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走运的一天
“这雨，怎么还没下就停了？”
许忘跨坐在阳台上，有些纳闷地问道。
“你再把脚伸出去试试？”
小六拿着鸡毛掸子走出来，恶狠狠地挥舞着。她还是一身白大褂，但是没有人会把她误解成医生。今天，她换了一只眼睛绑绷带，据她自己说，这是防止一直用一只眼睛导致近视。
尽管她还戴着美瞳。
“哎呀，别像个老妈子一样好不好，哪有那么多危险嘛。”
许忘不情愿地缩了回来，她对外人很紧张，对同一个乐队的成员就毫无顾忌，不如说有些疯癫了。
“要不是我拦着你，你怕是还要在刚才那样的大风天跑出门！”
小六扯着许忘的脸颊。
“痛痛……好像也可以诶！我们现在出门，外边应该没有人，可以随便乱走！”
“这……”
许忘说的有道理。小六明显也有些心动了。
“说不定路上还有被吹出来的宝藏呢！什么钱包啊，隐秘资料啊，再不济还能救几个人是吧？那些来不及回家的倒霉蛋，指不定卡在哪个路缝里了。”
说走就走，许忘穿上一身厚实衣服，还给小六塞了一件羽绒服。虽然风在渐渐变小，可温度照样很低。
她拉着小六，走到酒店的地下室。
“我说你非要开摩托车吗？”
小六有些不情不愿，她嫌冷。
“安心啦，有我在前面给你挡风呢！开摩托才有浪漫的感觉好不好。”
一身黑的许忘就这样带着一身白的小六走出了酒店，没有通知乐队的其他成员。
虽然同在一个乐队，也是有亲疏之分的。总得过一些二人世界。
而今已是深夜了。
城市里零星地分布着一些巡逻的警车，也重新有像她俩一样的人走出家门，享受暴风过后的宁静。原本彻夜不眠的夜市，现在连油星子都不剩下，然而地面上仍旧杂乱。
被风短暂居住的街道，垃圾都聚集成团，倒是方便打扫了。其中还有一些明显不是垃圾的东西，比如衣裳，床单，这些没来得及被主人收走的东西，被吹得满天都是，最后混成一团不可名状的东西。
许忘单手开摩托，一只手还拿了根捡来的木条，在垃圾堆上抽打，试图发现其中有价值的东西。这当然是没可能的。
“诶嘿！”
她停下车。
“你快去，那儿有一百块钱！”
小六跳下来，一脸嫌弃地从垃圾旁抽出这一百块钱。
“呜呼！寻宝开张了！”
对她们来讲，一百块钱没什么用，但多少是笔横财，奶茶都够买个十杯。至少能给她们的出游带来些乐趣。
许忘开得更慢了。每路过一个垃圾堆，就挥舞着棒子乱扫。
还真给她捡到了一些东西，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失去封面的书、铁壳的小镜子、一个不亮的怀表，还有一只手。
“哦，这好像是一只左手。”
许忘凝神观察。她拨开垃圾，左手的根部还连接着一条人。
“你最好庆幸自己不是只捡到一只手。”
小六躲在她背后，冷冷地说。
垃圾堆里的这个人似乎昏迷了过去，一动也不动，但还有些呼吸。
小六随手打了急救电话，就推搡着许忘走掉了。她可不想介入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中去，谁知道这人醒过来会不会讹诈她们。
许忘也对此表示赞同。
而就在她们走后不久，垃圾堆里的这个人动了动手指。
——
自从见过蒙面人之后，似乎又过了很久。自己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好在，精神越来越好了。
活着的每一天似乎都有新的刺激，在不断敲打高飞的神经。他不知道这种萎靡不振来自何处，只想着，获得蒙面人的力量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那些理想，都可以实现。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工作需要完成。
蒙面人对他说，只要他完成该完成东西，他就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他也的确获得了“力量”。他现在能够听见那些恶意的话语。那些对他的，对周久的，对祁祈的，恶意的话语，一直萦绕在耳边，昼夜不停。
所以，他需要去解决这些问题。
躺在垃圾堆中的高飞，缓缓爬起来。
总感觉断了一根肋骨。胸口的疼痛刺激着他，但与那些永不停止的恶意相比，这都算不了什么。他站直身子，听见警笛远远传来。
“我这是在哪？”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又扫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
这不重要。他还有工作要完成。要赶在被人发现之前完成。
高飞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主路，往小巷中走去。今天晚上必须要完成，这是最好的时机。没有监控，每个人都只会呆在家中。
他可以找到每一个人。
等救护车赶到后，只剩下原地的一堆垃圾。
————
祁祈在飞天的美梦中醒来后，发现那不是做梦。
这会儿，苏昼几人已经跟着学校大巴，往卧龙寺去了。山凉准备下午回来，等她们先去练习个一上午。
到时候，明令之也会跟着回来，她需要再对她们整个乐队进行考察。
至少得熟悉团队氛围，要是觉得人格不相合，相处起来就太没意思了。
苏昼乐得如此，至少从他的视角来看，明令之的加入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稍微询问了一下，也了解到明令之以前参与过一些大小赛事，光从履历上来说，与山凉不相上下。
甚至从乐器受众来讲，同等情况下她可以取得好成绩，竞争比贝斯大不少。钢琴毕竟是乐器中最受欢迎的一门。
不过这也没法横向比较她俩孰强孰弱，山凉本身更专精于各种乐队演出，实战经验显然要更加丰富。
尽管没签合同，苏昼这时间已经把自己的几个账号数据交给俞瑞雪看了。
他顺便还将自己没发出去的一些稿件给俞瑞雪看了，其中包括一大堆克苏鲁体系小说，一大堆童话故事，以及一些他刚抄出来不久的诗歌。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勤快还是懒惰了，你写了这么多东西，全都藏着掖着？”
“我不是说了我得等良好的渠道……”
“不用说了，让我想想。”
俞瑞雪沉思了一会儿。
“有几本杂志的编辑，跟我家里人还是有联系的，可以直接推过去，让他们看看。考虑到你这儿的稿件数量够多，其实，我们也可以直接走出版路线，这个流程本身是很长的，但你提前准备，外加上，如果能在比赛上面拿到成绩，后续推进都会非常快，也容易见成效。另外，你的视频剪辑倒是挺完善的，就是整体而言……”
苏昼有些神游天外了。有人帮忙，自己不动脑子的感觉，真好。