦，不仅要人真气护道还得配合药物，这里我是准备打包卖一百万，保证一年修炼出三年真气，拥有最低的雷抗，其余的便宜点，但秘籍的价位会上涨。”
吴达淡然解释，言辞间带着几分随意，
“莫要与我说什么未来投资，我要价是比正常的情况贵了一倍多点，但谁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此刻我只求钱，你买我的秘籍后续不会有任何麻烦，我也不要你觉得欠我人情，若有不妥可以免费解说，甚至帮你牵线，所以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意下如何？”
“……真是个财迷心窍的家伙。”刘越无奈笑道。
吴达，确实是他目前所能触及的最佳选择。
其余原版手书秘籍，皆属各大武馆、门派之秘传，想要得到，仅在其内部攀爬便需耗费无数时光与精力，更别提加入了一门后去拿另一门的秘籍。
至于黑市交易，更是需门路且风险重重，要想无后续麻烦你了非得本人有足够辨识度，而且价格或许也更为高昂。
刘越此刻，既无门路，亦足够的力量抵御风险，自然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