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舅舅的爱（求追读）
叶卡捷琳娜没心没肺地睡足九个小时，当她再次醒来时，时间已来到第二天中午。
壁炉在燃烧，卧室里还算温暖。
叶卡捷琳娜起床取下窗板，满天绽放的“烟花”映入眼帘。
？
什么战斗能持续这么久？
“海鲜”们难道在打未来的仗？
还是几场战争交错在了一起，给她一种一直在打仗的感觉？
叶卡捷琳娜有一项好本领，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不会去硬想，免得徒增烦恼。她穿上拖鞋，离开卧室，慢悠悠地走向宴会厅。
差不多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她看不到“天空之海”后的蓝天，也没有看到雪，今日应该是晴天或阴天。
是什么天气不重要。
嘈杂的宴会厅内。
丽塔坐在主位左手边的一号座位，她拿着一支铅笔，不知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的下摆拖到地面，看不到脚丫。
欧若拉身穿一套干净洁白的牧师装，正跪在丽塔的脚边，低头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神态祥和，看样子好像在虔诚地向丽塔祈祷。
？
我是没睡醒吗？叶卡捷琳娜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儿。
好嫩……不对！
这是什么情况？我睡着这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她快步走到欧若拉身旁：“你在干什么？”
欧若拉皱了皱眉，没有睁开双眼，更没有回答。
叶卡捷琳娜用脚丫轻轻地踢了她一下，再次问道：“你在干什么？”
欧若拉不甘心地睁开柑橘色的眼眸，抬头看着叶卡捷琳娜，认真地说道：
“我在背诵老师的语录，卡秋莎，请你不要打扰我！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女仆长了，而是丽塔老师的学生。
“还有，请你以后对老师尊敬一点。昨天晚上，我听老师说了，你仗着虚假脆弱的权势，对她非常不尊敬。”
？
丽塔还有语录了？！我看是她的屁股欠抽了！
不对，你背诵归背诵，跪这儿干什么？叶卡捷琳娜愈发不理解。
“呵呵，有的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丽塔轻笑一声，放下笔，转身说道，“欧若拉，请珍惜当前的一切美好，免得像某人一样，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
我什么时候追悔莫及了？我表现出追悔莫及的样子了吗？叶卡捷琳娜不明所以。
“学生谨记。”欧若拉恭敬地说道。
丽塔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温和地笑道：“起来吧，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以后请不要用这种具有形式主义的行为，向我表达敬意，尊敬他人理应发自内心。
“我所说过的话，你可以记在心里，但要时刻谨记，我的话并不是真理，也未必正确。你要在心里留有一方空间，用来怀疑一切，永远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
“还有，我看你刚才的行为有一点像祈祷，以后请不要这么做了，更不要向我祈祷，有时间祈祷，不如抓紧时间提升自我。
“想要得到什么，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别人的施舍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价格’，它们只会让你变得越来越卑微、无能。
“更不要把我视为圣者，向我忏悔，我不是高高在上的圣者。忏悔可以，但不如向你自己的内心忏悔。只有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才能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缺陷和错误，才能更好地弥补与改正。”
“学生明白了！”欧若拉的神情变得愈发恭敬且狂热。
“快起来吧，好孩子，别跪着了。”
“是！”欧若拉起身，拍了拍膝盖，在丽塔的身旁入座，看都没看叶卡捷琳娜一眼。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丽塔，耳边只有老师说过的话。
她在心中反复地背诵，生怕自己的笨脑瓜会忘记。
？
叶卡捷琳娜怀着疑惑在主位入座，忍不住问丽塔：“你昨晚都干了什么？”
