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寿星公上吊
随着连麦申请的顺利通过，一个面容黝黑，眼角带着两道深刻鱼尾纹的中年汉子缓缓出现在屏幕上。
他笑容满面，声音中带着一丝憨厚与诚恳：“主播您好，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下班了。我这儿有两块玉，想请您帮忙鉴定一下，您看行不？”
顾泉坐在镜头前，微微挑眉，看着屏幕上的中年汉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宝友，你这是有两块什么宝贝，要让我掌掌眼啊？”
中年汉子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嘿嘿，主播您是「清河鉴宝」的鉴定师，我当然是信得过您的。这两块玉，我一直都很珍视，但也不知道它们的价值到底如何。您要是能帮我鉴定一下，那我就太感激了。”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自己连忙补充道：“哦对了，主播，您稍等会儿，我这就再给您刷点礼物，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话音未落，直播屏幕上再次闪烁起炫目的特效。
一辆保时捷x5的图标在屏幕上缓缓驶过，瞬间引爆了弹幕。
——【好家伙，人家都是开门大吉，你这是关门大吉啊！这要让你老板听到，还能有你好果子吃？】
——【糊涂啊，宝友！你这钱要是给我多好啊！】
——【主播，你这鉴宝的工作还缺人吗？我也想来！】
中年汉子看着弹幕上滚动的评论，憨厚地笑着回应：“嘿嘿，主播怎么说都是「听泉鉴宝」的鉴定师，没有几分本事怎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呢？而且啊，我看主播背后的字帖，就知道主播是个有学问的人。”
他边说边指了指顾泉背后的字帖，眼中闪烁着深意的光芒。
顾泉闻言，挑眉一笑，玩味地说道：“哦？宝友，你还挺懂行的嘛。来来来，让我瞧瞧你想让我看什么宝贝。”
中年汉子连忙应声答应：“好嘞好嘞，您稍等。”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两块玉放在镜头前，让顾泉能够清楚地看到它们的模样。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再次沸腾起来。
顾泉看着弹幕上的各种猜测和疑问，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金丝镜下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弹幕背后的那些好奇和疑惑。
“你们这群天天就知道看妹子和腿的家伙，能知道什么？”
顾泉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
“要我说啊，你们连这个老实人都不如。”
说着，他指了指屏幕上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闻言，憨厚地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在意顾泉的调侃。
他转而向直播间的网友们解释道：“其实啊，你们去过医院就知道了。一些新医生、实习医生，他们的专业技能可能不怎么样，但是他们有一个特点——会摇人。”
“摇人？”
顾泉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中年汉子的意思。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你这个老实人，还真是不老实啊。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医生确实需要团队合作，有时候也需要请教更资深的专家。”
中年汉子见顾泉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解释道：“嘿嘿，主播您别误会啊。我不是说您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啊，鉴宝和看病其实有相通之处。都需要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顾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扫了一眼直播间桌子上的两块玉，一个玉牌上刻着关公的形象，但只雕了个脑袋，身子都没有。
另一个玉坠则刻着山水的图案，看起来颇为精致。
“嗯，这两块玉看起来都挺有意思的。”顾泉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不过啊，你这个老实人，这次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这块关公玉牌，只雕了个脑袋，身子都没有，你让我怎么鉴定它的价值呢？”
中年汉子闻言，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嘿嘿，主播您真是见多识广啊。我这块关公玉牌，其实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一直都很珍视它，但也不知道它的价值到底如何。您要是能帮我鉴定一下，那我就太感激了。”
顾泉看着中年汉子那诚恳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微微一笑，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就帮你鉴定一下这两块玉吧。”
说着，他看着那块关公玉牌，仔细地端详起来。
玉牌的质地温润细腻，色泽均匀，看起来颇为珍贵。
但遗憾的是，由于只雕了个脑袋，无法完整地展现出关公的形象和气势。
“这块关公玉牌啊，虽然只雕了个脑袋，但可以看出它的工艺还是比较精湛的。”顾泉缓缓说道。
“不过呢，由于缺少身子和四肢的雕刻，它的价值可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总的来说，这还是一块不错的玉牌。”
说完，他又拿起那块山水玉坠，同样仔细地端详起来。
玉坠上的山水图案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大自然的壮丽和宁静。
……
“他们所能够请来的人，可都是平日里想挂号都挂不到的专家级人物。”
主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揭露一个深藏不露的秘密。
“这么说来，找这位新人医生看病，其实就相当于挂了一个专家号？”另一位观众迅速捕捉到了这一逻辑，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恍然大悟。
“嘿嘿，你们多去几次医院，自然就明白了。我呢，也就不多说了，留点悬念给你们自己去发现。”主播神秘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直播间里瞬间沸腾起来，弹幕如潮水般涌现：
——【卧槽！这逻辑好像真的没问题啊！】
——【这么说，那些老实人刷了那么多礼物，其实就是想让主播帮忙请专家？】
——【妈呀，你管这叫老实人？！】
——【老实人都成精了，八百个心眼子都不止！】
——【就算主播自己不行，她还能请别人，说不定真的能把胡教授这样的顶级专家请来！】
——【老实人：我刷了七个保时捷，将近一千块，请个人不过分吧？抠鼻.jpg】
——【牛逼！这操作我学会了，以后看病不愁了！】