丽塔含笑说道：“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引导一只迷途的羔羊走出黑暗，为她指出一条光明的道路。”
“是吗？”叶卡捷琳娜持怀疑态度，“我看她更像是被你洗脑了。”
“心脏看什么都脏。”
“卡秋莎，你不能心脏！”欧若拉板着脸，认真说道，“这样吧，你也认丽塔老师为师怎么样？让她好好教导你！
“老师昨晚说了，学习不能用年龄或者开始早晚来区分高低，更不能太过注重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有本事，通晓学问，那么就能当老师。丽塔老师很有本事、很博学！”
“呵呵，不必劝她，她有自己的道路。”丽塔看着欧若拉，柔声说道，“你千万不要向她学习，记得一定要尊老爱幼，早睡早起，饭前洗手，这样身体才会健康。
“你不能像某个人一样懒惰，睡到大中午才起床，连手都不洗就来吃午饭，还不尊重长辈，这样的人基本已经废了。”
“卡秋莎，赶快去洗手！”欧若拉对叶卡捷琳娜说道，“人都会犯错，但要知错能改！这是老师昨晚说过的话！”
“……”
叶卡捷琳娜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起身走向盥洗室。
行！
很好！
你等着！
她被勾起了胜负心。
……
吃过午饭，叶卡捷琳娜回房挑选了一个蓝色封皮的笔记本，然后拿着笔记本来到了会客厅，端坐在了东侧壁炉旁的椅子上。
女仆们见状，虽不明白大人今天为何提前讲故事了，但都争先恐后地围坐了过来，生怕被“竞争对手”们挤到边缘。
在丽塔的预先暗示下，欧若拉也来听故事了，并且抢到了一个好位置，就在贝拉的旁边。
叶卡捷琳娜的心情不是很美丽，因为她的行为被丽塔预判到了，不过无妨。
见人都差不多坐齐了，她翻开笔记本，开始读第二本书，《静静的顿河》。
期间，她依旧像往常一样，耐心地为女仆们解答一些疑问。然后在傍晚时分，选择一处能勾起人好奇心的地方“断章”。
窗外的“烟花”随着天色的暗淡愈发璀璨，叶卡捷琳娜合上笔记本，就要回房。
“等一下！”欧若拉果然起身阻拦，“就不能再讲一页吗？”
“不能。”叶卡捷琳娜冷漠回答。
“……”欧若拉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可能不太美丽，像是被抢夺了心爱伙伴的孩子一样……这样吧，你也当我的老师如何？我知道你想。
“丽塔老师说了，‘亦师亦友’是师生交往的良好状态，从今以后，你是我的老师，但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卡秋莎老师，我知道你同样非常博学，能够教导愚蠢的我，指引我走上正确的道路，刚才，你就为我解答了许多疑问，令我豁然开朗……”
“等一下。”叶卡捷琳娜抬手制止道，“我不想当你的老师。”
“啊？！”欧若拉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道，“为什么？我、我是哪里不够好吗？你、你说！我可以改正！”
“不不不，你足够好，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老师。”
“为什么？”
“因为我更想成为你的二舅，用舅舅的爱指引你前行的方向。”
“啊？！”欧若拉懵了，下意识问道，“为什么是二舅？”
叶卡捷琳娜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因为事实上，我就是你的二舅，你母亲的兄弟。没错，孩子，我是你的二舅，这个真相由于某些原因，以前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啊？！这、这不可能！”欧若拉将叶卡捷琳娜的手拍掉，后退了一小步，“你别逗我了！你别说胡话了，卡秋莎！你不可能是我的二舅！你是女的！”
“你怎么敢擅自假定我的性别？你凭什么说我是女的？你能用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女的？那些东西真的能证明男女吗？谁规定的？孩子，我真的是你二舅。”
叶卡捷琳娜语气相当诚恳，诚恳得让欧若拉心慌。
“这……”
“呵呵，行了，别逗她了，坏心眼儿的家伙。”丽塔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叶卡捷琳娜注视着欧若拉的双眼，认真说道：“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就不好奇这个家伙的身份和来历吗？没错，她其实是你的舅妈。现在，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了吧？”
见叶卡捷琳娜指向自己，丽塔的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