主播看着满屏的弹幕，笑得合不拢嘴：“嘿嘿，你们能懂就好。”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在弹幕中冒泡，语气诚恳地请求道：“那个……老师，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两块玉怎么样？”
他称呼顾泉为“老师”，显得既尊敬又谦逊。
虽然刚才他确实耍了个小心眼，但此刻的态度却是无可挑剔的。
顾泉坐在镜头前，眼眸微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宝友啊，你这玉牌上雕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呢？”
中年男人微微一愣，心中有些不解。
这玉牌上雕的明明是关二爷啊，怎么顾泉会这么问？
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谁不是听着关二爷和青龙偃月刀的故事长大的？
这玉牌上的形象，分明就是关二爷无疑。
“老师，这不是关二爷吗？”中年男人疑惑地问道。
“噢~那你看看关二爷的那俩眼睛，睁开了吗？”顾泉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
中年男人闻言，再次仔细打量起手中的玉牌。
这一看之下，他顿时愣住了。
“这……没睁开啊。”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老师，我知道闭眼的观音不济事，睁眼关公必杀人。雕这牌子的时候，我可是特意看着的。”中年男人生怕顾泉误会他不懂行，连忙解释道。
关于雕刻的一些禁忌，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比如观音不能闭眼，否则就不灵验了。
而关公如果睁眼，则意味着要杀人，这在一些信仰中是有说法的。
“没睁开，他能戴吗？”顾泉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反问道。
“啊？？？”中年男人当场愣住了，“能……能戴啊。”
他心底不禁泛起了嘀咕。
难道顾泉真的打眼了？
怎么找个新人鉴宝师，连这点常识都看不出来，还反过来问他？
一想到自己刚才为了能让顾泉请专家，特意刷了近一千元的礼物，他就有些不甘心。
于是，他咬咬牙，再次肯定地说道：“能戴！”
“能戴？”顾泉再次反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能戴！”中年男人重重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话。
“谁跟你说能戴的啊？”顾泉身子一仰，靠着身后的椅子，脸上洋溢着戏谑的笑容。
“咋了？这玉牌真的没啥毛病啊？”中年男人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拿起玉牌，左右看了看，又仔细瞅了眼上面的关公像。
两个眼睛确实都是闭着的，雕工也没啥大问题。
他实在搞不懂，这玉到底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顾泉在故意逗他玩？
此刻，直播间内的气氛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顾泉静静地坐在镜头前，他的眼神深邃而平和，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而那些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则是一脸茫然，他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屏幕上滚动着一条条弹幕，它们如同一个个问号，试图揭开这个谜团。
——【这玉牌上的关公怎么是闭着眼睛的？看起来还不错啊，为什么不能戴呢？】
——【是不是这玉牌也有什么讲究，跟星座运势似的，也有水逆期？】
——【主播，你该不会是看不出来，故意卖关子吧？毕竟老实人刚才的话虽然有点冲，但他也刷了七个保时捷的礼物啊！】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赶紧说吧！实在不行，你就去找个懂行的人来瞧瞧！】
——【还说是什么恩师胡清河的学生呢，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面对这些质疑和催促，顾泉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恼怒。
他轻轻瞥了一眼弹幕，然后转头看向了那位中年男人。
“你这牌子上，雕的是什么图案？”顾泉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回答道：“二爷呀，关二爷。”
顾泉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特意在“什么”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佛要引导中年男人说出更具体的答案。
“我是说，这牌子上雕的是关二爷的什么部位。”顾泉耐心地解释道。
中年男人这才恍然大悟，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哦，是头，关二爷的头。”
“对了，就是头。”顾泉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他转头看向镜头，仿佛在与所有观众分享这个发现。
“宝友们，你们都看过《三国》吧？”顾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看过，看过。”中年男人连忙点头，他有些紧张地搓着手，仿佛生怕顾泉会说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话来。
顾泉打了个响指，他的动作潇洒而自信。
“那就好办了。你们知道吕蒙杀了关二爷之后，拿着他的首级献给了谁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
而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试图回忆起《三国》中的这段情节。
“他献给了孙权。”顾泉继续说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但是，孙权却没敢收这个首级。他害怕关二爷的英魂会找他报仇，所以他把首级送到了曹操那里。”
说到这里，顾泉停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中年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你敢收这个只有头的关二爷吗？”
中年男人一愣，他手中的玉牌差点掉在桌子上。
好在桌子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玉牌才没有摔碎。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这个玉牌不能戴？”
顾泉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说呢？孙权都不敢收的东西，你敢收吗？曹操见了都赶紧命人打了一副桃木身子来安葬关二爷的头颅。你这连身子都没有的关二爷，你就敢随便戴在身上？”
“这分明就是寿星公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